阿茴還想再勸說一下葒俏, 她平時看人很準,直覺也不會出錯, 說覺得北極星幼稚, 他便是真的幼稚。
哪怕現在站在了反抗遊戲的最前線,目的也不可能是單純的為了全人類,而是為了達成一種隱蔽又惡劣的結局。
或許……當北極星成為反抗軍的核心高層後, 他就會立刻反水投降遊戲。
這是他絕對會做的出來的事情。
對於北極星來說, 人類的未來根本無足輕重,他是個非常自我的人,隻要能夠開心, 他就會用自己的方法讓事情的發展變成他想要的模樣。
和醉光陰有一點相像。
隻是醉光陰卻不是那種會枉顧他人意誌的人, 他會尊重所有人的選擇, 並且努力達成大團圓結局。
而北極星, 他就是怎麼開心怎麼來, 為了能讓更多的人厭惡他, 他可以低聲下氣的去給彆人當小弟, 也能夠一身正氣的去讓人喜愛, 最後再把彆人的希望親手打碎。
這種人最怕的就是彆人的無視,隻要不理會他, 北極星就會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做出許多惡事來吸引彆人的注意。
阿茴想到這, 忽然愣住了。
怎麼……越想越覺得和阿椒很像?
想著弟弟的臉, 又想了想北極星, 阿茴抿著唇角,一向遲緩的大腦在此時竟然轉的飛快。
最後她得出結論,如果沒有她的看管,弟弟就會變成北極星這樣的人。
阿茴微微攥緊拳頭。
如果這樣的話, 弟弟也太可憐了。
她仰頭看了看自己的頭頂,一片漆黑的顏色,根本看不出裡麵有什麼。
時間之堤上,寂靜無聲,這份安靜並非是讓人安心的靜謐,而是一種死寂。
——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死寂之地。
即使這裡色彩斑斕,炫麗無比,也無法掩蓋時間的殘酷。
逝去的時間不可追回,未來的時間不可觸碰,她們的位置處在【現在】,可這也僅僅是她們自己的【現在】。
阿茴又重新低下頭,麵色平靜,她眺望遠方,時間之堤寬廣的看不到邊境,如果不是葒俏告訴她這裡是堤壩,阿茴會以為這是一處大陸。
“咳咳!咳咳咳!”葒俏猛地咳了起來,她捂住口,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
葒俏麵色一沉,氣息不穩地說:“時間……到了嗎?”
阿茴目光凝重,她看出了葒俏受傷頗重,似乎內臟都被傷到了。
“這是來這的代價?”阿茴問。
葒俏笑了笑,“彆問。”
她的牙齒上滿是鮮血,說話的時候嘴唇一張一合,便又吐出一口血來,葒俏連忙伸手捂住,鮮血更是抑製不住的從指縫中流出。
“走嗎?”阿茴又問道。
葒俏搖了搖頭,她用顫抖的手伸入袖中,從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藥丸,將其吞服後,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便多出些許的紅潤之色。
“彆那麼看我。”葒俏抹去嘴邊溢出來的鮮血,又是猛咳一聲,“我沒有你痛。”
阿茴的傷一般人是受不住的,葒俏這麼說,是彆扭的回應。
“沒時間了,我就不說彆的了,儘快把其他的資料告訴你。”
阿茴點了點頭,麵色嚴肅。
“接下來是巧巧,她……”葒俏神色猶豫,“她的技能很強,你也見到了,是那種把觸碰的東西衝洗改寫功能的技能,隻要她願意,你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會變成殺人的線。”
“不過,她這人精神不太正常,人比較笨,經常被拿來當槍使,還自以為自己很厲害,但其實隻是欺軟怕硬的貨色,稍微強硬一點的話,她就不敢說話了。”
“之前她和綺羅塵聯手對付醉舞,可能是因為她不想被迫加入黑遊,隻能先和其他的八級玩家聯合,再來想辦法,而春山寒玉的綺羅塵冬無雪就是她選定的同伴。”
“當然了,雖然我說的她很不堪,其實是相對八級玩家來說,對付你們,即使不用腦子也很輕鬆。”
殺死七級玩家對於他們來說隻是有點小麻煩的事情,怕阿茴高估自身實力,葒俏才對她再三強調八級玩家危險性。
“我知道了。”阿茴說。
麵對八級玩家時,她的直覺每次都在瘋狂預警,除非是在特殊情況下,阿茴是不會去選擇和這類人硬碰硬的。
“你記得就好……”葒俏說著,看向了下一個人,頓時停住,遲疑道:“映水搖……”
“她……”
葒俏咂了咂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阿茴問。
“映水搖……該怎麼說呢?我對她了解不深,連她是男的女的都不知道,這次你看到的是女人,下次就不一定了。我們上次見麵,她是男人身,上上次是隻寵物,上上上次是朵雲……”
“雲?”
“嗯,雲。”葒俏肯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