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道之人(1 / 2)

聽得這話, 葉殊與晏長瀾俱是一怔。

兩人自山中走出, 晏長瀾亦一直防備,竟不曾留意到這五人?當真怪異。

不過仔細一看, 葉殊瞧見五人眉心皆有一抹青痕,便也了然。這青痕分明是服用過斂息丹的征兆,斂息丹服用後若是不動法力, 便不會被他人察覺,然而一旦動用法力, 就再無法隱藏。

葉殊見狀, 身形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晏長瀾閃身在前,周身威亞已然迸發而出!

——這五名攔路的修士不過是築基修為罷了,隻是他們仗著人多,且葉殊乃是築基修士, 而先前晏長瀾也並非散發氣勢,這才被他們當作可捏的軟柿子。

如今金丹修士刻意釋放出威壓, 哪裡是些尋常的築基修士可以應對?那幾個修士察覺之後, 神情大變, 都紛紛取出保命之物, 試圖速速逃脫開去。然而若是尋常的金丹修士在此, 說不得就要被他們走脫,可晏長瀾畢竟為結成紫丹的天之驕子,這幾個修士便是想要驅動保命之物, 依舊被威壓所控,竟是動彈不得。

五名修士麵上不由露出恐懼之色,他們萬萬不能想到,竟是在此處遇上金丹真人!他們若是早早知曉,哪裡還敢生出什麼不軌之心來?自是有多遠走多遠的。然而此刻再來後悔……為時已晚矣。

到底還是漂泊久了的,五名修士能屈能伸,瞧著葉晏二人似乎麵嫩,並不像是如他們一般掙紮求存的散修,便滿麵露出求饒之色,口中也吃力哀告:

“前輩,前輩,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萬望前輩饒命啊!”

“前輩饒命!我等再也不敢如此了!”

“饒命,饒命啊!我等先前從不曾作惡,隻是先前損失巨大,故而一念之差……還望前輩饒恕,我等絕不再敢生出這等心思了!”

“前輩……”

這告饒聲越說越是順暢,那幾個修士一邊連連出聲,一邊不住眼地探看葉晏二人神情,隻想知道可能活命否?然而這一瞧去,登時心涼半截,原來那名麵嫩的修士神情始終不變,總那般冷淡模樣,而好似護衛般隨行那名高大劍修,此刻手中現出一把長劍,隨意挽了個劍花,就有凜冽劍光撲麵而來!

隻一瞬,五名修士似是看見有白光劃過,眼前一黑,驟然便都萬事不知了。

原來晏長瀾一劍劃過,那五顆安穩放在他們頭頸上的大好頭顱就這般被削下來,骨碌碌地滾落出去,叫他們死了個通透!

而後晏長瀾收回瀾風劍,劍上滴血不沾,實為神兵利器。

葉殊自然走到那五具屍身前方,也不消蹲下去,隻用手指虛空略點了幾下,即將那些修士身上的儲物之物儘數收出。

晏長瀾也走到葉殊身旁,同他一起將那些儲物袋等物翻看一邊,其中有用的便留下來,而無用的則隨手在地上掘出個坑來,將其扔進去埋了。

隻可惜,這些散修當真是窮得很,翻過所有儲物之物後,內中有價值的資源很少,就連靈石合起來也僅僅萬餘。哪怕葉晏二人在煉氣期時,手中的靈石也比這多,更何況對方還是五名築基修士所有資產合在一處!由此可見大多數散修之艱難,當真能活成葉晏二人一般的散修少之又少,也多虧晏長瀾能打善戰,葉殊多門手藝在身,二人奇遇不斷。

不過兩人都不曾有什麼感慨,在搜刮之後,兩人一齊轉身,往其他所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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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紫琈,葉殊與晏長瀾便再不同先前那般有什麼目的,隻稍作思忖,他們就按照舊地圖,衝原本金丹修士常去的那些舊路探索。

那些舊路有的尚存,有的尋過去時卻已荒草一片,而荒草之中倒也有些靈草,這些靈草也還算有價值,隻是它們在秘境外也容易尋找,且本身的年份也並不比在外麵瞧見的長久,故而除了其中相對更有用的以外,另一些也就是少少摘了些許,就被兩人放過。

看過一輪後,兩人來到一條山道前。

這也是舊路,亦是山路,據說當年曾有一名堪比金丹的妖獸在此盤踞,且那妖獸素來擅長隱藏行跡,以至於當時有不少修士猝不及防,就被其暗算。

在當年,這頭妖獸並未被殺死,卻有人認出它乃是一頭辟火金晶獸,其通身是寶,實在惹人眼饞。但辟火金晶獸並不容易對付,尋常金丹修士殺它不得,而若是幾名金丹修士一同將它圍剿,殺倒是可以殺了,可殺完之後將其瓜分,所得卻是不足以分彆滿足眾多金丹修士,因此,自無諸多金丹一起動手,這辟火金晶獸也顯得有些雞肋起來。

不過於葉晏二人而言,葉殊以為,晏長瀾身為劍修,自當拚儘全力與人對戰,陷於海外後,他那無敵之路尚未走完,雖說無敵之路往往是與人對戰,但是與這辟火金晶□□戰一番,磨礪自身,亦是一件極好之事。

晏長瀾放開神識,一寸寸各處搜尋,想要尋到那辟火金晶獸的蹤跡,而葉殊卻是自混元珠中取出一些靈草之類,又取出個小鼎,將這些靈物處理一番,置入鼎中。隨即葉殊運起三陽掌,將三陽真火打將出來,於鼎上拍出眾多陽火印,而隨著這些陽火印展露威能,鼎中的那些靈物也自然發生變化,須臾間,就自其中釋放出縷縷清香。

正此刻,葉殊倏然說道:“長瀾,回來。”

晏長瀾立時閃身,陡然落在葉殊的身旁,半蹲下來:“阿拙,已然成了?”

葉殊略點頭:“在此稍待即可。但隻要那辟火金晶獸仍在方圓百裡之內,定能嗅到這香,自不會放棄它心中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