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次振翅(2 / 2)

狙擊蝴蝶 七寶酥 8337 字 3個月前

益皓直接回了個哭臉。

岑矜退出群聊,開始翻看BN旗艦店的其他產品,不一會,右下角圖標閃動。

岑矜點進微信,是原真的消息。

女人言語當中都是維護:矜矜,誰都是新人過來的,不算過年皓皓才來公司一個多月,你也給弟弟一點成長空間呀,彆打擊他積極性。

岑矜叫屈:我哪裡沒給空間,我在教他。他這樣不行。

原真:你不是教,你在揠苗助長。

見她維護成這樣,岑矜一眼看透:益皓但凡長得稍微難看點,也不會有這通私聊。

原真並不否認:對啊,我就好這口,誰讓他到從頭到腳連頭發絲都長在我審美點上,我就喜歡笨逼小鮮肉,不然為啥讓他對接女客戶,女客戶也喜歡。

岑矜捏眉心:行,我也不替你當老師了,他那brief,你再給他說說吧,旗艦店的商品詳情都寫得比他好,我真沒辦法把一盤散沙給他弄成城堡。

原真:知道了!你也彆氣!犯不著!

……

益皓的brief被打回重寫,指望不上這位靠臉擠進團隊的小男孩兒,岑矜開始四處查找BN的產品資料與之前的廣告物料,想從中汲取靈思。

這一忙活便從下午坐到晚上,連飯都是李霧端來茶幾給她吃的。

李霧第一次見她忙成這樣,聚精會神,眉頭緊擰盯著顯示屏,像在盯一位世仇,偶爾才揉揉眼,或抿口水。

李霧不好打攪,寫完作業又沒事做,就開始拖地。

疫情期間家政阿姨無法上門,他便主動攬下清潔工作。

餘光裡老有個人影晃來晃去,左右前後沒得消停,岑矜愈發心煩意亂,她啪得蓋上筆電,夾到臂彎直奔臥室。

房門一關,世界清淨。

李霧目視她這一連串賭氣一樣的行動,不解到極點。

在客廳糾結了會,他重新清洗拖把,壓乾,提著往岑矜臥室走。

稍作躊躇,他用手背叩兩下房門。

女人聲音從內傳出:“乾嘛?”

李霧問:“你房間需要拖嗎?”

“啊――”她猛一聲尖叫,似瀕臨崩潰。

李霧愈發不明所以,訕訕垂手,剛要離開原地,門被人從內打開,岑矜又抱著筆記本徑直越過他,走回客廳。

大佛重臨沙發,還睇著他,頤指氣使:“拖一下衛生間就行了,地毯記得用吸塵器。”

李霧不言不語,隻略一頷首,轉頭去陽台拿無線吸塵器。

岑矜的臥室裝飾得要比外麵更為精致,更有格調,一些淡而不膩的香氣混雜在一起,好像一間栽種著隱形花朵的園圃。

李霧不好意思四處亂看,就專心打掃任務,直到地板與瓷磚乾淨一新,才退出來帶上門。

他一瞥岑矜,沙發正中的女人完全忘我,修行那般雙目緊閉,但她神態並不舒朗,似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怕打斷她思路,李霧不敢再跟她搭話,輕聲輕腳收拾好工具,快速夾上衣服竄去浴室。

擰上門鎖,李霧才籲了口氣。

他打開花灑,像往常那樣將盆裡換下來的衣服泡上,而後跨進浴缸。

十分鐘後,水聲戛止。

李霧抹了把臉跟濕漉漉的額發,從高處架子抽下毛巾,使勁搓幾下黑發,又甩頭晃散。

他又伸手去拿疊放的衣服。

下一刻,少年眼光一怵,人遽然僵住。

行動太急,他好像帶成了兩條褲子進來。

再看看腳畔盆中早已浸透的上衣,操,李霧生平第一次在心裡低低罵了個臟字。

之後一刻鐘,李霧要在浴室糾結至死,火急火燎思考要怎麼光著上身出去。

蒸汽散儘,即使開著浴霸,在這種天氣裡也還是逐漸凍人。

靠門板後聽了會動靜,李霧一咬牙,決定以最快速度悶頭橫衝出去,並祈禱岑矜不會注意他的經過。

嘎噠。

他扳下門把手。

門外,岑矜正全神貫注地往文檔裡敲字,她寫得並不順利,猜是因為親身體驗不夠,臨時有了個主意。

餘光留意到洗過澡的少年風一樣從正前方穿過,岑矜忙喊住他:“李霧!”

那道身影惶惑一停。

“你幫把我書房的耳機……”她淡聲吩咐著,從屏幕後抬起頭來。

岑矜聲音驟停。

客廳氣氛一瞬僵凝。

麵前的少年上身全/裸,隻穿著寬鬆的灰色家居褲。不知因為受驚還是怎麼的,他肩膀,手臂、周身所有線條都戒備地繃緊,在半明半昧的光線裡,顯得緊致而極具力量感,尤其是他勁窄的腰腹,肌肉緊湊,塊塊分明,可又不過分,他看起來乾淨而修長。

岑矜完全愣住,目光無法移走,語氣也變得飄忽不定:“你衣服呢……”

燈光不強,他也在一瞬間肉眼可見地從臉紅到脖子根,他視線閃避,吞吞吐吐:“洗、洗澡帶錯了。”

“噢……”岑矜不自在地摳了下眉尾,輕吸口氣,複述剛才的話:“穿好了記得把書房耳機拿給我。”

“好。”少年撂下這個字,唯恐慢了跑出她眼簾。

等他一走,岑矜脫力般向後一靠,眨眨眼,又眨眨眼,最後似無法忍受急於發泄般掏出手機,點開春暢名字,在聊天欄裡爆發出無聲尖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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