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個樹洞 黑巧克力(2 / 2)

國王長著驢耳朵 七寶酥 11621 字 3個月前

隻能更緊地抱住他。

他的身體是最好的掩體,也是最好的容器。

情緒盈上來時,是不是都會充沛到要落淚。春早突然想要在這個點告訴他:“我上個月……”

“嗯?”

“去過那間咖啡館,有看到你那張明信片。”

這在原也意料之外,他有些詫然:“真的?”

春早輕“嗯”一聲:“看到後我哭死了。”而她現在還是想哭,一想起他用心留下的字句,情緒都如紛雨而至,盈聚到窗前。

男生拉開二人間距,低頭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漬:“我寫明信片可不是為了這個效果。”

春早揉揉眼:“你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

原也回:“分開後那個寒假。我想,總有一天你能看到吧。”

春早莞爾,睫毛還濕漉漉的:“是啊,我看到的時間剛剛好。”

原也說:“是比我想得要靠前。”

春早又好奇:“你之前到底見過我多少次?你是不是有偷偷尾行我?”

原也為她的腦洞大開和大言不慚頓停好幾秒:“你一年到頭才出來多少次,不要隨便給人定罪哦。跟你住一起之前,我在校外隻遇到過你兩次。”

他也奇怪:“我也很奇怪,為什麼總是會看到你。”

也隻能看到你。

他在心底補充。

春早說:“兩次算什麼‘總是’。”

原也回:“我說總是就是總是。”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暗戀我了?”

“春早同學未免太自戀了吧。”

“那你把手挪開,不準抱了。”

“那不行。”

……

整理好物品,打下手陪原也拚裝好沙發和茶幾,春早就掐著點,準備在落日前打道回府,成績未定,她不敢過分放肆,落“媽”話柄。

也沒讓原也送她,下樓都不允許。

玄關處,被連番婉拒的男生扣留住她,很是不滿:“過分了啊。”

春早有理有據:“小不忍則亂大謀。”並許諾:“我明天會早點來看你的。”

“好吧,”原也不情不願地應著,並在她將要開門前叫住她:“等會。”

他從褲兜裡取出兩把扣在一個環上的鑰匙,一大一小分彆提起來告訴她:“小的,樓下。大的,樓上。”

最後交出去:“拿著。”

春早握住,睫毛翕動:“你不用嗎?”

原也指指房間方向:“還有備用的。”

春早躊躇:“這不太好吧……”她是指,隨進隨出他住所這回事,不給他留有任何隱私空間。

原也微眯起眼,更改說法:“就當替我保管一份。萬一我鑰匙丟了,還能找你。”

結果麵前的女生還真是,很會裝腔作勢,欲擒故縱,吃到葡萄還嫌酸:“我是你的儲物間嗎?之前的見海基金也是,什麼都往我這裡塞。”

原也無言了一下。

然後伸出右手,側攤至半空,她麵前。

他煞有介事地認同:“嗯,是啊,這要嗎?”

春早垂眸看了看,男生手裡空蕩蕩的,令人迷惑:“什麼啊。”

“我的手。”

春早明白過來,剛要使勁拍開。卻半途被原也攔截,握住了,把她拉回來,下巴也擱到她肩膀頸窩處,沉甸甸的,熱息噴薄:

“還有頭。”

另一隻手順勢把她摁回來,女生就像甜度剛好的椰奶布丁,抱一萬遍都不會厭:“還有我。”

“全保存了。”

春早忍俊不禁,笑推他肩膀兩下,自然是無果。

回到家,吃了飯洗過澡,春早鬼鬼祟祟扭緊門鎖,左右戴好耳機,鑽進薄被。

準備兌現分彆前與原也約定好的語音聊天。

她在半昏暗的環境裡接通。

“喂?”

一聽見原也聲音,蜜意就像肆意生長的枝葉,在臉蛋上布延。

春早:“嗯。”

對麵似是信號不好沒聽見:“喂?”

春早把手機舉回麵前看一眼:“嗯?聽不到嗎?”

“聽不到。”他回答裡混了笑,顯然在逗她。

“我打你啊。”春早嗔道。

因為父母還在客廳看電視,劇集人聲隱有動靜。她隻能輕聲細氣:“再搞事我就掛了。”

原也立即“莊重”起來。

這麼久以來,兩人經曆過的遠程通話次數到底不多。

突然間就找不到話頭。

語音裡沒了聲,連安靜的尷尬都是默契的

春早耳機開著降噪模式,還外加被窩本身的密閉屏蔽效果加持,男生的氣息如落耳畔,時隱時出,均勻地收放著。

通感。

春早腦袋裡閃過這個修辭手法。

心跳不由加急,她在胸窒間迫切尋找話題,企圖掩飾烏七八糟的畫麵:“你估分了嗎?”

原也問:“你呢。”

春早緩聲答道:“保守估了一下。”

“怎麼樣?”

“640到650這樣吧。”

原也提前道賀:“那恭喜了。”

春早問:“你估沒估?”

原也說:“沒有。”最後一筆落下時,結果已是定論,剩餘就看氣運了。

他問:“你想我估嗎?你需要我就淺估一下。”

“算了。”這位常年駐守700+朗瑪峰營地的戰士也沒什麼好操心的,春早抿了抿唇,接著闡述自己接下來的誌願考量:“我看了下我想去的學校在我們省的曆年錄取分,要是我最後的分數去不了法學或語言文學類,選小語種應該沒什麼問題。”

原也失笑:“你考慮好遠。能不能先放鬆幾天?”

“就考慮,怎樣,防患於未然。”

“不怎樣,您儘管想。”

原也問:“反正去北京肯定沒問題?”

春早:“嗯。”

原也接:“那我去北京也沒問題。”

春早嗤一聲,扭捏了會,她問:“那你是要去那個T呢,還是去那個P呢。”

原也安靜兩秒,正經腔:“我要去那個Z。”

嗯?

春早擰了擰眉,在對方並不急於破譯的安靜裡,她突地恍悟過來。

一刹那,笑得臉都發燙,還要偷樂裝不懂:“這是哪個大學的縮寫,我沒明白耶。”

原也懶得再玩文字遊戲:“很簡單。春早在的大學,才配成為我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