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柱和會議的持續時間比幾人想的要久。

三隻早就回去了蝶屋,青向順手將沒拚完的拚圖送給了灶門。等煉獄一瘸一拐地下山時,天已蒙蒙暗,夕陽西下,日暮落矣。

青向和千壽郎一左一右,一邊一個,扶住煉獄往家裡走。

一切都靜悄悄的,日本特有的鴉群在上空盤旋,日落的橙光渲染羽翼,吱啞的叫喊稀稀落落。

從幾天前領命開始,煉獄至今尚未好好休息過,昨夜更是徹夜未眠,此時在弟弟和繼子麵前,不住放鬆,忍不住打了個哈氣。

“父親呢?”

旁邊的青向豎起了耳朵。

“他啊。”

千壽郎的表情有些黯然,小聲嘀咕。

“說是去外麵買酒,一整天都沒回來。”

煉獄笑了笑,沒有再提。

兩人不再提,青向倒是好奇的抓心撓肺。

上任炎柱,同時是上屆鬼殺隊戰績最強者,妻子去世後鬱鬱不平,一直頹廢到今天。難以想象,兩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住著,青向隻聞其名,至今沒正麵見過,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

結果一直到入夜,幫不便行動的煉獄整理完被褥的青向聽到了門邊的爭吵。

一個是千壽郎,極力忍耐卻仍有怒音泄了出,很少見他這樣憤怒,另一個是青向沒聽過的聲音,對,以他的聽力和洞察力都沒聽過的聲音。

假如後者是大名鼎鼎的上任炎柱,隻能說在家裡也一聲不吭,是個狠人。

“兄長身負重傷……差點無法歸來,您就半句關心的話也沒有,回家之後隻詢問下次的買酒錢嗎?”

“管我什麼事,他自己非跑去斬鬼,我又沒逼他!”

“您!”

“人類根本無法和鬼相提並論,趁早散了得了,省的禍及家人。”

“……兄長他才不是——”

“起開!”

一聲悶響,還有某個少年的壓抑痛呼,門邊的爭吵聲散了。

夜色正涼,隱約的昏黃光線照不到門口。

腳踝傳來一陣陣的脹痛,讓千壽郎不必看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除了第一下的痛呼,他沒再吭聲,隻是安安靜靜地在原地坐了半晌。

他的父親再沒有回頭看過被自己親手推開的孩子,遠去的背影一直蔓延到黑夜的小路中,看不清了。

千壽郎不知道父親的所思所想,更不知道後者的真實想法,兄長向他訴說的‘過去’從未來臨,他連自己的想法都看不清了,夜風稍大,吹的頭緒一片亂糟糟。

少年隻是一聲不吭地,摸索著後腰的石台,慢慢用單隻腳的力道站起。腳踝很痛,一路傳至小腿,讓整隻腳都失去了知覺,急忙出屋時身著單薄,此時一個人站在這裡,浸在月光中,夜風吹過,於是悄悄瑟縮。

很輕的一聲,是外衣蓋在肩膀上的摩擦,讓千壽郎微睜大眼。

“很晚了,洗過澡了嗎?”

熟悉的嗓音平淡,狀似什麼都沒發現。

千壽郎下意識攥住了手邊垂落的衣緣,後知後覺地嗯了聲。

“今夜有點涼啊,再蓋層被子吧,啊,煉獄老師那邊我也多放了一層被子。入睡前要不要喝點什麼?牛奶?蜂蜜水?”

“青向桑,蜂蜜很貴。”

他埋著頭,這句已經有了點鼻塞的咽音。

“是嗎?那就喝牛奶吧,用水熱過正好,順便給煉獄先生送過去一杯,還有你的腳,熱敷……不對,腳崴了是冷敷才對。”

自顧自指正的青向微俯下身,最後,問了他一句。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