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又是這種感覺。
這種……微妙的違和感。
與此同時,白修亦手上的符咒也有了反饋。
猛然將陣石扔出,白修亦轉瞬間出現在了這名修士麵前,提劍揮砍而去!
對方眼中出現了明顯的詫異,但也僅止於此,反應過來以後,便同樣迅捷無比的,徒手對上了白修亦的長劍。
一個普普通通的守陣修士,卻能和白修亦打得有來有回,這顯然不符合常理,其餘人很快反應過來,當即戒備地守在了陣前。
“砰——”
鋒銳的長劍對上柔軟的手掌,發出來的卻是十分奇怪的悶響,手中有黑霧浮起,這讓白修亦的麵容更加嚴峻。
白修亦:“通知盟主,封鎖消息,疑似魔物混入,快!”
這人並不是白修亦的對手,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就出現了明顯的頹勢。
平坦的地麵在二人的交手中化作廢土,仙盟反應一向極快,沒一會,增援便趕到了現場,在白修亦一個橫掃後,長槍穿刺而過,將異常之人捅了個對穿。
屍體了無生息摔落,落地的一瞬,容貌卻也跟著發生了改變。
白修亦凝視著屍首的麵容。
他認得這張臉,這是一個幾個月前就已經死去的修士。
“幻術……”持槍之人喃喃,他指的是這人突然變幻的容顏。
“奪靈。”白修亦補充,他指的是這具屍體早已被人操控。
而後二人對視,皆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凝重。
來人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的年紀,臉型有些方,但總的來說,長得還挺周正。
白修亦對於增援
的人居然是他很有幾分意外,因為這位不是彆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乃是仙盟現任盟主,章琒。
白修亦對這個盟主的印象其實還可以,他是個乾實事的,上位之後就一直在兢兢業業引導人族伏魔振興,沒怎麼搞過幺蛾子。
但很可惜,他是個管不住手下人的盟主。
不過也可以理解,沒有戰爭時的凡人皇帝尚且要受製於多方勢力,遑論本就是由無數勢力拚接而成,內部錯綜複雜的仙盟?
說起來,章琒當初能上位,還是因為當年白修亦救下奚陵以後,戳破了仙盟私下製造圈養虐待半魔一事,引發了很大的轟動,才會最終換了一位盟主,也就是現在的章琒。
“見過盟主。”
到底是高了自己一級的人物,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白修亦草草抱了個拳,被章琒立刻扶起:“仙尊不必多禮。”
倒也不跟他客氣,白修亦乾脆道:“盟主打算怎麼處理?”
他麵色十分嚴肅,魔物混入人族多日未被發現,這是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怕到整個仙盟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
而如果非要追溯出一個類似的例子,白修亦隻能想到一個。
那就是當年奚陵遇到的魘蛟。
幻術類魔物,一直都是修士們最害怕遇到的類型。
本來魔物論起戰鬥力,就幾乎是碾壓式的強於人族。一個魔物,三四個普通修士對上都要褪掉層皮,魔物的數量還多得離奇,若非它們基本沒什麼腦子,人族恐怕早兩百年前就已然滅絕。
幻術類魔物是魔物中最聰明的,雖然比起人族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但每每遇見,依舊比普通魔物難纏非常多。
而強到了一定境界,達到地級以上之後,幻術類魔物的智力,就已經無限趨近於人。
想到這裡,白修亦頭都大了。
雖然白修亦沒有真正對上過魘蛟,但奚陵當初的遭遇,卻曾經一度讓白修亦輾轉。
如果是他對上魘蛟這樣的存在,他能活得下來嗎?
對於這個問題的思考,白修亦從四十年前到現在,從未停止。
而他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四十年前,他對上必死,四十年後,他的勝算也隻有六成。
章琒顯然和白修亦有著同樣的想法,臉色極其沉重,思索了好一會,才慢慢道:“先按兵不動,我們還不清楚城中有多少被奪靈的人。等我明日找個由頭,將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再慢慢查驗,將有魔氣的人全部控製起來。”
倒也確實是個辦法。
白修亦擰著眉,半晌,讚同了這個處理方法。
隨後,他們又回了盟主府,召集了幾個堂主,認真商議具體方案細節。
商議完以後再出來,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半夜。
白修亦推開院子的門,準備回屋休息。
和那個被奪靈者動手之時,他其實受了點傷,魔氣雖已逼出,那股子難受勁卻經久不散,直到現在才稍稍緩過來一點。
白修亦揉了揉額角,習慣性地看向奚陵的房間。
不知道奚陵睡得如何,有沒有踢被子之類的。
想到奚陵,他眼中便忍不住泄出一點溫柔的笑意,忽然有種想去幫他掖掖被角的衝動。
這種事情其實他以前常乾,他將這歸之於帶孩子帶久了以後的後遺症。
不過,從隱約意識到自己對奚陵的感情之後,白修亦就再沒有隨意進出過奚陵的房間了。
想到這裡,白修亦凝視著房門,有些出神。
……他想進去看看奚陵。
很想,非常想,特彆特彆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鬼使神差的,推開了奚陵的房門。
月光揮灑,白修亦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修長。
而他看不到的是,在他後背的黑色布料上,不知何時,有一點黑霧盤繞。
白修亦成功給奚陵掖了被角。
好似一個執念終於完成,白修亦舒服地歎了口氣。
可隨後,當他盯著奚陵月下白皙的睡顏,又一個執念產生。
他想把被子掀開。
然後……把奚陵的衣服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