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劍小宴(1 / 2)

劍修多坦蕩, 聽晏長瀾這話, 牧燕清先是恍然, 旋即反而覺得他更值得相交, 當即說道:“兩位道友十分相配, 可惜早先不曾相識,否則兩位成婚大典時,必要奉上賀禮。”

晏長瀾見他如此說, 對他印象頗佳, 不禁一笑,同他說道:“尚且不曾舉辦大典。阿拙有言, 我二人修行尚無所成, 舉辦大典不過是惹人笑話,不若待修行到最高處, 再來舉辦不遲。”說到此, 他神情一柔, “待大典之日,我必給牧道友送來請帖, 還望牧道友不吝前往才是。”

牧燕清一聽,不覺有些佩服兩人如此雄心,立即又言:“必然前往。”

晏長瀾又笑了一笑。

隨後兩人又將視線投向演武場中。

此刻, 許靖之先是落在下風,而後不多時,就落敗於葉殊手中。

牧燕清感慨道:“果然還是葉道友更勝一籌。”

晏長瀾道:“許道友也很是不凡。”

那邊兩人對戰結束,就各自走了過來。

牧燕清因知葉殊與晏長瀾不顧旁人目光結為道侶, 難免比先前關注得更細致些,如今見他青衫闊袖,從容而來,麵色冷漠,眸點寒星,也越發覺得這位葉道友非同尋常了。再看一眼晏長瀾,這位道友劍眉星目,體魄剛健,銳氣內藏,戰力彪悍,雖大多穩重,偶爾又見意氣飛揚,當真如他先前所言,有說不出的匹配之感。而且,兩人舉動之間諸多默契,也讓他在欣賞之餘,要多生出幾分羨慕來了。

此刻,許靖之一邊搖扇子一邊搖頭晃腦,歎道:“哎呀哎呀,輸了輸了,輸得我好生沒麵子。燕清啊燕清,你可要好生寬慰我幾句才是。”

牧燕清習慣他的做派,聞言便道:“我亦輸了。”

許靖之又歎一聲:“難兄難弟,不如互相寬慰罷。”

牧燕清神情不動:“我不必你來寬慰,也懶得寬慰於你。”

兩人這般爭了幾句口舌,而後就狀若無事,來到一處。

葉殊走在晏長瀾身旁,朝他看來。

晏長瀾笑道:“恭賀阿拙。”

葉殊目光微柔。

牧燕清在一旁不經意見到,更覺二人感情深厚。

切磋過後,因著確是可交之人,便由葉殊與晏長瀾做東,請兩人在院中共用一頓酒食。

牧燕清、許靖之也不推辭,就受了這招待,席間免不了同他們說幾個或是長於練劍、或是修為高明的年輕驕子,都是天緣府府城或是遠道而來實戰曆練的大宗弟子,散修中出類拔萃者倒也有,不甚多就是。

晏長瀾知他們好意,當然也是仔細聽來。

而牧、許兩人與葉、晏兩個一番交談後,方知葉殊不僅是一路陪同晏長瀾修行過來,甚至他從不曾拜師,能積蓄資源全憑一些煉器的手藝,對他越發欽佩起來——尤其得知葉殊能煉製法寶,更是嘖嘖驚歎,隻覺得這著實是個極為難得的人物,把眾多大宗驕子也都比了下去。

晏長瀾在一旁,聽許靖之滿口誇讚,又見牧燕清眼中大有欣賞,也是與有榮焉,隻是內心深處也免不了覺著阿拙的好處越發能讓人見著,讓他歡喜之餘,還有一分醋意了。

葉殊倒不知晏長瀾有這等想法,不過他前世為少族長時,不論外人真心假意,對他總是恭維居多,也不喜總聽這些。

幸而許靖之也非常人,實在禁不住多讚了幾句後,也就收斂起來。

之後,牧燕清忽而提起一事,說道:“晏道友,不知你可聽過‘鬥劍小宴’?”

晏長瀾正給葉殊斟了杯酒,聞言略搖頭道:“不知。”他稍作思忖,“聽牧道友之言,這小宴既以鬥劍為名,想來都是懂得劍術的道友前往,一同比鬥切磋,談道論劍?”

牧燕清一笑:“大致如此。”又言,“此事原為天上宗玉晴光玉仙子見識諸多劍修威能,又因自身雖是愛劍,卻因天上宗嫡傳學的是一種奇形兵刃,不得學劍,故而舉辦這小宴。每月一回,叫諸多劍修、愛劍懂劍之人前往其中,但凡能用劍法連破三座小劍陣者便能入內,不僅得受一席好宴,還能與眾同修者論道,又有手癢之人上那小台切磋,添個彩頭,十分有趣。”

晏長瀾聞言,也生出幾分興致來,說道:“隻是懂劍之人即可入內麼?若是如此,阿拙定然也能進去了。”

許靖之爽朗笑道:“自然可以。許某所修非是劍術,因著略懂幾手劍法,破了那三座小陣,就和燕清一同去過。隻是那處到底是愛劍之人聚集之處,許某去過一二回,也無什麼興趣了。若是兩位道友有意前去,待到明日,我們幾個一同前去就是了。”

晏長瀾訝異道:“明日便舉辦這月的小宴?”

牧燕清道:“正是。”

晏長瀾不由側頭看向葉殊,低聲問:“阿拙,你去瞧瞧麼?”

葉殊道:“你頭回前去,我自與你一起。”

晏長瀾心中微暖,麵上也不由露出個笑容來。

許靖之挑了挑眉,從中看出些奇異,但他見多識廣,本性豁達,也不多問。

牧燕清朝他微微點頭,他便懂了,更不多問。

而後幾人複又飲酒、用飯,約定明日清晨牧、許二人過來相約,帶葉、晏兩人一同前去那舉辦小宴之處,等待破陣。

待酒足飯飽,論道終了,牧燕清與許靖之方才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