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油傑卻悄悄地來到咒術高專。
他踩在咒術高專的石磚上,伸出手,正要布置好隔絕內外的帳,就看見視野儘頭猛然跳出一個人影。
是胖達——
胖達從高空躍下,眼見著那碩大的拳頭,就要攜著雷霆萬鈞之勢砸在夏油傑身上。
夏油傑不慌不忙地拿出咒具。
“彆動——!”
“……”
夏油傑沒看到狗卷棘的人影,但這句呐喊聲清晰地傳入耳朵裡。胖達和狗卷棘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不知道多少次配合,才能出現這樣的默契。
但夏油傑依然鎮定。
就在身形僵住的瞬間,他身後猛然躥出蟒蛇狀的咒靈,咒靈張開血盆大口,尖銳的毒牙滴著毒液,就要朝著胖達咬去。
下一秒——
劇毒蟒蛇被太刀攔腰斬斷。
乙骨憂太揮舞著太刀,他明明後於胖達出手,但動作更迅猛,反而搶在前麵狠狠地砍向夏油傑。
夏油傑用咒具回防。
“滑行吧!”
第二次——
可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夏油傑已經全身心戒備著,彆讓狗卷棘第二次咒言術暗算自己,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第二次的咒言術竟然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乙骨憂太踩在地麵上,仿佛踩在冰麵上,整個人猛然加速,搶在了夏油傑回防之前,太刀狠狠地砍下去。
“錚錚——”
“當——”
交鋒之後,兩個人的身影陡然分開。夏油傑低頭,以毫厘之差再錯開禪院真希的長刀劈砍,他一腳踹在乙骨憂太的手腕上,整個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到十幾米後的平地上。
祈本裡香咬碎一片水泥地麵。
如果,夏油傑仍然站在原地,大概剛剛和水泥地麵一起粉身碎骨的就是他自己了。夏油傑回過身,看著四位高專學生,不由挑了挑眉:“很不錯的伏擊——”
滴答,滴答。
一串鮮血落在夏油傑的身前的地磚上。
在剛剛的交鋒中,夏油傑回防不及,半個袖子被乙骨憂太斬斷,手臂上也留下了一條長達十幾厘米的傷口,現在,傷口正在滴答滴答地流血。
夏油傑緊急處理了一下傷勢。
他笑眯眯地看著幾位學生:“——不過,你們該不會認為,這麼簡單的陷阱就能夠擊敗我了嗎?”
乙骨憂太擺正刀鋒。
他氣喘籲籲——倒不是累,而是精神高度集中後的亢奮:“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
下一秒,夏油傑就揮舞著咒具,狠狠砸向乙骨憂太,與此同時,各種各樣相貌猙獰的咒靈也紛紛從地麵上冒出來,紛紛襲擊向胖達和禪院真希。
不消片刻,眾人都陷入惡戰。
夏油傑揮舞著三節棍,一下,一下,再一下,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重的砸向乙骨憂太,偶爾化解掉祈本裡香憤怒的攻擊。
他顯得從容不迫。
甚至,夏油傑還有心思和乙骨憂太搭話:“如果你現在肯束手就擒的話,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到你的同伴——”
“不需要!”
“哦,那你同伴知道——他們為你舍生忘死的戰鬥,結果你卻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家夥嗎?”
“我——”
乙骨憂太動搖了一瞬。
他這一瞬間的動搖立刻被夏油傑察覺,但下一秒,一道人影衝出來,以更快的速度插||進兩個人中間,他拉開衣領:“滾開!”
夏油傑被逼退。
狗卷棘發出一串沙啞的咳嗽聲。
夏油傑瞥了一眼狗卷棘,眼底映照出一片暗色:“咒言師的末裔……是吧?如果你現在退出戰場的話,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
然而,狗卷棘拒絕了:“木魚花。”
他看著夏油傑,目光清澈而專注,一點麵對遠遠強於自己的特級詛咒師的恐懼也沒有。
乙骨憂太也鎮定下來。
他和狗卷棘一前一後,以背後相靠的姿勢站著,也不知道乙骨憂太在這一刻想到了什麼,他忽然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他說:“我當然怕死。”
“……”
“輸給你會死,而如果離開了咒術高專——沒有了活著的容身之處,我同樣也會生不如死。既然如此,那就竭儘全力地隻能打敗你了!”
刀鋒指向對麵。
夏油傑不由呼吸一窒。
但下一秒,夏油傑反而笑出聲,他對還在苦戰的學生們喊道:“我可以立下束縛,放棄乙骨憂太,我會讓你們活下來的。”
禪院真希砍斷一隻咒靈,她惡狠狠地回答:“嗬,你這是再和我說話嗎?——很抱歉哦,我可是你口中的猴子,聽不懂人話呢。”
胖達跟著賣萌:“是啊是啊,我也隻是一隻路過的熊貓,同樣也聽不懂人話呢。”
“鮭魚。”
胖達砸碎一隻咒靈,還不忘同伴:“哦,對了,還有狗卷,我來幫狗卷翻譯一下,他剛剛說,他隻是一個隻會飯團語的小可憐,同樣也聽不懂人話呢!”
狗卷棘:“……”
其實他不是這個意思。
但……算了。
就當他是這個意思吧。
狗卷棘聯合乙骨憂太,以及祈本裡香,再度向夏油傑衝了過去。他能察覺到,夏油傑已經拉滿戒備,之後的咒言術恐怕很難起到效果。
但沒關係。
狗卷棘拉下衣領,他甚至忍不住向夏油傑彎了彎嘴角,緊接著,吐露的咒言清晰地回蕩開來。
他說:“活下來——!”
這道咒言瞬間加持在同伴身上。
在狗卷棘的咒力徹底消耗完畢之前,所有人都不會受到真正的致命傷,下一秒,乙骨憂太越過他,狠狠劈砍而去。
夏油傑麵色一僵。
可惡,他又被騙了。
*
*
活下來——!
然後,並肩協作,一起獲得戰鬥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