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22/23兩章合一 下一個雨天,老子……(1 / 2)

酒店。

洗手間的水龍頭打開著, 夏油傑伏在洗手台邊,狼狽地大口喘息。

他握著洗手台邊緣的手緊到發白,顯然是在努力壓抑乾嘔的衝動。

半晌,惡心的感覺才終於褪去, 他緩緩直起身, 看見了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

“......”

剛剛, 他成功調伏了裂口女。

在調伏成功的刹那,咒靈操使就自動掌握了裂口女的所有信息, 裂口女的簡易領域就跟他們猜測的那樣,如果不回答它的問題, 領域內的雙方就會同時進入無敵狀態,且無敵狀態會一直一直持續下去,直至被拉進領域的一方回答問題為止。

給出一個“看似回答但實際並沒有回答”的答案, 就是破解領域的關鍵。

他洗了把臉,重新紮好頭發, 才若無其事地打開洗手間門的門走了出來。

“未來18小時, 川崎市將出現持續性的降雨......”

昏暗的酒店房間門裡,電視機播放著川崎市的天氣預報,五條悟安靜地靠坐在窗台上,一條腿曲起,另一條腿伸展開, 正靜靜盯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那雙澄澈的蒼藍眼眸似乎也跟平時不太一樣。

夏油傑說不出這種變化究竟是什麼, 隻是覺得這時候的五條悟比平時認真很多。

這個家夥,不胡鬨的時候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有點陌生,又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孤獨感,安靜得與平時判若兩人。

他開口道:“五條。”

過了兩秒, 五條悟轉頭看他。

夏油傑提醒道:“我開燈了。”

啪的一聲,酒店房間門的燈打開,暖色的光一瞬間門驅散了籠罩在白發少年周圍的孤獨感。

這是輔助監督給他們訂的酒店房間門,環境不錯,自帶洗手間門、空調和電視,裡麵擺放著兩張床,看這個架勢,他們今晚是要同住一個房間門了。

幸虧還是和好了那麼一點,不然今晚可是會很尷尬的。

此時的五條悟完全沒有平時笑嘻嘻的樣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氣鼓鼓的,他從外麵的“世界”收回注意力,問道:“調伏完了?”

“啊,托你的福,犧牲了一個二級的鬼爪,才換來一隻一級咒靈。”

五條悟表情莫名:“你這不是能從‘蒼’底下搶怪嗎?”

夏油傑歎氣:“但是五條,我隻有一個鬼爪。”

而且鬼爪是二級咒靈,他當然不可能用二級的鬼爪從五條悟的“蒼”底下搶四級的小雜魚,那太浪費了,因為這次的對象是一級咒靈裂口女,他才舍得用鬼爪極限一換一的。

五條悟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不滿地嘁了一聲。

夏油傑挑眉:“又怎麼了?”

“沒什麼。老子肚子餓了。”

跟裂口女打架的時候他全程開著無下限,不僅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被卷進來的普通人,期間門開了多少發“蒼”他已經懶得記了,反正就是消耗很大。

“說起這個......我也是。也不知道吉田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夏油傑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翻開一看,裡麵有一封來自輔助監督的郵件,是十分鐘前發過來的。

吉田太郎說他還在忙,暫時回不來了,讓他們自己訂餐解決晚飯,可以打電話訂酒店的餐,也可以直接訂外賣,還貼心的給他們附上了附近幾家能送外賣的餐廳和相應的菜單。

“......”

這一刻,夏油傑忽然對“輔助監督”這個職業肅然起敬。

他竟然會覺得輔助監督最重要的技能是開車,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夏油傑握著手機,表情凝重道:“五條。”

“......啊?”

“你吃不吃披薩?”

五條悟:“......”

五條悟猛地從窗台上坐起來:“吃!”

他一直生活在一個土到爆的咒術世家,很少吃到披薩,夏油傑提議吃披薩,那他可就要精神起來了。

夏油傑點開郵件附帶的菜單,喃喃道:“高專說會報銷住宿費和餐費,也不知道是不是隨便花多少都可以……算了,今晚就隨便吃吧!”

說來慚愧,他現在的積蓄隻有自己寒假打工掙得那點錢,而且現在也還沒到高專發第一筆工資的時間門,所以夏油傑這些日子花錢還是比較節製的。

但今天,他調伏了一隻一級咒靈,還是自帶簡易領域的一級咒靈,彆說是高專報銷餐費,就算讓他自己掏錢,他也要吃點好的慶祝一下!

他示意五條悟一起過來看菜單:“來看看想吃什麼?挑一個你想吃的好了,畢竟你這家夥才是今天的大功臣。”

於是五條悟的腦袋不客氣地擠過來,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決定道:“老子要烤肉披薩。”

“可以,要加芝士卷邊嗎?”

“加的話會怎麼樣?”

夏油傑伸出一根手指,嚴肅道:“要加錢。”

五條悟:“......”

五條悟:“加!”

兩個人又你一個我一個地點了漢堡、魷魚圈、薯條、蛋撻之類的一大堆東西,最後夏油傑大手一揮,又加了一份炸雞和兩大瓶可樂。

【好多,他們吃得完嗎】

【我們小悟可是一頓能吃六個漢堡的人,可彆把他看扁了!】

【我也饞了,這集看完就去訂個乳酪披薩】

夏油傑:“......”

這些彈幕,是真的把他們的事情當成電視劇來看了啊。

夏油傑一邊吐槽一邊撥通了披薩店的電話,在五條悟麵前故作熟練地訂了餐,“......對,披薩要芝士卷邊的,可樂要冰鎮......好,麻煩你們了,地址是……”

在老練(?)而禮貌地掛斷電話後,夏油傑一抬眼,就看見五條悟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打量他。

夏油傑眨了眨眼睛,警覺道:“你怎麼這麼看我?”

總不會是覺得他點餐的樣子很帥吧?

五條悟不回答,隻是繼續盯著他看。

被看得頭皮發麻的夏油傑謹慎地後退了一步,炸毛道:“怎麼?想打架嗎?”

【Satoru is watg you!】

【眾所周知,貓盯著鏟屎官看個不停是愛的表現!】

【也有可能是無聊了】

【陪他玩!陪他玩!小傑,我命令你立刻陪他玩!】

夏油傑:“......”

不,這也根本不是“陪我玩”的眼神吧?

隱隱約約的,他意識到有什麼東西發生了改變,但這種變化發生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所以他又不是十分確定。

五條悟卻笑了:“怎麼,你跟老子就隻有架可以打了嗎?”

夏油傑實話實說道:“我們經常打架這件事,應該反省的是你吧。”

五條悟不服:“為什麼?”

“就是因為你天天挑釁我,我們才會每天見麵就開始打架。”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老子跟彆人說話也是這種口氣,怎麼偏偏就隻有你這家夥跟老子動上手了?”

夏油傑聞言,頓時露出了懷疑人生的表情:“什麼?你周圍的家夥脾氣都那麼好嗎?”

五條悟:“……”

五條悟指了指他:“你的自我定位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優等生,你脾氣很爆唉。”

夏油傑無辜且堅定道:“不啊,我脾氣很好。”

“你脾氣超——差。”

“不,我確信我脾氣很好,會跟你吵架是因為你太氣人了。”

五條悟掐著自己的脖子,表情扭曲地做嘔吐狀:“yue~”

夏油傑:“……”

對方的畫風終於正常了,但是他的拳頭也開始癢了!

沒想到的是,彈幕這次居然也跟他唱反調:

【小傑覺得自己脾氣很好是認真的嗎】

【他這脾氣,好起來是真的好,但是炸起來也是真的不得了啊……】

【DK傑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吧,教祖的話大概率軟硬都不吃(鐵石心腸の蟹腳教祖】

【小悟啊,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你們不需要吵架,隻要你跟他賣賣萌,他就什麼都聽你的了!】

夏油傑:“……”

什麼叫賣賣萌,什麼叫“他什麼都聽你的了”?還有那個反複出現在彈幕裡的“教祖”又是何方神聖?總覺得跟自己有某種密切的關係。

五條悟嘖了一聲,張開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不悅道:“老子很討厭被忽視耶。優等生,可以不要聊到一半就溜號嗎?不要總是盯著空……”

夏油傑一把捂住他的嘴。

“我知道了,笨蛋,不看就是了!”

“……”

白發少年非常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這個反應,就好像空氣裡的那個東西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樣。

是活物?

不過,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捂嘴,他們之間門最後的那點古怪氛圍就此消失,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吵架之前——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大約40分鐘後,他們的外賣到了。

夏油傑接過一大袋食物放在茶幾上,開始拆他們的晚飯。

五條悟一臉期待地盤腿坐在地上,看夏油傑拆袋子:“不過優等生,說到底,我們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裡過夜?任務已經結束了吧。”

“這是提前訂的酒店,吉田先生大概也沒想到事件一天就能解決吧,而且住住酒店也挺好的,反正你也不想回去上課吧?”

五條悟道:“體術課和咒術課倒是無所謂,跟你打架挺好玩的,但老子討厭理論課。”

夏油傑將食物一份份擺好,又打開冰可樂放到五條悟麵前,“你還是安心在這裡呆一個晚上吧,這次的後續處理起來應該比普通的咒靈案件麻煩很多,畢竟牽扯出了一個人販子團夥,但這個團夥又被咒靈給殺害了,嘶,應該算是殺害吧……”

也不知道那幾個人販子是不是還活著。

五條悟乖乖拿起冰可樂抿了一口,又盯著茶幾中間門放披薩的盒子看,也不動手,夏油傑挑了挑眉,戴上手套,試探著拿了一塊兒披薩遞給他,五條悟啊嗚一口咬掉半塊兒。

夏油傑:“……”

不對勁,現在的五條悟還是有點不對勁。

這家夥正在努力裝出一副和平時差不多的樣子,但就是比平時“乖”很多,而且說實話,對方剛才的“毒舌”殺傷力也大大下降,並不像平時那麼刺人。

這家夥,難道也跟他一樣,因為吵架又和好而產生了不同的心境?

嘶,這個假設可真恐怖。

想到這裡,夏油傑不禁開始盯著五條悟的臉,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了對方的表情。

五條悟吃披薩吃得臉頰鼓鼓,冷漠道:“看什麼看。”

夏油傑:“……”

五條悟說完這句話,好像想起了什麼,他趕緊把嘴裡的披薩咽下去,揶揄道:“說起來,優等生,你不會是真的覺得老子長得很好看吧?”

“你是說我在領域裡說的那句話嗎?”夏油傑坦然道:“你確實很好看。”

他表現得太過坦率,提問的五條悟反而卡了一下。

但緊接著,夏油傑便一臉理所當然道:“但是,男人果然還是帥氣一點更好吧?我這個類型才是男人都向往的外表。”

五條悟:“......”

五條悟:“怪劉海,你是想說自己長得很帥嗎?”

“這是客觀現實,五條,明知道自己很帥但還要假裝不知道就太虛偽了。”

五條悟“謔”了一聲,“挺自信嘛,你收到過很多情書嗎?就像動畫片裡的校草那樣?”

“......也不是很多,但確實收到過一些。”

“那你談過戀愛咯?”

夏油傑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