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2 / 2)

“嗯?”

簡今兆慢條斯理地用著刀叉,“哪樣?”

“就像今天這樣——”俞演想著合適的措辭補充,“臨時知道了我明天生日就返回來找我,你之前對其他人也這樣?”

簡今兆敏銳猜到點什麼,卻裝作沒明白,“我身邊那麼多人,你問哪個?”

俞演欲言又止,最終沒能忍住那點貓抓似的好奇心,“還能有誰,就、就他唄。”

放眼整個娛樂圈,誰不知道覃野連續八年準點給簡今兆送上生日祝福,以此向外界傳達他們兩人“堅不可摧”的關係?

雖然簡今兆不愛發日常微博,也極少在微博上給覃野慶生,但這不代表兩人私下沒在一起慶祝過。

“……”

俞演一想到這種可能,就覺得發酸。

簡今兆暗中觀察著俞演的微表情,平靜逗他,“嗯,你心裡是怎麼猜的、那就是怎麼樣的。”

“艸。”

俞演含糊輕罵了一聲。

他端起酒杯試圖掩飾情緒,但隻覺得原本醇香的紅酒都跟著發酸,“難喝死了。”

簡今兆壓了壓嘴角的弧度,“不喜歡就彆糟蹋,我看著你最

近表現不錯,才特意選得這支好酒。”

“……”

俞演拿起刀叉就往炭烤牛肉上使勁戳戳,醋得後槽牙一個勁發酸。

簡今兆實在是看不下去,半是嫌棄半是無奈,“行了,好端端地彆浪費糧食,自己沒事瞎琢磨什麼?還生氣?”

“我生什麼氣?”

俞演不承認,手上的動作卻聽話停了下來,“……不會浪費的,我胃口好得很,待會兒都吃掉。”

簡今兆看了個分明,猶豫了兩秒還是認真喊道,“俞演。”

“啊?”

“我不否認我和覃野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們慶祝過生日,也慶祝過獲獎,但那從來不止有我和他兩個人。”

每一次的慶祝,他們身邊總是圍了很多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完全抹去過往的經曆,簡今兆也不例外,重生前後,他的記憶不會消退。

“我不在意這些往事,也不想有人替我在意。”簡今兆看得很淡,但很堅決,“畢竟錯誤的人和事總要過去。”

“……”

錯誤的人?

俞演聽見這話,心裡的酸氣頓時消得一乾一淨,“哦。”

他無形中的尾巴翹了起來,哼聲,“我剛就是隨便問問,沒彆的意思。”

簡今兆看破不說破,飲了口酒,“你還吃不吃了?”

“當然吃啊。”

俞演主動又給簡今兆倒了酒,一點兒都不怕“打臉”地改口,“簡老師,這酒還挺不錯的,你多喝點。”

簡今兆挑眉,一句雙關,“不酸了?”

俞演不承認,“我就沒覺得酸過。”

一餐結束,簡今兆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

再出來時,酒意就在熱水的刺激下遲來地發揮了功效,他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氣泡水,才喝了兩口,熟悉的敲門節奏就響了起來——

叩,叩叩,叩叩叩。

簡今兆帶著意料之中的無奈,走近開門,“你這麼大半夜地來敲我的門,就不怕被劇組其他人看見?”

簡單收拾完的俞演就站在門外,一點兒都不擔心大半夜串門會被人抓包,“劇組難得放假,追哥自掏腰包請全劇組聚餐,估計不到淩晨沒人回來。”

他的膽子大了不少,沒等簡今兆同意就鑽進了屋,“再說了,我更怕你臨時反悔。”

簡今兆沒排斥他的行為,隨手將門一關,“反悔什麼?”

俞演清了清嗓子,特彆刻意地提醒時間,“還沒到零點呢,我明天才生日,我怕你洗個澡的功夫就錯過了時間。”

簡今兆瞧見他這計較模樣,笑問,“誰說自己不過生日的?”

“那不一樣。”

俞演語氣微揚,說出心裡話,“我是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日祝福,但我就想你陪我。”

簡今兆習慣了眼前人時不時冒出的直球,默許了他的說辭,轉身朝沙發走去。

俞演跟上,

“”

“”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和我聊聊天?”

“聊什麼?”

“隨便什麼都可以。”俞演很想要了解簡今兆的過往,“就比如,你出道之前的生日都怎麼過的?家人陪著嗎?”

簡今兆喝著氣泡水,簡單說明,“其實我不太計較生日這種日子,但有團隊惦記著、粉絲期待著,每年確實得過一過。”

“至於和家裡人,一般都過農曆生日。”

簡今兆的家世在娛樂圈裡不算秘密,甚至還被媒體大肆挖出報道過——

他的父親簡濟德是知名的曆史教授,母親文玉琴亦是圈子裡有名的書畫家,其餘的長輩經商的經商、搞科研的搞科研,都是各自圈內的有名人士。

這樣的名家結合,注定了簡今兆相對平穩而順利的人生。

“我是我們這一輩裡第一個孩子,他們都說我的到來是這個家裡頂好的兆頭,又希望我安穩過好每一天,所以才挑挑選選取了這個名字。”

俞演從簡今兆的講述中窺探對方家庭的美好,心生一絲向往,“嗯,是很好聽。”

簡今兆說起父母,眉眼間多了一絲柔和,“我的農曆生日正好撞上七夕,好記也算討巧。”

簡氏夫婦本來就喜歡詩詞歌賦以及傳統節日,每年到了農曆七夕,他們非得忙前忙後地好好張羅一番。

簡今兆不忍心辜負父母以及長輩們的愛意,每年同樣會在這一天抽出時間回家。

毫不誇張地說,簡家的七夕節簡直比中秋節都要來得熱鬨。

俞演很少有過羨慕,這一會兒卻有點止不住,“簡老師,他們很愛你。”

簡今兆察覺到俞演的情緒,意識到是自己說多了話,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俞演望著窗外的夜色,有些說不上來的迷茫和苦澀,“我的名字沒什麼特殊的含義,可能是因為我的出生,從來就不被他們所期待過。”

“……”

簡今兆沉默著在聽。

“我小時候經常會想,他們既然不愛我,為什麼還要將我生下來?再後來,這個問題就變得不重要了。”

“因為我看著他們各自組建了家庭,身邊各自有人陪著生日、有人陪著過節,我隻是被他們共同選擇閉口不提的那個多餘部分。”

這是和簡今兆完全不同的成長經曆,卻激得他心尖發痛發麻,“俞演,我……”

“但是簡老師,我今天很開心。”

俞演果斷收了那些不快樂的話題,側身看向簡今兆,“往年再被人問起生日,我會記得,你陪我過完了一十周歲的最後一晚,你陪我等過零點。”

“……”

簡今兆呼吸一凝,有種說不上來的情愫在胸口蔓延。

角落立式台燈的光散落,將他們溫柔地包裹其中,夜風刮得簡今兆漸漸清醒,但酒意卻暈德他整顆心臟發燙。

早已經定好的零點鬨鐘翩然而至,簡今兆回神調整好情緒。

“俞演,生日快樂,雖然沒有生日蠟燭,但還是許個願吧。”

俞演向來不信這樣的許願,可對上簡今兆的祝福和示意,竟也多出一絲分外期待,“我說了生日願望就能實現嗎?”

簡今兆回答,“或許吧,不試試看怎麼知道?願望之所以是願望,除了期待彆人幫助實現,其實也是給自己定下去完成的目標。”

俞演若有所思,目光對準眼前人,“簡今兆。”

簡今兆再出口的氣息晃了晃,“嗯?”

或許是聽慣了俞演將“簡老師”這個稱呼掛在嘴邊,這樣忽然而至的全名總讓他有種難以適應的緊張。

這次是這樣,上次也是這樣。

有種不再掩飾的強烈的侵略感,就像是被鎖定在獵區的獵物,一旦對方發起進攻,他就毫無招架之力。

簡今兆短暫出神的間隙,俞演就徹底偏過身,“那我的生日願望是——”

他拿定主意,順著簡今兆的氣息往上探,“你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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