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勒嗤笑一聲:“行吧。《命運之主》漫畫劇情講到正義聯盟的大事件,我隻看到了開頭,但能夠確定它在我們的宇宙裡沒有發生。動畫《命運一家人》我最近看到的幾集都是正聯日常或者是加菲爾德中學的日常,也沒有值得注意的內容。”
“它們都沒提到過卡德摩斯計劃和超級小子?”
伽勒搖頭。
“評價呢?”鮑勃追問道,“還有同人?讀者在討論哪些東西?”
伽勒頓時有點不自在了:“你問這些乾嘛?”
“我說了我好奇。”
“我看到了樂高聯動電影的影評,大家似乎挺喜歡命運之主也是個普通人的這種設定。電影裡結合的基本漫畫原著被拎出來討論了一下,有人說不愧是‘命運’,一下就能編出集混亂與狗血於一體的神奇作品,還能給扭轉成happyending……呃,彆的就沒什麼了。”
鮑勃咂咂嘴,也不提自己滿意還是不滿意,隻繼續問道:“同人呢?同人怎麼說?”
伽勒板著臉問:“你是不是故意的?同人裡根本一點劇情都沒有,除了嗑離譜cp就是嗑離譜到混邪的cp。”
還有未成年看不到的pwp。
“和誰?”
“大部分是超人……因為樂高聯動電影之後,官方出了一部用於補充情節的漫畫。”
伽勒猶豫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講出他做夢時、在各處拚湊出來的漫畫情節,
“裡麵提到命運之主向歐米伽蝙蝠俠承認說,自己最在乎的智慧生命有且隻有超人,而且他始終關注著無數平行宇宙的超人,並期待著‘他所生活的宇宙的超人能迎來一個獨特的結局’。
“高維度的讀者們,覺得這部電影衍生漫畫,暗示了樂高聯動電影和《命運之主》漫畫中的主角其實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命運之主並不像其他超級英雄那樣在不同平行宇宙擁有自己的同位體,他是唯一的‘命運’,無論是動畫、漫畫、電影或彆的作品……都是他本人的某個側麵,而且漫畫中的他——即他的本源,對此心知肚明。”
想想看,當漫畫裡的‘命運’在兢兢業業、沉默寡言、沉穩可靠地走黑暗向嚴肅劇情時,他還同時忍受著動畫片裡的雞飛狗跳與雜七雜八的電影情節!
何等敬業的打工人!
讀者都要看哭了,眼淚對嘴角流下來,並寫了八百字的同人迫害漫畫裡的厄裡亞!
伽勒拒絕細說他在同人文裡看到過什麼劇情。
“哦……”鮑勃拖長聲音評價道,“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他是唯一的‘命運’,某種意義上符合我們眼中的現實。不過這條設定顯著增加了寫命運之主同人的難度,你覺得呢?作者要考據的作品數量瞬間翻倍了,還得絞儘腦汁把‘編輯部’一拍腦袋想出的時間線與故事線結合到一起。”
“我看他們在考據之前就認定了命運之主和超人一定是真愛。”伽勒淡淡說,“所以儘管漫畫裡兩人交集並沒有那麼多,作者們還是能從每一個畫框裡摳出糖來。”
鮑勃發出悶笑聲。
聽一條狗這麼笑真的非常奇怪。
幸好鮑勃笑了一會就停了。它收斂表情說道:“彆誤會,我一般隻用搖尾巴和打滾來表達高興,發出笑聲是在模仿你們人類。”
奧菲莉婭誠懇地勸導:“笑得很好,下次彆再笑了。”
恐怖穀效應都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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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在糾結要不要給康納一部能夠聯網的手機。
切斷未成年的對外聯絡渠道似乎是一件不正確的事,然而康納的情況無法以常理論之,他有著十五歲的外表和高中生的知識儲備,可是從他真正睜開雙眼、用自己的雙手接觸世界到現在,隻過了不到一個星期。
網絡上的不是知識,而是海量的、未經篩選的單純的‘信息’,克拉克並不確定康納能否承受這種巨額信息量的灌輸,又是否能從中提取出真正有用的內容。
而且康納的性格的一部分……總是讓克拉克聯想到萊克斯·盧瑟。這孩子有一點無傷大雅的小狡猾,還有種狩獵的天性,他懂得捕捉時機發動進攻,從而讓事情往符合預期的方向發展。
但超人並不是個進攻欲和掌控欲強烈的人。他敏銳地發現了康納身上與自己不相符的特質,並難以避免地為此感到憂心。他的擔憂和審慎體現在了他與康納的相處上——旁人逐漸會發現,向來友好且平易近人的克拉克·肯特AKA超人在麵對一個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的時候,表現得並沒有平日裡那麼親切。
克拉克有儘量去掩飾這一點,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康納的問題,而是他無法適應的問題。隻不過這個家裡大多是一些對情緒分外敏感的人,導致他的掩飾並沒能取得太多成果。
康納也發現了。
當自己表現得主動的時候,超人反而會後退一步,用一種‘警惕’的目光觀察著他。這讓康納感到挫敗,卻沒有太多傷感——他和超人的感情還沒有深厚到會由於對方的拒絕而難過的程度。
他隻是認為,一條路暫時走不通,或許該試試另一條路。
第二天晚上,厄裡亞獨自在農場裡閒逛參觀時,康納守株待兔、從一處草垛後麵走出來說道:“厄裡亞,你好。請問,我們能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