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羅蘭薇特(2 / 2)

他都做了什麼……

他們都做了什麼……

王已經降臨伊塔,並且在軍事學院上了一個多月的學,而他們平時對瘦小的王愛答不理,又在論壇上私

自傳播王的照片和信息,

他們甚至還在私底下傳那個少年是一個鄉下來的混血殘疾伊塔,

因為他連字都不會寫——

絕望的氣氛是會蔓延傳染的,場館內所有已經被撤回鏈接的軍校生們都僵直著一雙眼,覺得自己走出這扇大門,下一扇等待他們的,就是主星軍事法庭的判決。

斯塔娜實在看不下去這幫癡呆的孩子,她抬高聲音,試圖挽救一群已經陷入自厭深淵的貴族後代。

“——王寬容又仁慈的縱容著你們的一切,否則你們在第一天就會被西耶那大人投入主星法牢當中!”斯塔娜也從王的鏈接中找回理智,嚴厲的嗓音接著道,“那個孩子庇佑珍視著所有的伊塔國民,你們的失控是因為王的主動鏈接才被安撫了下來,你們要做的不是自我厭棄,而是打起精神從這裡走出去,摒棄幼稚與單純,成為王座下最新的利刃!”

……

更加靠譜的王族教師幫助雲淮完美完成了一場國王演講,在飛向王庭的飛船之中,雲淮看到地表依舊沒有恢複正常,街上到處都是甩動著光尾的伊塔純血。

他們的冰冷的麵容難得擁有了豐富的表情,隻是那豐富中夾雜了一點扭曲與瘋狂的信仰。

雲淮抱著啞巴了的貓貓球,對著西耶那道:“他們會一直這樣嗎?”

執行官嗓音沉穩:“不會,隻是他們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您的突然降臨,並確保您現在絕對安全。”

雲淮:“……這下是真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了。”

西耶那放棄拯救自閉的倫恩,一心隻放在雲淮身上,他嗓音儘量輕柔道:“我不會讓他們來驚擾您的。”

雲淮搖了搖頭,“不是。”

西耶那:“什麼?”

雲淮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不是不想被知道,我明白這是遲早的事情,隻是我沒想到自己會鏈接這麼多人,如果他們同時來信仰我,我無法公平的回饋每一份忠誠的信念。”

西耶那冰藍色的眼眸完全溫柔了起來,他治下的嚴厲使軍校生們都有所耳聞,而就是這樣一個將無數規則加在身上的伊塔人,卻在雲淮的麵前完全失去了規則。

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定格此刻的王,因為他看起來實在太像一捧乾淨溫柔的雪。

“您不必懊惱這個,也不必回饋所有伊塔人,不論您的目光注不注視他們,他們都不會有任何陰暗的不滿——事實上,隻是聽見您的聲音,就已經足夠許多伊塔人永遠銘記這一天。”

美麗優雅的大貴族青年專注的凝視著苦惱的王,並為他開解道:“這個,羅蘭薇特花園已經完全重啟的一天。”

雲淮默默地揪了揪伊利亞德的貓耳朵,就見這隻機械貓球已經恢複了電子眼,此時正癡呆0.0的盯著倫恩胸前的盔甲。

在那裡,被光劍傷害的破損盔甲還沒來得及更換,但裡麵的血肉卻已經完全複合了起來。

伊利亞德聽著腦袋上王與執行官的對話,發燙的腦瓜找回程序,並且開始無聲咆哮。

不是,你們到

底有沒有意識到,重新塑造血肉與肢體不是每一個伊塔王都能辦到的事情啊!!!

但很可惜,雲淮與西耶那並沒有聽到伊利亞德的話,執行官閣下伸手,將空掉的血液管子還給了雲淮。

高大漂亮的純血大貴族道:“我先送您回花園,如果真的是人魚血液造成了騷動,我會對異族領主送來的人魚嚴加檢查,不會讓這種東西再擾亂主星。”

西耶那說著微微一笑,神情極度溫和,雲淮卻脊背一陣發麻。

他看了看執行官藍色的雙眼,心裡總覺得西耶那和路凜安遲早會再打一架。

雲淮想著深吸了一口氣。

想到那條無辜被夾在中間的人魚,他揉了揉發痛的額頭直接和西耶那道:“那種避世的生物都十分膽小敏感,他可能會在帝國嚴苛的檢查中應激,如果魚到了就直接送來花園吧,我會負責壓製他的。”

西耶那沉吟一瞬,低頭應下王仁慈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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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長與曖昧對象再度打群架的貸款憂慮不可取,啟動了全域鏈接的雲淮還沒來得及回應沸騰的國民,回到王庭就一頭栽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陷入了疲憊沉睡。

這是他來到羅蘭薇特花園睡的最沉的一覺,沉到原本已經很久沒有出現的精神力海又重現在了夢境當中。

花園的溫養力量使這片海域沉寂了許久,雲淮抬起眼睛,就見遠處的海浪比以前更加遼闊了起來。

但浪花明顯沒有以前那麼野了,它滾動在一片片的浪潮中,變得更沉靜也更危險,隻是偶爾性子上來了會撲一下墜落在海麵的發光石頭。

海域突然出現的星光全都是伊塔帝國的國民,這是雲淮今天開啟鏈接後才知道的事情。

所以精神力世界並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什麼東西,就像是他吃路凜安,白沙灘就混雜了金紅色的沙子一樣。

腳下被什麼硬硬的物質剮蹭了一下,雲淮低頭,就見那是接二連三衝刷上岸的熟悉東西。

……戒不掉的癮,挑不出的沙,扔不走的鱗。

路凜安似乎離他很遠,又似乎無處不在。

幸好隻是鱗片,而不是一個驚悚的大活人,雲淮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躺在沙灘上,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動亂過後難得的再度安寧。

微涼的海水衝刷著他的腳踝,就在雲淮即將陷入二重夢境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輕輕觸了一下他的腳心。

雲淮猛地睜開眼睛,他緩緩揚起細白脖頸,在他逐漸圓睜的眼眸中,一個很久沒見的男人正單膝蹲在一層層的白色海浪中,他觸碰腳心還不算,甚至還用修長的指節作惡的點了點自己圓潤的腳趾。

“…………”雲淮深吸一口氣,“路、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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