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愁 反正不叫張良。(1 / 2)

男子為什麼對扶蘇的名字這麼大反應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扶蘇就是他的仇人之子。

張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救了他一命的恩人竟然是暴君秦皇的長子扶蘇。

這位張良是何許人也呢?

簡單一點來說,是區區一個六國餘孽罷了。

但是如果要展開來詳細說說的話,那麼可有的說了——

張良,字子房,出身於韓國的貴族世家,其祖父張開地連任韓國三朝宰相,其父親張平也曾連任韓國兩朝宰相。

在秦國滅掉韓國之後,張良並沒有如其他韓國人一樣對秦國和當時的秦王□□首稱臣,而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家財投入到了反秦事業當中,決心為韓國報仇。

甚至在公元前218年,也就是始皇帝二十九年的時候與倉海君策劃了一起刺殺始皇帝的行動。

當時張良準備十足,偏偏始皇帝因為多次遭遇刺殺的原因,早就有所準備,因此那一次的刺殺行動自然是失敗了。

如今距離那次刺殺行動已經過去八年的時間了,張良並沒有放棄反秦的想法。可以說,張良無時無刻不在琢磨著如何為韓國報仇。

結果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在無意間接受了來自仇人之子的恩惠,這讓張良覺得自己似乎被命運捉弄了一下。

*

張良認出了扶蘇,扶蘇卻並不知道自己讓藥奴救下的人就是曾經派人刺殺過自己父皇的張良。

甚至此時他根本就沒有看張良一眼,注意力全在小驪珠身上了。

扶蘇三步並兩步的上前,活像是一個老父親似的皺著眉對小驪珠道:“驪珠,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了,我不去你的屋裡接你,你不許一個人出門?”

小驪珠實在是太小了,扶蘇壓根不放心她一個人睡一間房,可惜小姑娘性子倔得很,扔下一句“男女授受不親”就自己拍板要一個人睡了。

當時聽到她這麼說的扶蘇真的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第一反應就是哪裡來的小古板?

男女授受不親對嗎?

對的。

但是那也得分情況。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而且小驪珠也才三歲,還不到要講究“食不連器,坐不連席”的地步吧?

不過扶蘇拗不過小驪珠,隻能夠答應讓她自己一個人睡了,但是卻也跟她約法三章了。

其中一章就是扶蘇剛剛跟小驪珠說的。

“是說了。”小驪珠點點頭,然後道,“可是我沒答應你呀。”

想起小驪珠當時確實是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反對的扶蘇:“你就氣我吧。”

扶蘇不僅有當大哥的經驗,同樣也有當父親的經驗,但是不管是那些弟弟妹妹,還是兒子女兒,扶蘇覺得他們捆在一起都沒有一個小驪珠那麼會氣人。

可以說,這麼多年來,扶蘇就沒見到有哪個人類幼崽能夠比小驪珠還要更加深諳氣人之道了。

*

在小驪珠和扶蘇對話的時候,張良就已經收拾好他複雜的心情了,他上前對著扶蘇作揖,隨即道:“拜見公子扶蘇。”

扶蘇打量了張良一眼:“閣下認識我?”

“不認識,但是長公子的賢名便是坊間的黔首都有所耳聞。”張良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昨日若非長公子對我施以援手,救我一命,隻怕我也熬不過昨晚了,長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必將銘記於心,日後尋到機會了,定當回報。”

“閣下不必如此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想換做是任何人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的。”扶蘇並沒有將張良的話放在心上,他道,“隻是昨日藥奴給閣下處理傷口的時候卻發現閣下的劍傷在後背,看樣子像是被人從背後偷襲所致的,不知道是否上報亭長了?閣下若是不便的話,我們可以代勞。”

張良聞言,卻露出了一個苦笑,他再次給扶蘇拱手,然後道:“先謝過長公子了,隻是我身上這傷並非是被賊人所傷,而是錯信了家中兄弟,以致於遭此橫禍。”

“我既然僥幸撿回這條小命,那便罷了,畢竟我那兄弟是家中幼子,先父臨終前曾囑咐我要照顧好他。既是先父的遺願,我也不願讓他在地底下也不安樂。”

張良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了。

他背後的劍傷其實真的是被賊人所傷,但是他卻不能真的將對方供出來,至於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和對方有親了,而是因為他與對方接觸就是為了聘請對方刺殺始皇帝的。

哪知道他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張良說得十分情真意切,一時之間扶蘇也沒辦法判斷他有沒有撒謊,不過他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扶蘇總不好強壓著對方去找當地的亭長上報。

畢竟張良才是當事人,他不願意追究的話,那麼事情也就隻能這樣。

“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你就好好養傷吧,房錢我已經替你付了,你可以繼續安心住下,至於你的劍傷,藥奴也已經給你備好藥了,不出意外的話,足夠用到你傷口愈合的那天。”

扶蘇既然讓藥奴救了張良,那麼自然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總不可能救人隻救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