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1 / 2)

簡今兆掛斷了電話,立刻點開微信界麵。

季嘉發來了一條來源於微博的鏈接,即便沒看到裡麵的內容,但標題赫然寫著一行質問——

@聞潮聲,無良導演有什麼資格地繼續你的事業?!

“……”

簡今兆心弦緊繃,最初戒斷的那點孤單情緒早已經不翼而飛。

視頻發出還不到半小時,但轉發、評論和點讚量都很高,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這波熱度的異樣。

不是傳統的文字爆料,而是一則長達十分鐘的視頻控訴。

雖然視頻裡的人戴了口罩和鴨舌帽,但在這副“武裝”下,簡今兆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常鳴。

簡今兆眸色凝固,而視頻裡的常鳴開了口。

“大家好,我知道很多人都不認識我,但我還是想要做一番自我介紹,我是常鳴,曾經也是一名新人演員。”

“是的,曾經。”

常鳴刻意停頓了一下,眼色顯得有些落寞。

他特意往後退了一段距離,露出自己坐在輪椅上的樣子。

常鳴扯去之前用來遮蓋的小毯子,露出空落落的左側,而右側的大腿是異樣的骨瘦。

“看見了嗎?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

“……”

屏幕前的簡今兆一言不發地盯著常鳴,說實話,任何正常人看到常鳴的腿部情況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簡今兆同樣感到了惋惜和遺憾,不得不說,常鳴這一番開場白的設計,確實很有煽動性。

果不其然,上方飄動的彈幕在這一刻激增——

“我去!截肢了?”

“天呐,心疼小哥哥,加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聞潮聲把你弄成這樣的嗎?”

“不是,標題裡的聞潮聲到底誰啊?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呢。”

常鳴控製著輪椅回到了鏡頭前,正式開始了自己的控訴——

“我曾經就讀於海市電影學院,二十歲那年,我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電影試鏡邀約,在一番努力的準備後,我成功試上了我人生中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電影角色。”

常鳴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拿出,展示在了鏡頭前,就連字麵重點都被提煉出來標注。

電影《雲端》,主演常鳴,導演、編劇、製片人聞潮聲。

“我考上電影學院前就聽說過聞潮聲導演,他的電影《輪廓》捧出了席追老師,《花月》也捧出了簡今兆老師,我沒想到,我居然有機會成為他的電影男主之一。”

“……”

簡今兆眉心輕蹙,總覺得常鳴的話帶著暗戳戳的熱度引導——

聞潮聲“退圈”六年,知名度肯定比不上以前,現在有很多人不認識也正常。

可常鳴的視頻裡先後提及了席追和他的名字,甚至還用上了“捧”這樣字眼,這不明擺將聞潮

聲架在一定的高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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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的拍攝場地在海外,劇組條件遠比我想象中的簡陋,因為聞潮聲的嚴苛程度,組內很多工作人員對他敢怒不敢言。”

“但當時作為新人的我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應該的。”

“臨近殺青前,按照劇情要求,我需要實景拍攝一場攀岩戲份。”

“哪怕攀岩高度超過了安全界定,但為了畫麵真實性,我還是硬著頭皮上了,結果就出了意外——”

“等我再次恢複清醒意識時,我的腿就成了大家剛才看見的那樣子,而我所熱愛的演藝事業,還沒開始就宣告了結束!”

常鳴的情緒激動了起來,眼眶隱隱發紅。

“我事後才知道,那個攀岩景區本來就存在重大的安全隱患,可聞潮聲為了省錢,還是選擇了他們!”

“事發之後,聞潮聲的父親、也就是著名導演聞春申怕影響他們父子的聲譽,花重金壓下了所有的負麵消息,這事根本就沒傳回到國內!”

“我隻是一個沒有背影的新人,單親家庭的我是一手帶大的,她為替我的情況操碎了心,可那又能怎麼辦呢?”

“一年、兩年、二年……我在絕望和痛苦中嘗試過自殺,可老天爺不讓我死啊。”

常鳴自嘲,舉起自己右手腕上的疤痕,“就在我認命要帶著這種遺憾和不甘過一輩子的時候,聞潮聲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複出拍電影了!”

“我嘗試過和他聯係,可他幾乎不回我的消息,我試著找上門,但他次次都將我拒之門外,他生怕我毀了他現在重新擁有的一切!”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憑什麼聞潮聲在毀了我的人生後,還能心安理得地留在這個圈子裡?憑什麼!”

常鳴聲淚俱下地控訴著,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夾雜了血淚、鍛煉成劍,感染著網友們、更試圖紮穿聞潮聲。

底下的評論裡既有安慰,也有痛罵。

有不少網友順著常鳴的艾特湧入了聞潮聲動態極少的私人微博內,在他久違發表的殺青微博裡麵大罵特罵。

簡今兆隻粗略地看了看那些肮臟的字眼,就有些受不住地關掉了評論界麵。

恰時,季嘉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簡今兆迅速接通,“喂,嘉姐。”

季嘉問,“看完了嗎?今兆,聞潮聲這事到底有幾分真的?”

雖然拍攝《花月》時,季嘉和聞潮聲在劇組有過接觸,但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私交,更算不上了解。

季嘉不想因為一則爆料就隨便懷疑聞潮聲,但常鳴的控訴視頻實在太有煽動性了,要是不及時解決,隻怕這把火會越燒越大。

簡今兆想了想,如實告知,“嘉姐,潮聲和我提過這事,但視頻裡控訴的內容不太一樣,而且我見過常鳴本人。”

季嘉詫異,“你見過?”

“嗯,就在前陣子。”

事已至此,簡今兆隻好將那天殺青宴發生的一切簡單複述。

季嘉聽了個大概,直覺上線,“殺青宴之後呢?照你這麼說,常鳴對待聞潮聲的態度不正常?”

“我不確定我猜得對不對,常鳴對潮聲似乎有種偏執的掌控欲。”

簡今兆說出自己的看法,“而且,潮聲好像很怕他?”

殺青宴結束後的第二天,聞潮聲給簡今兆回過短信,他說他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

作為朋友,簡今兆信任著聞潮聲身為成年人的分寸和處事能力,同樣叮囑過:如果對方遇事可以隨時找他幫忙。

但聞潮聲一直沒找他,過年期間,兩人聊天的次數確實不多。

“嘉姐,不是我替自己朋友說話,但潮聲絕對不會是常鳴口中的那種人。”

無論是當年還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終究隻有聞潮聲本人才說得清楚。

季嘉擁有自己的直覺和判斷,她略微思考了幾秒,說道,“今兆,當務之急是要在聞潮聲正式回應前壓下這條熱度,否則很有可能波及到我們公司。”

畢竟,《爛泥》是簡今兆作為監製、鯨影作為投資方的作品,要是導演聞潮聲的負麵輿論過高,是很容易影響到電影後續的計劃。

簡今兆同意季嘉的說法,“我知道。”

季嘉問,“那我聯係一下微博那邊的工作人員?稍微花錢控一控?”

這是娛樂圈常規的公關手段。

簡今兆心下猶豫,總覺得有一絲說不上的奇怪,“嘉姐,你先讓人盯著吧,不需要控得太狠,免得負麵輿論反噬。”

電話那頭的季嘉回答,“行,那我先讓人盯著,有變動再告訴你,你儘快聯係上聞潮聲,我們能趕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澄清是最好的。”

“好。”

電話掛斷。

簡今兆盯著自己的通訊界麵,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撥出了一通電話。

在不到二十秒的等待後,手機那頭傳來了聲音,“喂,簡老師您好,我是席哥的助理小程。”

簡今兆聽見這聲自我介紹,詢問,“席追在忙嗎?”

“席哥今晚在拍攝一個公益短片,暫時不方便接電話,而且今晚進度有些慢,應該沒那麼快結束。”

小程先說了一下大致情況,然後禮貌追問,“簡老師,您有急事找席哥嗎?”

原本簡今兆打算通過席追問一問聞潮聲的下落,可惜沒找對時間。

這類的公益短片拍攝,都會有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在現場監督,確實不方便多說。

簡今兆想到這點,隻能將醞釀了許久的話壓了下去,“沒事,你讓他明天有空聯係我吧。”

“好的。”

簡今兆主動掛了電話,又忍不住給聞潮聲發去了微信。

等了許久,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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