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向:……
想起他的這一身,明明和昨天相差不離,偏偏有種社死感。
他知道自己該禮貌性的感動隊友情深,但那兩人表情被周圍人誤解後,當成了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原本忌憚音柱身強力壯的路人紛紛向前擠,等音柱扒開行人再次回到最前端,隊伍已經行進到街前,隻能看到一個梳肩發的影子。
“宇髓先生。”
“嗯?”
“信號槍,還發嗎?”
“……”
鬼殺隊史上的被劫人員最速發現誕生了。
隊伍最後的音柱我妻兩人說了什麼,青向隻聽了個大概。周圍人群亂糟糟一片,他又不能回頭去聽,畢竟身後沒幾步就是蕨姬本人。
整條隊伍都慢騰騰的,正從人群開道去向街尾的揚屋。
身為目的地的揚屋是一座三層的木質小高樓,藍白旗幟掛了滿樓,一排排未著警服卻能從站姿看出端倪的守衛候在門旁。蕨姬在團團簇擁間眾星圍月地上了樓,青向則沒什麼存在感地挨在她身後,趁機用餘光打量環境。
客人早就候在了屋內,是名兩拳抵在膝頭盤腿而坐的細框鏡男性,是某個現任政府的官員。
明明正和蕨姬交談,那人的目光卻頻頻掃向她身後。
“芋鶴。”
蕨姬突然叫了青向。
青向抬頭,對上女人側頭時溫柔又親昵的微笑,“在這裡是不是太無聊了?”
她從盒子的凹陷裡抓了一把糖,塞在青向手裡,“和幸子一起去後院玩吧,不要走遠呀。”
一直到青向從房間退出,那人探究的眼神仍在他身上。
揚屋的建築風格接近現代,木質的單開門在青向前合上,也隔絕了兩邊的視線。
假如說經過胡蝶這一遭,青向已經對自己的掩蓋能力信心寥寥了,那這官員就一下子讓他感到了一絲慰帖。
正常人的水平都是這樣的,我也不是那麼糟糕。
不過這視線,目光方向不是我的頭發,說明有其他異樣引起了注意。
一直窺視我的表情……臉?
情報不足,僅僅從神情上看不出什麼,不過未免意外,最好儘快脫離這個危機圈。
青向思考了一會兒要不要趁現在溜,反正人都跑上六手底下潛伏了,按照宇髓那性子,肯定不吝分他功勞。
結果就在他轉身下樓時,卻眼尖地瞥見後廚門框下半遮半掩的影子。大抵是不把‘芋鶴’放在眼裡,沒有藏得無蹤無影,小小的一塊兒,遠看像是地上的汙漬。
上六之一,妓夫太郎。
武器怪模怪樣的那隻鬼。
青向在心裡“嘖”了一聲。
整個遊街隊伍的其餘人都被引至了樓後院子,花魁在上麵和恩客聊天,他們就在這短暫歇息,等花魁下樓還要再擺一次依仗回程。
現在並非飯點,後院的小廚房沒開灶,小柴房更是沒人,就青向一個人坐在小凳子上,還一個在他麵前的幸子。
遊街隊伍的另一隻‘禿’幸子抵膝半蹲在前,詢問青向:“芋鶴,你想吃什麼呀,我去給你拿。”
按她的一貫經驗,蕨姬花魁還要和客人聊一兩個小時。
“什麼都可以。還有,糖,給你吃。”
全吃了最好。
“芋鶴……!”
幸子捂住嘴,很是感動。
明明兩人剛見麵不久,芋鶴居然願意和她分糖吃!
“嗯嗯嗯。”
青向瞥著門邊的影子,隨口敷衍。
幸子決定喜歡這個可愛又漂亮的後輩了,雖然聲音有點難聽。
她高高興興地出門去小廚房找吃的,絲毫未注意門腳虛晃的黑影,在她身後,空蕩柴房現在隻剩下坐在小椅子上的青向一人。
孤零零的少女,寂靜浮灰的柴房,現在已是近秋,入夜的月光掃亮屋前的門簷。有誰的影子浮出,一路拉至少女的腳邊,頂部的輪廓有點像海草。
少女抬起頭時,耳邊的金魚發卡好像也跟著跳動。
那是妓夫太郎買給妹妹的發卡,或許是妹妹不喜歡,他至今沒在梅柔順的長發上見到。
不過沒關係,他一共給妹妹買了許多發卡,隻是少數的幾個不喜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