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饅頭夾又香又流油的自製辣條(1 / 2)

趙奶奶在小院裡還參觀了好一會, 才回去,還給徐小溪打了一個電話。

徐小溪店裡日常忙碌,就是何姐跟程大娘在店裡坐著沒事嘮嗑。

“上午十點開庭,現在估計正在吵著呢吧。”程大娘不太懂這些, 她也沒跟人打過官司。

何姐坐在門口的位置, 一邊看著自家的攤位, 一邊嘮嗑。

徐小溪在擦桌子,天氣越冷, 胡同裡的鄰居們都不願意動手做飯, 早上來打包吃早飯的基本都是鄰居,導致遠了一些的客人,來的比較晚的到店裡就沒吃上, 所以她收攤的也早。

“哪能啊,那是法庭,公家的地方, 還能讓你吵起來, 我看電視裡演的, 都是雙方律師在說話。”

程大娘想著也是,說到這裡又歎了一聲氣。

“你葛大娘也是倒黴,你們都過來咱們這邊的時候晚,根本不知道啥情況,我們倆年紀差不多, 前後腳嫁到咱們棉花廠,她婆婆是個厲害的,就這個位置。”說著指了指門口的地方,“早上掐著腰罵你葛大娘,硬是說兒媳婦苛待她, 說什麼早上就給她煮發硬的窩窩頭吃,那是說著就往地上坐,兩天三頭的鬨上一出,王主任那會也年輕,根本管不住啊,後來還是那個退休的老主任過來指著她的鼻子罵,才起來,你葛大娘就是個受氣的小媳婦。”

何姐還真不知道,她跟葛前進搬過來葛大娘就要當婆婆了,那會葛家老大才準備結婚,當時還說兩戶都姓葛,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然後呢。”

徐小溪也聽得入迷,拿著抹布站在旁邊。

程大娘講過去的事情向來都是繪聲繪色的。

“然後就是你葛大娘肚子爭氣,一口氣生了倆兒子,在老葛家徹底站穩了腳跟,她婆婆再給她鬨,你葛大娘娘家就不願意了,原先沒生出來兒子的時候,娘家也不敢過來,現在是有倆兒子在手,那可不是娘家腰杆也硬。”

何姐聽到這裡撇撇嘴。

“咋的,生了兒子就像是生了個龍子一樣啊。”

程大娘笑笑,就知道她不愛聽。

“過去不能跟現在比,那個時候女人的日子難,小時候葛家老大也可疼你葛大娘了,最孝順,也不知道咋長大變這麼多,人心隔肚皮,難說啊。”她說完還頗有些傷感的又停頓一下,“還說人家呢,我當年第一胎生的是個閨女,你魏大爺她爹娘臉直接從這裡拉到地上。”還動手比劃了一下。

程大娘生了一個閨女一個兒子,閨女比兒子還有出息,八十年代考上大學,在胡同裡那可是響當當的,還出國留學,現在在帝都的某個航天所工作,對象也是同事,逢年過節會回來看看,平時也就視頻打個電話,轉點錢啥的,她這就知足,隻要兒女能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強。

何姐笑著看程大娘,“那您當時肯定不能被婆婆給欺負了?”

程大娘一挑眉一瞪眼。

“當然了,我沒嫁給你魏大爺之前,就是廠裡評選的勞動模範,誰能欺負我,我婆婆不願意伺候我月子,那會坐月子最金貴的就是紅糖水裡打荷包蛋,她給我用開水泡窩窩頭,往裡麵撒點鹽,我生氣啊,本來想一把扔了的,但我心疼糧食,也沒扔,含著淚一口氣給吃完了,然後就托人跟我娘家人說,還找了廠裡的主任到家裡來,鬨了一大場,我爹娘把我接回家做的月子,讓我婆婆每天過去送雞蛋,送了半個月的雞蛋,讓我婆婆再也不敢了。”

所以她這一輩子誰的欺負都不受。

何姐這麼聽著就痛快,“就得這樣,不過現在好很多,沒見什麼惡婆婆,都對兒媳婦好呢。”

程大娘抬起手指了指何薔,“你還是年輕,沒見過那種嘴甜心苦的,嘴上對你好,說儘甜言蜜語,對你好的事一件不乾,我就認識一個,我們村上的小姑娘,結婚之前給的彩禮,等到結婚後沒過半年時間門,小姑娘懷孕了,婆婆對她特彆好,伺候吃穿,然後就在小姑娘麵前哭,說家裡因為蓋房子欠了不少錢,你看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能不能把錢拿出來,就當做我借你得,以後再還你,那小姑娘心軟就給了,還瞞著自己娘家媽,結果呢再也不還了,事情暴露之後,一打聽才知道,不是蓋房子欠的,是結婚欠的,這不傻眼了。”

徐小溪在一旁聽得都有些驚訝,“還能這樣啊?”

程大娘嘖了一聲,“說你們年輕吧,不過也不是說現在的好婆婆沒有,小何你婆婆就好,是好人,年輕的時候就好,現在也是。”

何姐也是覺得自己長見識了,又想起來當年的胡同。

“程大娘,你們那會肯定特熱鬨吧。”

程大娘點點頭,“可不是,咱們這個胡同從東頭到西頭,見天的都是事,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不過其實大家也不是啥壞人,沒說要害死誰的,頂多就是拌拌嘴。”

徐小溪又接著拖地,胡同裡那邊支了一個折疊桌,說是打撲克,反正雖然溫度低,但天氣好,穿厚一些,曬著太陽也是可以的。

程大娘就喜歡打撲克,大家也不贏錢,就純粹是吃完飯閒的。

徐小溪在店裡打掃完,又拿過來一個大的掃把,把門口的落葉掃一下,早上還是何姐幫忙給掃的,但是秋天一陣風過去,就又是一陣,掃完地,雞腿也正好送過來,燉湯,醃製雞腿,下午要去打麵,也沒時間門過來,乾脆把準備工作全部做好,一直弄到一點多,店裡收拾好,正拿上鑰匙出門呢,就聽到門口吵吵嚷嚷的,她看外麵圍著的人手裡還有端著中午飯看的,看不到裡麵的情況,但能聽到王主任的聲音。

“大家安靜一下啊,咱們法院已經判定了,葛家老大應該按照之前簽訂的協議,不能分葛家老宅,而且還要贍養母親,法官說了,這是法律規定的,兒子就應該給父母養老送終,這白紙黑字寫著呢,大家夥都是見證,你可彆抵賴。”

葛老大隻覺得晦氣,本來鬨一鬨以為還能分到財產,結果還要贍養她,之前協議上是不用的。

葛大兒媳婦覺得這麼多人都是在看自家笑話,有些氣急敗壞。

“王主任,這有你啥事,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

王主任聽到這話看著她,“你就混蛋吧,這不是你們家的事情,是咱們整個社區的事。”她說完又看看葛老大,“兒媳婦跟你親娘沒感情,你就沒有嗎?你從小到大,你媽哪對不住你,天底下兒媳婦跟婆婆不親,那都可以,她又沒養過兒媳婦,但是你這個親兒子才讓人最寒心。”

葛老大被指指點點的眼睛掃了一圈不耐煩的拉著媳婦從人群裡擠出來回了家裡。

徐小溪在外麵也沒圍上去,這葛家是說不清楚,清官難斷家務事。

王主任又在後麵做善後工作,好好地言辭犀利的跟葛大娘說了一通,大家也都散開,讓葛大娘回去才算是完事,看到徐小溪正準備走,趕緊又過來。

“小徐,來,那個事情我寫了一份計劃書,你看看。”她從包裡拿出來兩張紙,這麼點東西寫了兩天,問了好些人這方麵的事情,覺得要做兩件事情,一是修路,二是完善學校的一些問題。

現在國家的政策好,有九年義務教育,不用交學費,把村裡的路給修好,大家走路不那麼難了,學校的桌椅板凳也能換一換,多買些書給孩子們看,這些都是能看到的實在的改變的。

徐小溪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上麵寫了具體修的那條路,還有大概要買的沙子水泥石子啥的,課外書也查了要買的類型,最後列出來的是價格。

“王主任,這做的太詳細了,肯定費了不少勁吧。”

王主任聽到徐小溪這麼說,瞬間門就笑了起來,“不費勁,就打了電話,問問情況,價格人工啥的,後麵的話才是要施行的,咱們錢不能花的不明不白的。”

徐小溪其實都放心的,王主任的人品是整個社區都知道的。

“王主任,好,那就這麼辦都可以的,我們都沒您了解江縣。”

王主任辦起來事情風風火火,效率又高又好的。

兩個人說定以後,後麵再買什麼材料,東西也都會開發票,有據可查的。

徐小溪騎上電動車也回去了,先簡單的吃了頓飯,就拿上兩個洗乾淨的塑料大袋子去了小院子裡,剛剛過了中午,秋冬的季節,白天的時間門也變短了,大家都不會像夏天一樣午睡很久,有些都不會午睡了,外麵門口都坐著的有人,不過大家即使坐著,也都不閒,手裡要麼就是拿著東西在弄,要不就是納鞋底,給孫子輩的做衣服,小孩的棉襖,連體棉襖,還要畫樣子,裁剪,這樣的衣服其實是根據小孩子的具體的身高來做的,穿上正正好好的,會更舒服,比買的會更合身一些,不過現在也很少有人會穿做的衣服。

徐小溪走過去還都跟鄰居們打了招呼,到一樓借了朱老師家的電動三輪車,那一袋子糧食有一百多斤,她電動車帶過去是不太現實,而且打出來的麵一般有一袋半。

朱老師把鑰匙給她。

“你這還挺快的。”

徐小溪原本想著昨天下午就行的,笑笑,“這兩天天氣好。”

朱老師也覺得是的,她還要去六樓老王家套被子呢,剩下的少,家裡客廳能鋪開,也就沒弄到外麵來了。

徐小溪騎上電動車去了小院子,把晾乾的小麥都全部裝到乾淨的袋子裡,一個袋子裝半袋,這樣她也能搬上車。

江縣因為打糧食的人少了,打麵的店也變的少了,距離這邊最近的騎車也要十五分鐘,她還是問趙奶奶打聽來的地址呢。

打麵坊就在一個胡同口,人來來往往的,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段,她把電動車停在旁邊,店裡就一台機器,前麵還有人在打麵,她就在後麵等著。

老板大概年紀六十多歲,穿著是深藍色的褂子,腳上還是做的布鞋,打麵坊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機器也是像經常擦拭的,很乾淨,是個很理事的大爺。

前麵那個客人像是跟老板是認識的,倆人年紀看起來也差不多大。

“你這店要開到什麼時候啊?”

“一直活著就一直開,還有好些人是過來打麵的。”

徐小溪站在旁邊就聽見這兩句。

老板才看到徐小溪,本來以為她是到旁邊店裡買東西的,誰知道一直盯著這邊看。

“小同誌,你是來打麵的嗎?”

徐小溪笑著點頭。

老板沒見過徐小溪,來他這裡打麵的都是老主顧,也都年紀大了,很少有年輕人過來。

“行,這一會就完事。”

徐小溪看上麵顯示的價格,打麵粉是分重量的,一百斤差不多就是十塊錢,然後如果打出來的麩子不要可以賣給店裡,這個麩子可以回家加水攪拌喂鴨子,雞,鵝,豬都行。

老板先把徐小溪的兩半袋麵粉給扛下來上稱稱重,差不多一百一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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