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你們懂什麼是奪妻之恨……(1 / 2)

你有沒有錯認她 蛋撻鯊 14370 字 3個月前

遊珠雨一向睡眠淺, 上學的時候更是屬於不需要睡到學生平均睡覺時長的類型。

每個人的精力不同,遊珠雨不是天生不困的類型,她隻是煩惱的事情太多。

小小年紀就考慮這個和那個, 心裡始終繃著一根弦,學不會放鬆, 連玩遊戲都能打成競技賽。

靳芒和遊珠雨打過幾次遊戲,認為此人殺心太重,甚至還建議每次一上手一定要贏的遊珠雨去打電競。

但遊珠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每次都搖搖頭。

她連睡四個小時都很勉強,四個小時的深度睡眠也在噩夢中度過, 年複一年。

這一次重遇柳聆, 這種夢裡的緊繃感才消減。

噩夢變成了更不可言說的夢,遊珠雨夢外不能自己, 夢裡得到的是接近柳聆本性更殘忍的折磨,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小破房子二樓的床上隻剩下她一個人,水綠色的窗簾拉著, 窗外傳來街道蘇醒的熱鬨喧囂聲。

遊珠雨睜著眼看著天花板愣了將近一分多鐘才回過神,床頭櫃的小鬨鐘提示已經早晨九點半, 早就過了她平時的自然醒的時間。

雖然造成她不能自然醒的原因也很符合她現在的生理年齡。

但是……柳聆呢?

遊珠雨倉皇地下床, 聽到了樓下的聲音。

她站到樓梯邊,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樓下的柳聆。

女人穿著遊珠雨寬大的T恤, 正在和一個老太太說話。

春蘭廢品站有微信, 但不少老頭老太太還是用不慣,大家都習慣親自過來,要麼打電話到店內的座機。

早上柳聆就是被電話吵醒的,一個老太太說有一蛇皮袋的易拉罐要她收。

柳聆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後來洗完臉想著反正都起來了,不如按照價目表做。

廢品站的老板操勞過度,做夢都在嗚嗚咽咽,實在讓柳聆愧疚無比。

她的長發用抓夾隨意在腦後夾了一下,散落的發和劉海看上去有幾分慵懶的淩亂,一邊生疏地處理早上的上門生意。

老太太也是第一次看見她,問:“姑娘啊,你和小朱老板什麼關係?”

柳聆:“我和她結婚了。”

同性戀能結婚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老一輩有些經常乍聽沒明白,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老太太的蛇皮袋看上去使用痕跡很重,用繩子捆過的地方都破破爛爛的,倒出來的易拉罐大部分已經踩扁。

柳聆穿著遊珠雨衣櫃的舊T恤看上去沒平時宣傳視頻那麼光彩照人,但她的臉本來就是討人喜歡的麵相,笑起來的時候酒窩很是明顯,老太太不免多看了她幾眼:“結婚了?”

“小朱老板也不說一聲。”

柳聆:“還沒辦婚禮呢。”

她按照牆上的價目表計算,一邊問:“姥姥你經常和……”

“小朱聊天嗎?”

柳聆沒忍住笑出了聲。

老太太看上去乾乾瘦瘦,六月天的穿著碎花布料的短袖,柳聆讓她在一邊坐著休息一會,剛才還給老太太倒了一杯水。

“那也沒有,偶爾過來一趟,我也要攢攢我撿到的瓶子。”

“這條街大家都喜歡來小朱這邊回收,她價格公道。”

大概是遊珠雨也有忙的時候,老太太又說:“隻是她偶爾不在這邊,小年輕也不好成天待在這裡,她告訴我她在彆的地方還有生意。”

柳聆笑了笑,那可是大生意。

她長得漂亮,拎著蛇皮袋居然也不會讓人感覺到違和,更讓柳聆在意的是,自己好像並不生疏,像是從前也乾過這種事。

柳聆不抗拒肢體的熟悉,隻是暗暗心驚於從前。

到底和遊珠雨好到什麼程度,才會讓自己這麼做。

老太太看柳聆也不像是沒做過這些,好奇地問:“我之前問小朱有沒有談朋友,她總說有的,就是你嗎?”

柳聆挑了挑眉,也不太確定,但也應了下來。

就衝遊珠雨的態度,她都可以合理懷疑對方早把自己當成對象了。

遊珠雨正好聽到樓下老太太說這句話,早晨難得平靜的心跳又不安生,她立馬換了衣服下樓。

但柳聆都算好錢了。

春蘭廢品站的規模不大,如果遊珠雨沒有鷗港,可能更喜歡把這份姥姥留給她的家業做大一些。

當然現在的鷗港也有相關業務,一些衣物回收公益都是遊珠雨牽頭的。

也算符合了網上說收廢品也能收成百萬富翁,不像她對柳聆說的生意慘淡。

遊珠雨下樓下得木質樓梯震天響,她晨起本來就麵色更蒼白,囫圇套的T恤寬寬大大,越發襯得她身形消瘦,在老人家眼裡接近於形銷骨立。

柳聆聽見聲響抬頭:“你醒了?”

老太太:“朱老板起床啦?”

遊珠雨嗯了一聲,走過去說:“我來吧。”

柳聆推開她:“不用,我做的也不錯。”

她的聲音還帶著幾分驕傲,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反而衝老太太笑了笑:“奶奶你說是嗎?”

她們兩個皮囊都不錯,遊珠雨的白發蓬亂無比,柳聆的發色也染過,在老人家眼裡都是年輕人趕時髦。

老太太:“你們長得都好看,般配。”

她晃著蒲扇對遊珠雨說:“小朱老板談的對象也很好,不然一個人孤零零的,我還想把我侄女介紹給你呢,就是她歲數比你大。”

柳聆笑著看向遊珠雨,遊珠雨擺了擺手。

柳聆:“她有我了。”

老太太笑了笑,拿了錢走了。

卷簾門開了一半,外麵的聲音熙熙攘攘,遊珠雨滿腦子都是「她有我了」,隔了一會才看向柳聆:“你可以叫醒我的。”

柳聆去洗了個手說:“我不是老板娘嗎?這是我該做的。”

老板娘差點把老板搞死這種案例屈指可數,遊珠雨下樓的時候都覺得還是酸脹,她抿了抿嘴,“很臟的。”

柳聆:“洗個手不就好了?”

她回答得不假思索,卻意外地和當年不謀而合,足夠遊珠雨的心怦然又怦然。

柳聆:“你餓不餓,我早上起來好餓,吃掉了你放在抽屜的麵包,應該不是過期的吧?”

遊珠雨:“不是,之前整箱買的。”

她都沒抬頭,兩個人身高相仿,身材卻大相徑庭,遊珠雨更像個麻杆。

咚的一聲,一層的老式掛鐘整點響起,遊珠雨剛要說點什麼,臉就被濕漉漉的手捧起,一個親吻落在她的額頭。

柳聆:“早上好,珠雨。”

這種早安太正式,正式得遊珠雨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羞澀又浮了上來。

柳聆卻像是故意的,欣賞了她蒼白麵色浮動的粉色,感歎著說:“你看上去總是病懨懨的,頭發又白,果然害羞的時候麵色最好。”

“這種粉要是能半永久好了。”

遊珠雨擦了擦臉頰的水,轉身上樓去洗漱,丟下一句:“那你不是要無時無刻親我了?”

這句回答出乎的柳聆的意料,她笑著跟上去:“怎麼無時無刻?”

遊珠雨受不了了,她覺得自己需要去進修一下,逃進了洗手間把柳聆關在了外麵,大聲說:“再開我玩笑我會爆炸的。”

柳聆笑得裡麵的人都聽得見,她的笑聲都很好聽,遊珠雨在網上都見過把柳聆的笑聲當鈴聲的。

“那不行,你爆炸了我怎麼辦?”

“現在有一個全網羨慕的明麵上的老婆,說起來有點……嗯,羞恥,但她是無數人垂涎的漫畫臉。”

“晚上有一個變身廢品站老板的妻子,這算不算結婚一次送兩個老婆?”

她越說越是離譜,但遊珠雨也明顯感覺到柳聆放鬆下來了。

當年她鬆弛起來也是這樣,什麼話都說,不是學校裡表麵溫和的轉校生。

她私底下話很多,會開玩笑,抱怨老師,抱怨新買的木琴也就那樣,又想要和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木琴製作師合作等等。

天馬行空的想象、聽起來惹人發笑的願望……

真正的柳聆。

她再次出現了。

在我的身邊。

成為了,我的另一半。

遊珠雨深吸了一口氣,又止不住眼眶的酸澀,她打開洗手盆的水,在水聲裡洗去眼淚。

柳聆在外麵說:“你上午處理好你這邊的事,我們下午要分開出發,晚上在基地見哦。”

遊珠雨:“好。”

柳聆也不著急收拾,她的狀態特彆鬆弛,靠在門外的欄杆和遊珠雨隔著門聊天:“珠雨,你說我們分到的宿舍是什麼樣子?”

遊珠雨:“你以前沒參加過這種綜藝嗎?我記得你有一檔選秀節目。”

柳聆的聲音隔著木門傳進來,削了幾分自帶的嬌嗔:“參加過,但我是導師,又不用住在基地。”

想到那檔綜藝,柳聆就會想到也到鷗港的申夢桃。

柳聆問:“你給申夢桃開的條件也有讓她參加這檔綜藝,不怕徐玉渲碰見她吵架?”

認識這麼多年,柳聆還是很了解徐玉渲的性格。

她性格偏執,偶爾也不太計較小事,這種遊珠雨做局讓她往裡跳的事,徐玉渲奈何不了遊珠雨,要動申夢桃太正常了。

遊珠雨:“她沒理的。”

提到徐玉渲遊珠雨的聲音就冷了下來,沒過多久她打開門出來,一張臉擦了半乾,紅暈褪去,水痕猶在,看向在另一邊換裙子的柳聆:“你在擔心她?”

柳聆還在伸手拉後背的拉鏈,穿衣鏡裡能看見走來的冷臉女人。

“太不講道理了吧我的珠雨?”

柳聆看向鏡子裡的人,“我擔心她做什麼,我擔心的是你的新藝人。”

她知道遊珠雨是重生的,問:“那上輩子,這條音頻也是真實存在的,是嗎?”

“申夢桃確實和徐玉渲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