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鋌而走險 殿下又要出去?(2 / 2)

劉據醒來,韓子仁告訴他種子在哪兒,劉據拿出來倒榻上,挨個看一遍,眉頭微蹙。

“有問題嗎?”韓子仁輕聲問。

雖然劉據不認識這些種子,但過往經驗讓他一眼就能分出好壞。他修煉早年沒少到處曆練,找靈草抓靈獸。宗門人多,不能隻出不進,也不能全指望宗門長輩,他們這些小輩也得出力。

“有的好,有的不好。”劉據挑出兩個,“這個亮亮的,這個不亮。這個胖胖的,這個扁扁的。”

韓子仁仔細看看,訝異:“真是這樣。那——那用藥湯泡呢?堂邑父說這些都是春天種的。”說到此時,韓子仁很納悶,他確定以前從未見過堂邑父。堂邑父好像對他很有好感,他問什麼,堂邑父說什麼。甚至還主動告訴他,要不是走得匆忙,他們會把種在地裡的葡萄什麼的挖回來。

韓子仁心想,陛下叫你們去西域,難道就是叫你們尋這些。

自然不是。

張騫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想必西域人也是這樣認為的。既然交心難,不如先從小方麵入手。西域有的大漢也有,以後跟西域、甚至匈奴不就好常來常往了嗎。

張騫也是入關後才知道大漢變得他一度覺著高攀不起。

不過因為韓子仁沒問,張騫不可能出動說,所以直到張騫去世,也隻有劉徹一人知道他因何弄些種子回來。

“殿下,秋天可以種嗎?”韓子仁想想,“有像蘿卜的嗎?”

劉據不認識。

哪怕認識也不能說,誰叫他才三歲。

“春天種。”劉據把種子往他跟前推一下。

韓子仁驚呼:“殿下輕點。張騫隻帶來這些。往後指不定還有沒有呢。”

舅舅能征善戰,劉據覺著有:“想尿尿。”

韓子仁頓時顧不上種子,抱著他朝恭桶走去。

伺候的人不再是奶姆宮女,劉據方便起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身心舒服,劉據穿上鞋就跑出去玩兒。

皇宮很大,能玩的地方不多。劉據到殿外,左瞅瞅右看看,成天不歸家的黑貓趴在貓窩裡睡覺,可見這些帶毛的都嫌熱,不太可能隨他出去探險。

劉據沉吟片刻,打開他的藥櫃。

吳琢上前:“奴婢今早查過,什麼都不缺。”

劉據想想他比去年大一歲,藥鼎應該大一圈。他轉身指著藥鼎:“小啦。給我做個大的。”

吳琢:“這事奴婢和韓子仁聊過,確實小了。十味藥同時下竟然都放不下。”用手比劃一下,“做個這麼大的?”

劉據點一下小腦袋。

枇杷端著托盤出來:“殿下該餓了吧?吃點東西,喝點茶。”

話音落下,殿門另一側的雞鴨鵝貓狗翻身起來。

枇杷等人聽到動靜回頭看,差點失態。

隨後出來的韓子仁見八隻眼巴巴瞅著枇杷:“真成精了?以後還怎麼殺了吃掉?”

枇杷瞪他,說什麼呢。

韓子仁:“殿下說雞鴨鵝不聽話就殺掉吃肉。”

劉據此時此刻也是這樣想的。

貓狗有可能通人性,大鵝再養幾年可能懂,但雞鴨永遠不可能。除非他還可以修煉。然而靈氣這一點就不許。

枇杷不待韓子仁開口:“殿下才沒有你那麼狠心。”

韓子仁嗤笑:“吃隻雞殺隻鴨子算什麼狠心?”

“可,這是殿下養的。”劉據三天兩頭吃雞肉,枇杷等人因此可以喝到肉湯,她不好說不能吃,“不信你問殿下。”

劉據不好回答,乾脆坐到他的小茶幾前麵等枇杷。

吳琢奪走枇杷的托盤,把點心茶水一一放到小主人麵前。

枇杷看韓子仁,殿下不想理我?

韓子仁:“依你這樣說,哪天你犯了錯,殿下也不能罰你?聽你的意思,陛下不該處死趙起和李成?”

枇杷無言以對。

韓子仁見狀知道她聽懂了:“善良不必用在這些地方。”指著金黃的小麥,“這些種子以後種下去得養活多少人?這才是大善!”

這一刻劉據忽然明白老父親為何不介意用犯事後受腐刑的人。鄉野小民要麼小打小鬨,裡長能調解好,要麼大鬨,不是砍頭腰斬,就是把牢底坐穿。能遭受腐刑的人多是世家子弟或能接觸到朝廷官員的富家子弟。這些人就算是紈絝,也是識文斷字的紈絝。

不說他們能力如何,至少眼力見不是鄉野小民可比的。

“韓韓,明天出去玩兒。”

韓子仁脫口道:“殿下又要出去?”

劉據斜著眼看他,再給孤說一遍!

韓子仁:“奴婢這就去安排。明日一早出去。”

劉據此舉乃臨時起意,因為宮中太無聊。不過他也另有打算。

如今劉據可以吃的東西多了,可美食不多。肉食和麵食不少,素食極少。他身邊人一個比一個精明,想糊弄他們,劉據就得常出去。

韓子仁等人問起來他才好說聽鄉民說的。

往常劉據會往北,越過北宮前往東市。翌日他往南,先去鄉間,午飯在東市用,這樣一天可看到的人和物可就多了。

劉據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宮裡寂寞宮外熱鬨。

馬車行不到一裡路,被一群“大野雞”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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