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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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康納無意識地從威斯利的家中飛起來,一頭撞破天花板,而後沒有停留,目標明確且快速地飛向大都會。
他在藍天上留下了一道潔白優美的雲線。
堪薩斯農場中,克拉克·肯特忽而皺起眉,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對身邊的瑪莎·肯特打了聲招呼,然後霎時間消失在草垛之間。
下一秒,他攔截在了飛行速度並不如他的康納前方。
“康納?你不是和厄裡亞前往斯莫威爾了麼?他人呢?你現在要去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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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利家宅。
在康納心靈裡留下分.身、影響著現實中對方一舉一動的惡魔拉維奇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它的另一部分則藏在威斯利的身體中,實際上此刻也正利用威斯利的心靈世界,和闖進來尋找它本體的厄裡亞對話。
之所以要向厄裡亞謊稱站在這裡的人是康納,一方麵是因為惡魔說謊成性,另一方麵則是他相信康納作為籌碼,對‘命運’而言要比區區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普通男人更有價值。
“康納·肯特是個好孩子。”它用磨砂般的嗓音輕柔地說,“但你和超人都不在乎他,所以我來接手了。”
厄裡亞知
道,惡魔所說的屁話裡麵有一部分是真的——有關附身的那部分。
這就是為什麼羅馬教廷的外派驅魔師一個個都跟聖父似的,明明有著克製惡魔的武器卻從不使用。
理論上,你把被惡魔附身的人一槍乾掉,惡魔自然就滾回地獄了。
但是,與惡魔敵對是為了救贖,而非殺戮。惡魔隻要不死,早晚有卷土重來的那天,那麼無辜者被迫進行的犧牲又算什麼呢?
因此隻要不是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神父們都隻會拿著個小本在被附身者麵前嘀嘀咕咕,向上帝祈禱。
厄裡亞出於相同的理由,短暫地竟也有些投鼠忌器。他一邊思索著解決辦法,一邊回應拉維奇的話:“你隻不過是仗著康納還不足夠了解超人,就在他麵前胡言亂語。”
啊!您是命運之主,您說了算,難道我真是在胡言亂語嗎!??[”
惡魔的紅色眼眸注視著厄裡亞,嘴角笑容擴大,“您的超人也許從未這樣想過,但您敢擔保,在那無儘的命運迷宮中,從未有一個超人做出那等事?
“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惡魔而已,您則如同路西法和上帝般,脫離了宇宙法則的約束。想來您不會對著卑微的我撒謊,命運之主啊,我要問你,真的沒有一個超人親手殺死了萊克斯·盧瑟?真的沒有一個超人建立了沒有犯罪的星球?真的沒有一個超人對命運感到了厭煩,於是站在眾神之巔俯瞰著大地,聲稱自己的對這個世界的愛超過了世上的所有人?”
厄裡亞沒有立刻給出否認的答案。
惡魔再也忍不住,仰起頭,用那張屬於康納也屬於超人的臉,露出扭曲的狂笑。
“看看,看看,就算我看不清您的內心,也能找到一點您在乎的東西——這是惡魔的本能,還希望您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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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康納懸在空中茫然地問,“你怎麼在這?”
“我還要問你。”克拉克連衣服都沒換,就穿著他那身農場的工作服,反正他們兩人都有辦法瞞過天上的衛星,“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
康納按了按太陽穴,含糊地回答,“我就是想去大都會看看萊克斯。”
克拉克神色未變,鎮定地說:“他躲起來了,康納,連我也一時間不知道他躲去了什麼地方,蝙蝠俠正在用其他方法尋找他,你可以耐心等一等。”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找萊克斯?”
“……與任何人見麵都是你的自由,康納,我沒想過限製你。”
“你可以放心,克拉克,我不打算幫助他來對付你。萊克斯是個壞蛋,這點我心知肚明。”
聽見康納這麼說的克拉克卻也沒有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相反,他心中更加警惕,試圖用言語安撫看上去有些不對勁的青少年:“謝謝你,不過我們暫時不談這個,先回家怎麼樣?瑪莎做了藍莓派,用的都是新鮮藍莓。”
“你也不問我既然不去找萊克斯合作,為什麼還要去大都會。”康納仿佛在自言自語,“好吧,我告訴你,我要去替你殺了他。”
“……?!我從來沒有——”
克拉克的話音戛然而止。
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些從未發生過、理論上也無人知曉的畫麵:
……他,超人,闖進白宮,站在時任總統的萊克斯·盧瑟麵前。
神奇女俠在他身後喊道:“等等,超人!”
“我們已經等了太久了。”
他麵無表情地回答,來到自己宿敵的辦公桌前,
“萊克斯·盧瑟,你這條殺了閃電俠的瘋狗。”
“你不會殺我。”盧瑟傲慢地說,“超級英雄需要反派,你是我的幫凶。”
自從成為超人開始,便從未消褪過的怒火驀然在他的胸膛之中沸騰起來,猶如要將他整個人點燃。
“抓走我吧。”盧瑟冷笑,“將我關進監獄裡,然後我會找機會逃出來,重複這命運的循環。這是我們應得的,也是你所期待的,不是嗎?”
命運,命運,命運。
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將這一單詞焚燒成灰燼,他在極度的痛苦中反而詭異地恢複了冷靜。
克拉克聽見他對他自己說道:“我確實挺喜歡做個超級英雄。但若是我被命運引向了這個結局……那麼我選擇接受它。”
人間之神的眼中,亮起了兩道熱視線的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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