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不饒人 你說陛下的兒子膽小如鼠……(1 / 2)

小劉據謹記他年幼他無知,不懂敬聲表兄言外之意。

聽到“玩”字以為表兄也想玩。

劉據給他一個小鋤頭。

公孫敬聲愣了愣神,看著小孩認真的樣子,方意識到他是何意:“誰玩這個。我又不是你。”

劉據想給他一大嘴巴子。他拿起老父親巴掌大的小鼎遞給公孫敬聲。公孫敬聲再次拒絕:“自個玩兒!”

枇杷暗暗瞪公孫敬聲,小皇子殿下真沒冤枉他,被公孫太仆夫婦寵壞了,“殿下,是不是把這些東西先搬屋裡去?在這兒您出來進去多有不便。”擔心小孩聽不懂,枇杷進進出出三次走給他看。

藥櫃到枇杷腰部,正對著殿門,地上除了鋤頭、鐵鍁,還有小碗小勺等等,總總林林擺了一地。

最初這些小物品放在一個紅底黑紋木盒裡,櫻桃請劉據一一過目的時候拿出來的。沒有劉據允許,櫻桃也不敢擅自收起來。

劉據聞言扭頭看看,殿內木地板,不可生火。殿外寬大的露台鋪的土磚,最是不怕火烤。廊簷寬大足矣遮風擋雨。劉據指著殿門外一側,跟四個種植木框相對的牆壁。

劉徹身邊的人都出來聽候差遣,見狀快速把藥櫃抬過去貼牆放。櫻桃等人把藥鼎等物移過去,然後又向他請示,可以那樣擺放嗎。

公孫敬聲微微撇嘴:“他懂什麼、”

劉據就要過去,聞言推一把他。站沒站相的小公孫公子差點摔倒,嚇得大吼:“劉據!”

劉據嚇一跳,奶姆心疼:“公孫公子小點聲,嚇著小皇子。再說了,也是你先說的小殿下。”

嘴賤的公孫敬聲心虛尷尬,突然想起奶姆好像是長平侯府買的奴隸。以前劉據有很多奶姆,自從他不食母乳,請的奶姆都放出宮了,隻有她一人在宮裡伺候。

可就算她是太子的奶姆,論身份也不如他尊貴。

公孫敬聲斜著眼看她:“他一把推倒我也是我和據兒的事,有你說話的份嗎?”

奶姆心中一凜,慌得解釋:“婢子不是怪公孫公子,小殿下年幼,魂魄不穩,若是嚇掉魂,陛下怪罪起來婢子擔待不起。”

公孫敬聲眨眼,此話何意,恐嚇他呢。

“你說陛下的兒子膽小如鼠?”

奶姆驀地抬頭,神色微怔,又急切地解釋:“婢子不敢。婢子也有孩子,婢子的孩子像小殿下這般大的時候就很容易嚇掉魂。”

公孫敬聲雙唇輕啟,眼神輕蔑:“你的孩子也配跟據兒比?”

奶姆臉色微變,頓時語塞。

枇杷等人有點小意外,小紈絝竟然還有牙尖嘴利又機敏的一麵。

公孫敬聲衝她一揚下巴:“怎麼不說了?不是很會嗎?陛下怪罪,擔心據兒,偌大的椒房殿就你忠心耿耿?顯著你了唄?”

帝後和太後沒少對奶姆恩威並施,奶姆偶爾犯錯也挨過訓,自賣為奴前也曾為了活命低過頭,但她從來沒有被一個八歲小孩當眾擠兌過。

奶姆臉色漲紅,心頭不忿,又不敢任由他把話坐實:“公孫公子真真誤會了,婢子隻是擔心小殿下。”

劉據從雙膝跪地擺放藥鼎到坐下雙手托著下巴,視線從奶姆轉向表兄,饒有興致。櫻桃、枇杷等人見狀相視一眼,小皇子看熱鬨呢?吳琢微微點頭,枇杷勸說的話咽回去。

枇杷也覺著少年誤會了。不過要是換成她,看到小紈絝明顯不快,十有八/九直接請罪。

公孫敬聲學著他二舅訓他的時候,很是矜持地微微頷首:“說來說去還是說我不如你,不知道擔心表弟。”

奶姆啞然。

枇杷差點被口水嗆著,看在奶姆跟她一通伺候皇子的份上:“小殿下,還缺什麼?”

劉據回頭,多嘴!

枇杷以前不懂小孩,近幾個月儘心留意,她瞬間看懂了。枇杷失笑:“殿下,要不要水?”

公孫敬聲和奶姆雙雙轉過頭,劉據沒看過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說呢。

枇杷假裝沒看見他不高興,很是坦然地令櫻桃回屋把水壺拿來:“還要什麼啊?”

“煮!”小孩沒敢直接說“火”。

枇杷這次沒能心領神會。韓子仁懂了,他脫口想說“火”危險,到嘴邊意識到他們這麼多人還能看不住一個孩子:“奴婢這就去膳房拿火鐮和木柴。”

公孫敬聲占據上風,暫時放過奶姆,攔住韓子仁:“燒到他你擔待得起?”

韓子仁可不敢順著他的話說。

紈絝不可怕,聰慧膽大的紈絝才可怕。

韓子仁:“自是奴婢點火,哪敢勞煩小殿下親自動手。何況殿下也打不著火鐮。”

公孫敬聲閒來生事的時候拿火鐮玩,半天沒打著火,聞言抬起小手叫他快去。三兩步到劉據身邊,拉起他:“又坐地上?你是屬土的嗎?陛下恨不得一天八套衣服,姨母頭發絲都不亂,怎麼就生了你個小臟娃?”

劉據朝他手背上一巴掌,要你管啊。

公孫敬聲捏住他的小臉:“還來?”餘光瞥向奶姆,奶姆欲言又止,他滿意地鬆開表弟,“枇杷,拿濕布來。”

枇杷拿來濕布親自給小孩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