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床上的事業比較重要。……(2 / 2)

遊珠雨有些失望:“那還要好久。”

柳聆:“今晚睡你那邊。”

遊珠雨問:“我那邊是哪邊?”

柳聆:“朱春蘭老板家裡。”

遊珠雨:“那是我姥姥的名字。”

她們一邊說一邊往車那邊走,柳聆知道遊珠雨父母都不在了,但之前也不怎麼好提起,這個時候氣氛剛好,她問:“都是姥姥一直帶你麼?”

遊珠雨點頭:“我是姥姥撿回來的小孩。”

柳聆:“撿回來的?”

這種事過去多年,遊珠雨不怎麼和彆人提。

比如靳芒和其他幾個人,大家對遊珠雨真正的家境也一知半解。

反正她看上去就寫滿離愁孤寡,總讓混在一起的人擔心她不得善終。

靳芒剛開始還擔心遊珠雨是白化病,後來發現也不是,但問不出什麼,權當這個人不是正常人。

有個悲慘的家世也符合主角標配,偶爾喝醉了還試圖讓遊珠雨召喚什麼替身英靈,被錄下來大肆嘲笑死一次元。

遊珠雨:“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有記憶起就跟著姥姥生活了。”

“她也是一個人,老家在某個山區,”雨打在傘麵,行人撐傘而走,天地好像隻剩下傘下的彼此,遊珠雨很喜歡此刻的氣氛,“我也沒回去過,她說她是回去給哥哥上墳撿到我的。”

遊珠雨:“後來我查過那個地方,因為公益援助和基礎設施的完善已經好很多了。”

她沒說自己查到是徐家做的好事,隻是頓了頓:“這些都是姥姥快死的時候告訴我的。”

柳聆隻知道她高一就沒來念了,問:“姥姥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遊珠雨:“高一暑假。”

老太太原本身體不好,她一輩子沒結婚,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孤注一擲地走出山區。

這些遊珠雨通通不知道,她到現在都沒去過那片山區,怕尋訪,怕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是誰家不要的小孩。

柳聆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遊珠雨卻說:“這都過去了,我早就接受了這個現實,沒什麼好難過的。”

“不喜歡和彆人說是因為說完大家會用可憐的眼神看我。”

“就像……”

遊珠雨艱難地回憶高中時期,“在明亞上學那會,很多人覺得我家裡是撿破爛的很可憐。”

“但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可憐。”

“姥姥堂堂正正把我養大,很厲害的。”

遊珠雨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寡言得鷗港中層也沒見過她,更彆提聽過她發言了,活成了一個傳說。

現在有些實習生在app發鷗港實習記錄,也經常有網友詢問你們大老板到底長什麼樣子。

實際上大老板沒什麼傳奇可言,家世都搭不上不普通,寫滿窮困,也又不會因為出身不好自卑。

唯獨愛讓人尊嚴儘失,寫滿不配。

遊珠雨看向身邊的人,柳聆也在看她,街燈被雨絲掃得搖晃,遊珠雨說:“但你不是彆人,我希望你可憐我。”

她嘴上說的是可憐,分明索要的是彆的。

柳聆笑了:“好啊,那你不準哭。”

頂頭上司端著一張被網友瘋狂貼漫畫的臉反駁:“我不愛哭的。”

柳聆:“你最好是。”

車開回了AAA廢品回收Ruin的小破房房子。

雨越下越大,遊珠雨現在一層整理了明天早上要送走的東西。

柳聆幫不上忙,就在一邊看遊珠雨。

一層比一層更有年代感,掛著的價目表也很隨意。

牆上打的一枚鐵釘已經搖搖欲墜,也不知道牆皮多久沒重刷,掉在地上飛濺出雪白的粉末。

遊珠雨白天是光鮮亮麗的鷗港老板,晚上像是異世界真正的活人。

柳聆突然無比讚同網友的解讀,眼前人確實很像漫畫人物,像是時間一到,她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她們重逢也沒有多久,柳聆想到這個可能突然又湧了幾分難過。

這個時候朱老板拎著一大堆泡沫板從她麵前走過,柳聆伸手一撈,遊珠雨被她撈進了懷裡。

她嚇了一跳,手上的泡沫板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聲音很空,她的心卻重重地一跳。

柳聆的呼吸撒在遊珠雨的耳廓,皮膚蒼白的廢品站老板一點就著,渾身躁動 ,心跳不爭氣地隆隆。

眼睛卻率先閉上了。

柳聆靠在遊珠雨的頸窩,悶笑著問:“你閉眼做什麼?”

遊珠雨:“你不要親我嗎?”

她的羞澀和大膽收放自如,柳聆:“但我們今天親過了。”

遊珠雨實在太容易激起人心底的惡劣了。

饒是柳聆對外善解人意,也很難不逗逗懷裡的人。

遊珠雨:“那也算嗎?是我親你的。”

她顛倒是非還挺有本事,柳聆:“嗯?”

“真的嗎?”

她尾音拖得綿長,天生吃這碗飯的人音色撩人,更何況呼吸近在咫尺,遊珠雨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狠狠攥著胸前的布料,已經顧不上管地上的泡沫了。

她自己都快變成泡沫了。

她忍耐了一會,最後沒忍住,起身拉起柳聆:“走吧。”

柳聆:“去哪裡?”

遊珠雨:“樓上做會。”

柳聆明知故問:“哪種做?”

“朱老板的事業呢?”

遊珠雨忍無可忍,一隻腳踏上樓梯的時候狠狠轉頭,居高臨下地睨著柳聆。

可能要說些什麼,又舍不得罵對方壞,最後抱住柳聆,蹭了蹭對方的頸窩——

“床上的事業比較重要。”

說完她也不太好意思,口氣又軟了幾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