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跪的鬼露出掩飾不住的,類似大喜過望的模樣。‘上弦·伍’三個字明晃晃刻印在瞳孔中,隨著喜悅扭曲。
“我定會報答您的看重和恩情!向您獻上青色彼岸花!”
“啊,是嗎,加油。”
那隻鬼用一路正對杯骸刃的跪坐姿勢挪行,相當墨跡,大抵是用來表述他心中的‘臣服’,鬼舞辻很受用這招,杯骸刃就不怎麼吃了。
“慢死了……快點!”
他不耐煩的閉眼。
再一睜眼,眼前鬼果然已經跑的沒影了。
鳶紫屏風後,金扇抵唇的男人故作遺憾的施施然走出。
“啊啊,杯大人,您好壞啊,怎麼能這樣欺騙一位一片丹心的赤誠之鬼。”
“怎麼算欺騙,他要是能拿來青色彼岸花,我當然會信守承諾讓他當上弦之二,至於你,童磨,你也是,你的贏麵比較大,現在連半點青色彼岸花的消息都沒有,不會一直在摸魚吧。”
杯骸刃眯起了眼。
“怎麼會。”
童磨驚奇地睜大眼。
“您知道我的為人,我是對您最忠心不二的呀。”
“相信你還不如相信鬼舞辻會自殺。”
“彆呀,您還沒得到青色彼岸花,要是那位大人這時候自戕,我可就苦惱了。”
童磨苦惱地用扇麵敲臉。“那樣我會被迫向那位大人殉葬,雖然那位大人還不錯,不過到底不是女孩子,所以我不要。”
杯骸刃幻視我妻,渾身惡寒。
“彆這樣,惡心。”
“好過分!”
“童磨。”
“嗯?”
童磨笑眯眯的歪頭。
杯骸刃兩膝盤起,單手撐臉,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嗤笑出聲,神情嘲諷:“你膽子真大。”
青色彼岸花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跑來宣誓忠誠了。
或者說,鬼舞辻究竟有多不得人心。
“請不要責怪我呀,杯大人,良禽擇木而棲。”
童磨或許是對自己的話感到好笑,明媚笑著搖搖頭。
“應該說,您來到無限城的第一天,就足夠讓下麵的人們騷動了,到現在還沒有人動靜,應該說,嗯……”他無奈地點點扇麵,“那位大人的限製實在是太多了。”
“這就是他本來的目的,沒什麼好說的,事先聲明,換了我我也這樣做。”
杯骸刃倒是欣賞鬼舞辻這點。
“或許是這樣,不過假如是杯大人。”童磨苦苦思索,搜尋措辭,“感覺,大家會生活的更平靜一點,不用害怕朝生夕死?”
“‘害怕?’”
杯骸刃沒忍住笑出了聲,笑的額頭抵在手心。
“你?童磨?”
年度笑話大賞。
“嗯~初生之鳥仍有垂暮之憂,我是這樣想的。”
童磨一派笑眯眯的,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算了吧。”
杯骸刃嗤笑著戳破他,眉眼戲謔。
“從哪裡聽到我有動靜,就立馬跑來攪渾水了,這麼期待我和鬼舞辻打起來嗎?我輸了怎麼辦?給我殉葬?我也不是女孩子,不會心有不甘嗎?”
“隻要是生物,就要為某事承擔風險,即便是鬼也不能幸免,真是悲哀。”
童磨唉聲歎氣,隨之又露出一派天真的笑臉。
“不過我來之前也是有稍微思考一番啦,我想,以杯大人對我的偏心程度,哪怕稍有不遜也會被原諒的~”
“彆自作主張了。”杯骸刃不接茬,眼睛打量著童磨,“同樣是偏心,我為什麼不找比你更會撒嬌的梅?”
“您更喜歡小梅嗎?這還真是,難辦了呀,那孩子還是我親手提拔上弦月的,這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童磨覺得有趣,“話說回來,您更喜歡那孩子是因為她常常獻給您禮物嗎?”
禮物……那些麵容姣好的人,括弧,女人,括弧,死掉的女人。
杯骸刃散漫了視線,儘量彆露出嫌棄。
都交給鳴女處理了,心思細膩的鳴女怕是對梅說了什麼,自此以後獻給他的禮物都是些‘簡單’的綢緞和水晶。
“既然這樣,我也來送您禮物。”
童磨展開臂,興衝衝掃量自己一身上下,隨後消沉。
“嗯……不行啊,沒有足以獻給您的分量。”
“那怎麼辦?”
杯骸刃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