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它(1 / 2)

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晏長瀾看著這一幕, 不知怎麼的, 神思之間似乎有一絲恍惚。

這等場景, 仿佛很是熟悉……

而葉殊則是定定看了那石碑一眼,心中有些沉重。

過得片刻, 兩人都冷靜了些,也仔細看起那石碑來。

《化血聚靈之法》,這一行小字正在石碑的最上方。

早年陸爭剛剛逃離七霄宗時, 被晏長瀾堵住,便提起了這樣一門邪法。

看清這邪法之名後,兩人更是確定, 荀浮真人得到邪法之處,就正是此地了。尤其在石碑最下方,待將邪法敘說之後, 尚有一行模糊字跡,言及這法門有所殘缺, 雖有妙用,若要習練卻難免十分危險, 且難以成功。

如此一來, 當年荀浮真人為何得了此法後還要在那些弟子身上多番嘗試, 心魔纏身時也不敢自己修煉, 便亦是有跡可循了。

隻是……

晏長瀾終究歎息一聲:“尋到此處, 又如何?”

說到底,荀浮真人的邪法等事,最為在意的乃是陸爭, 當初他買下那幾張地圖,也隻是在調查幾個同門下落時,順手為之。

不過去的地方越多,加之有陸爭隨同,晏長瀾逐漸也更為在乎,如今終於那邪法的來曆,知道了荀浮真人當年的足跡,卻是感慨為多。

葉殊與晏長瀾則不同。

他一路跟來,是想要看一看曾經血傀天狼活著時的艱難,而現下,他倒是看到了一處,但他仍舊不知道,當年天狼為何會屠殺一域之人,而祖父當年又為何會說,那一域之人或許並非俱是窮凶極惡,卻無一人無辜——

大陣、紅沙、血精沙、石碑……

這些絕非尋常人可以做到,可此事,是否又與屠殺之事有關呢?

不得而知,不得而知。

葉殊也並未多思。

如今他們不過是在下界,日後總要前往靈域,其中究竟是否有無關聯,現下看不明白,因著那冥冥之中的牽扯,也總有能看明白的一日。

晏長瀾也同樣如此。

他看著那石碑,心中輕歎。

而在他心裡卻隻想著,待他那陸爭師弟過來後,便將此事告知於他罷。

隨後,葉殊走到了那石碑前。

這裡的陣法、池子、石碑都很是詭異,晏長瀾見到葉殊的舉動,頓時有些緊張,連忙也走了過去:“阿拙,當心!”

葉殊看他一眼,平靜說道:“你我想個法子,將石碑上的字跡抹去。”說到此處,他忽而頓了頓,“若是可行,乾脆將石碑毀了更好。”

晏長瀾一怔,旋即明白葉殊的想法。

這邪法害人,儘管當年來到此處得到邪法的是荀浮真人,但誰知沒有其他到來的途徑?自然還是將石碑徹底毀去,更是妥當的。

晏長瀾點頭道:“阿拙,一切小心。”

葉殊自是答應了他。

誠然他的確有除去此處禍害之意,但修行路長,他定不會為此而損害自身。

緊接著,晏長瀾便走到一旁,以免對葉殊生出阻礙,可他雙目卻是一瞬不瞬關注於葉殊,以便於隨時救助對方。

葉殊蹲在那石碑前,仔細觀察那石碑附近的陣紋。

經由幾座古城上搜集來的陣紋體悟,原本便在陣道上極為擅長的葉殊,如今對那些陣紋頗有些研究,加之兩世的積累,先前對整座大陣的觀察,現下稍微看一看,心中已然有數。

沙室乃是大陣核心,其中池子為壓陣之物,石碑處於陣紋交錯之間,實則乃是一核二心,池子與石碑並行。

換言之,若是毀去石碑,則池子也必然被毀去,與此同時,大陣便是陣眼被破,整個大陣便也同樣毀去了。

而大陣處於荒漠深處,沙室是因大陣所摧動的沙塵流動所成,一旦大陣被破,所有黃沙倒灌,莫說如今葉殊與晏長瀾不過是煉氣八層的修士了,哪怕他們已然築基,甚至結丹,在這般深的地方,也定然會被倒灌的黃沙生生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