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能露餡,就是古來不可能,因為他是八分鐘見過的最真實的原住民。
如果說藥時是代入自己的來扮演的話,那麼古來就是活生生的住在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言語,他都在表達著自己就是柴橋。如果他還能被看穿,那真的是沒人能完美扮演原住民了。
八分鐘越想越頭疼,思維也發散開來。
難道是藥時身為八級玩家的直覺,從古來身上察覺到危險?於是直接斬草除根?但這也說不通啊……藥時都是八級玩家了,還會這麼苟嗎?
古來笑了笑,“我沒有露餡,但我會讓他覺得我就是他想的那樣。”
八分鐘:“啊?”
古來摸了摸他的翅膀,但笑不語。
一看到他這副表情,八分鐘就覺得十分無語,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萬分想念阿椒,因為隻有阿椒會直接了當的怒噴古來又當謎語人。
雖然八分鐘知道古來是為了他好才開始隱瞞,但是八分鐘還是很憋屈。
“那,要我,做什麼?”他妥協了。
“你隻要幫我監視李君就可以了。”古來笑著說:“最好和李君保持距離,但不管發生什麼聲響,你都要立刻朝著她看去,如果有人襲擊,不要管我,去保護她。”
八分鐘有些茫然,但還是點頭同意。
古來停好車後,回到了家中,家裡此時的氣氛十分凝重,李君麵無表情,柴君橙臉色煞白,就連年紀最小平時最搗蛋的柴君青都屏住了呼吸,安靜得簡直不像是他。
“柴叔叔!你終於來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張天賜也不禁感到十分尷尬,他見到古來回來,頓時像見到親人一樣撲過去抱住他的腿。
“老公!”
“爸爸!”
李君和柴君橙忍不住站了起來,兩人死死盯著古來開始發黑的手臂皮膚,心裡沒來由地慌亂起來。
“我回來了。”古來揚起笑容,他拍了拍張天賜的後背,示意自己要進家門。
張天賜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著撓了撓後腦勺。
“你提前來了,我也沒準備,等一會讓你姐姐去超市買瓶橙汁,對了,你是喝橙汁還是喝可樂?”古來問道。
“可樂!”張天賜立刻道:“我要喝薄荷味的可樂!”
“嗯,去買吧。”古來示意李君給柴君橙拿錢,又囑托道:“帶著弟弟走,多買些零食。”
柴君橙的雙眼泛著淚花,她連忙搖頭,嘴中嗚咽著說不出話。
李君半蹲下來,將錢塞進她的口袋,啞聲說:“去吧,彆磨磨蹭蹭的,媽媽得去做飯,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柴君橙用顫抖的手抱緊了李君,隨即拽著不情願的弟弟離開家裡。
古來又很自然的脫去外套,解開李君身上的圍裙,給自己帶上。
“天賜第一次來,我下廚給做頓好的,你跟著兩個小孩一起去,再看看有沒有鹵味,多買點回來,天賜,你吃不吃豬蹄啊?”
“吃,我都吃,不挑的。”張天賜咧開一嘴白牙,笑容燦爛。
但在李君的眼中,這孩子青麵獠牙,活脫脫的一隻在索命的惡鬼。
她無法接受這種看不出本來麵目的小鬼纏著丈夫,可她的手中也沒有籌碼能對付張天賜,隻能暗自咬著牙,打算出了門就聯係索菲婭過來除鬼。
比起古來的安危,她個人的貞操危機就不那麼重要了,哪怕索菲婭會借此來要挾她做些奇怪的事情,她也認了!
古來欲言又止。
他歎了口氣,眉眼鬱鬱,眼神帶著無儘的眷戀與不舍,看向李君的時候,瞳孔亮的嚇人,有著極為濃重的情緒在燃燒,偏偏他麵色平靜,唇角還帶著一抹微笑。
李君看得心痛不已。
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了解了柴橋平日工作時,所遇到的危險。
原本存在於記憶裡的畫麵被喚醒,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屬於李君的無奈和痛苦。
這個女人,早就知道了這些,她很清楚,丈夫拿來的錢幾乎都是在用命換來的,所以這些年,她從未對丈夫有過任何不滿,任勞任怨地操持著家務,不讓他分心。
她並非是不難過的,也不是不想讓柴橋換一份工作,但是,人到中年,上有房貸下有孩子,工作哪裡是說換就能換的?這世道,誰能保證再換一份工作就會安全無憂?
寄宿在李君體內的玩家感受到了這份心酸,她的眼眶驀地紅了,嘴裡嚅囁了兩句話,因為太過模糊,古來並沒有聽清。
李君離開了,古來的“苦情戲”也演完了,他收回視線,對著張天賜張開了雙臂,笑著問道:“才幾天沒見,你就想爸爸了?”
張天賜睜大了眼睛,他急忙跑過去和古來抱在一起,很幸福的說:“我一直在想著爸爸!”
“爸爸,我想救你!你遇到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