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if線番外:八月裡凋謝的綠(5)(1 / 2)

在周輝月家裡待的一個多月,是虞倦的人生中過的最無所事事的一段時間。

他每天起床過後去陽台吹風發呆。

最開始的一兩個星期,和周輝月的交流並不多,僅限於麵對麵,後來周輝月經常會在微信和他聊些亂七八糟的事,讓虞倦覺得他的工作也沒那麼繁忙。

除此之外,虞倦大多時間都浪費在了網絡和電影上。對於虞倦這樣習慣獨處的性格來說,這種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而隨著七月過去,八月來臨,九月似乎也近在咫尺,虞倦偶爾也會想到不願意思考的事。如果他還在原來的世界,現在應該已經填報好了學校,拿到錄取通知書,等待入學了。

然而現在高考過後,一切都變了。他現在成了新世界的另一個人。

好消息是,虞倦的運氣好像還不錯,騙過了這個世界的主角,不至於淪落到書中的困境,被囚禁在那個僻遠的山莊,直至死亡。

所以想想也沒什麼好不滿的,做什麼都要一步一步來。

周輝月空下來的時間變多了,不僅回來做飯,還會和虞倦看電影。

但是周輝月的膽子不大,每次看稍微含有驚悚恐怖元素的電影都會請求虞倦的場外援助。

握手也不費力氣,不是麻煩,就是有點奇怪,但習慣周輝月的體溫後好像也沒什麼了。後來,虞倦獨自看這類電影時反而不太適應了,他沒說過這件事,但隻和周輝月在一起的時候看了。

畢竟虞倦沒有為難自己的愛好。

一次午餐過後,虞倦昏昏欲睡。

將睡未睡,意識不清醒的時刻,他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虞倦。”

虞倦醒過來,看到周輝月站在自己麵前,他換了一身衣服,不是剛才的家居服,於是問:“你要出門啊?”

周輝月沒說是和否,而是問:“一直待在家裡,不無聊嗎?”

虞倦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有點。但是出門也沒什麼……”

想說沒什麼意思,不能忽視安保人員,對周圍又不熟,不想被彆人看到自己的迷茫和可能出現的困窘。

周輝月低下.身,他的語氣有些引誘的意思:“樓下有個公園,裡麵有個湖泊,養了很多鯉魚和天鵝,現在人很少,要不要去看看。”

虞倦太久沒出門了,說能出去逛逛,不心動是假的,還是有些猶豫:“夏天公園會不會有很多蟲?”

“不會。”周輝月肯定地說,“我幫你看著。”

這是一個高檔公寓,配套的設施完備,居住的人卻不算多。公園很大,此時又是夏日的午後,裡麵沒什麼人。

周輝月的左手拿著手杖,虞倦就站在他的右邊。

可能是在長期收拾碗筷的過程中培養出了默契,這一次虞倦沒像第一次那樣自己走在前麵,而是和走得不快,但是很穩的周輝月一起。

公園裡的人很少,灌木叢鬱鬱蔥蔥的,陽光強烈到刺眼,天鵝和鯉

魚都熱的找地方躲起來了,虞倦逛了一圈,什麼都沒看到,有點生氣。

周輝月向他道歉,說自己住在這裡這麼久,也沒來過,不知道天鵝出沒的時間,這次也是等電梯時聽到彆的業主說的。

虞倦想想也是,難得寬容地原諒了這個人。

回去之後,虞倦洗了個澡,倒頭就睡,直到被周輝月叫醒,起來吃了個晚飯。

可能是太久沒出門,體力變差了,下午就逛了那麼一小會兒,虞倦就覺得很累,到現在還沒恢複過來,連看電影的興趣都沒有,隻想回床上躺著。

手機震了震,是一條陌生人發來的信息。

虞倦點開信息,裡麵是一張圖片。

周輝月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收到虞倦發來的消息,說找他有事。

他們兩人的臥室並不相鄰,周輝月打開門,走了一小段路,敲響了虞倦的門。

虞倦讓他進來。

周輝月進了房間,在此之前,他不是一次沒來過,但虞倦洗完澡,穿著睡衣,靠在床上的樣子是第一次見。

虞倦聽到周輝月來了,抬起頭,將手機遞過去,說:“你自己看。”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拍下了兩人下午在公園的場景。可能是離得太遠又借位的緣故,照片中的周輝月和虞倦很像是握著手。

周輝月的目光一頓,很快點了下頭。

虞倦拿回手機,對麵大概是等了太久,都等不到回複,所以又發來消息,開門見山,介紹自己的身份是哥哥,也就是虞淮,迫切想要將虞倦救出苦海。

虞淮先是旁敲側擊,問虞倦是不是真的和周輝月建立了親密關係,不等回答,又開出很多條件,說周輝月這樣冷酷無情的人之前就將他關起來過,即使兩人間真的有些許曖昧,也不可能長久,所以還是逃出生天為好。虞淮開出很多條件,說是白家願意慷慨地贈與虞倦很大一筆錢財,甚至同意虞倦和白屹的一個兒子結婚,隻要他能做一點小事,讓周輝月住進醫院,失去意識,無法掌控公司。

虞倦看完消息,沒忍住笑了。

虞淮真的是把原身當做傻子,幾乎是明示自己把周輝月捅了,捅死最好,捅不死最好也進ICU。

虞倦拿著手機,在周輝月麵前晃了晃,嘲笑他:“周輝月,你的安保措施也不怎麼樣,下午出的門,今天還沒過,照片就發過來了。”

“是嗎?”周輝月的語氣未變,似乎沒有生氣。

虞倦在床上的坐姿很無拘無束,左腿壓在右腿下,手機放在膝蓋上,屏幕亮著,顯示著短信頁麵。

他的手指半曲著,指尖點著鍵盤,問:“要怎麼回他?”

周輝月居高臨下地看著虞倦。

虞倦也才洗完澡,頭發下午洗過,晚上就再洗,隻有發尾是濕的,沾染著水汽,他就那麼坐著,從後頸至背脊像是一道蜿蜒著的弧,看起來很美。

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回答,虞倦的耐心不佳,又問了一遍。

周輝月說:

“你回他,說周輝月對照片上同行的人深陷其中,要什麼都答應,讓他們試試更簡單的辦法。”

照片上同行的人……

虞倦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覺得周輝月簡直在胡言亂語,沒想到這個人有這麼不靠譜的時候,根本不像書中那個為了報仇,一絲一毫差錯都不能出的主角。

他偏過臉,仰頭望著周輝月。

周輝月的語調平靜而冷淡,不是開玩笑的語氣,又問:“怎麼了,我說的不認真嗎?”

虞倦隻覺得這個人在糊弄自己,隻會胡言亂語,想要罵人。但他的左腿被壓得時間太久,有點麻了,本來是想站起來用氣勢壓倒周輝月,沒料到沒站起來,反而向前一倒。

幸好床邊有人,不至於栽下去。

手足無措間,虞倦本能拽緊抓住了的東西,而周輝月又是才洗完澡就被叫來的,隻穿了一件浴袍。

腰帶散開了,虞倦的側臉貼著周輝月赤.裸的腰腹,結實得過了頭。

虞倦咬著唇往後退,臉紅到爆炸:“都是你的錯,亂說什麼。”

周輝月扶著虞倦的肩膀,似乎怕這個人再出現意外,他的嗓音很低,像是忍耐著什麼,不是很搞笑,但也不是告誡和指責的口吻:“虞倦,小心一點。”

虞倦的睫毛劇烈顫抖著,裝作一副一點也不在意的模樣,沒敢看。

很輕的布料摩擦聲後,周輝月大概重新係起了腰帶,他說:“不用擔心,出去了一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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