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沒聽嗎?”
五條悟非常理直氣壯地說:“我安排整個高專一年級的學生,集結群力,一同對抗傑啊!”
聽到這句話,夜蛾正道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氣背過去,他是真的想打人,哪怕打不過五條悟,也非常想打人:“你開什麼玩笑啊?!”
“都說了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了。”五條悟很傷腦筋地歎了口氣,他想了想,反問夜蛾正道,“說起來,你為什麼不問問學生們的想法呢?”
忽然被拖入戰場中心,胖達表情很茫然:“我,我的看法?”
左邊,是帶著墨鏡的夜蛾正道。
右邊,是帶著眼罩的五條悟。
夾在兩位大佬中間,胖達哆嗦了一下,沒敢發出任何可能讓戰爭加劇的言論。
而五條悟同樣也沒指望胖達,他提醒夜蛾正道:“……還有狗卷呢。”
此言一出,胖達都愣住了。
就狗卷棘那張嘴,雖然不是啞巴,但勝似啞巴,他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啊——但很快,胖達就意識到自己錯得徹頭徹尾。
狗卷棘還真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了——
他雙手合十,以非常標準的懇請姿勢,向夜蛾正道鞠了一躬,再抬起頭來,眼底一片堅定之色:“明太子金槍魚。”
夜蛾正道看懂了。
但他不想看懂地扭過頭:“你就算這麼說,我也聽不懂你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啊……”
狗卷棘立刻掏出手機打字。
手機幾乎懟到臉上,夜蛾正道無法再裝作視而不見了,上麵清晰地寫著。
「我想和夏油傑戰鬥。」
“理由呢?”
狗卷棘愣了一瞬,而他這個反應,更讓夜蛾正道生氣,他站起來,高大的身軀襯托著狗卷棘更顯得身形纖細。
夜蛾正道發出了更大聲的質問:“你有什麼理由非要和夏油傑戰鬥不可的?!”
“鮭魚。”
“你有什麼理由——”
“——縱然被夏油傑殺害也能無悔的?!”
隨著夜蛾正道怒氣磅礴的質問,整間咒骸教室裡的玩偶仿佛從睡夢中驚醒,紛紛站立起來,衝狗卷棘發出不懷好意的嗤笑聲。夜蛾正道顯然是把被五條悟惹到的怒氣,全部都發泄到狗卷棘這邊了。
他冷酷地說:“根本分不清自己實力的戰鬥,歸根結底隻不過是送死罷了,如果你非要送死的話,死在我手裡,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咒骸們紛紛揮舞拳頭,砸向狗卷棘。
狗卷棘拉下衣領,麵對著襲擊而來咒骸們,他清晰地說:“加速吧——”
下一秒,狗卷棘立刻離開原地,而咒骸們根本來不及變道,好幾個咒骸的拳頭紛紛落到了自己人身上,將彼此打得棉花亂飛。
“嗬,倒是有點小聰明。”
誇完這句話之後,夜蛾正道反而更生氣了,他反問狗卷棘:“你該不會以為能用這點小聰明擊敗夏油傑吧?”
“……”
“縱然夏油傑手裡的咒靈們大多都是二級咒靈,但他的底牌絕對都是特級咒靈,你如果對他的咒靈使用咒言術,隻會被反噬到死——”
“噗嗤——”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
在他這麼嚴肅的教育學生的時候,五條悟竟然又拖他後腿,在旁邊發出笑聲——還有胡說八道的話:“我不覺得,傑是無懈可擊的。而且,看到狗卷能這麼有野心,我真的很高興。”
夜蛾正道隻想用咒骸打爛五條悟的嘴臉。
你不覺得夏油傑無懈可擊。
那是當然的啊——
你可是最強的五條悟啊。
而狗卷棘……作為新生而言,他的實力很不錯,但他能和整個咒術屆的最強相提並論嗎?
五條悟提高了音量:“狗卷哦,要好好感謝校長的教導,記住——此時此刻的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樣的理由在戰鬥,又為了什麼樣的理由,豁出生死——”
*
*
為了……
……什麼樣的理由呢?
狗卷棘知曉,他和乙骨憂太不同,如果說乙骨憂太為了活下來必須擊敗夏油傑,但狗卷棘不存在這樣的理由。
那麼,為什麼還要戰鬥?
狗卷棘想起蘇久言向自己描繪的未來。
那不是隨口而說的預言。
言絕對是想通過描繪這個未來,對自己述說什麼,她隻是不想讓這一切變成命令,但狗卷棘能感覺到,她在暗中期盼著——
狗卷棘想改變未來。
並不是為了不斷手;
也不是為了同伴們的幸存;
而是——
單純想讓她為此高興而已。
這樣想著,狗卷棘麵對著紛至遝來的咒骸們,麵對著凝重神色的夜蛾正道,他拉下衣領,沸騰的咒力讓舌頭都仿佛燃燒起來了,然而,他心裡卻充斥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平靜感。
他說:“下墜吧!”
*
*
“嘖——”
五條悟深吸一口氣,悄悄拉下眼罩,遮蓋剛剛露出來的六眼,他充滿感慨:“我就說,戀愛真會讓人性格大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