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1 / 2)

霍光猶豫不決。

小太子挑眉:“不想退?”

霍光:“可能確實是那個奴仆過了。”

“有‘指狗為貓’過分嗎?”小太子問。

霍光不知此事,公孫敬聲知道,他聽父親母親說過。他同霍光大概解釋一遍。小太子等公孫敬聲說完才問他:“如果我小小年紀親自處死身邊人,你會不會覺著我手段過了?甚至稱得上狠毒殘忍?”

公孫敬聲點頭:“我們不是說奴仆不該死,而是不應該她出麵。她的手段難登大雅之堂。你若是尋常小吏娶就娶了。可你是大司馬的弟弟,以後同她來往的皆是公卿世家夫人。”

霍光遲疑不定道:“我是大司馬的弟弟,那我要是跟她退親,以後誰還敢娶她?”

小太子張張嘴,竟發現無言以對。

公孫敬聲見他把太子堵無語了,禁不住笑噴:“也有你啞口無言的時候。”

霍光慌忙解釋:“我不是——”

“你可彆說了!”小太子打斷,“你不會推到術士身上?”

霍光糊塗了,關術士何事。

公孫敬聲:“你一人換了庚帖了吧?如果她比你小兩歲,你就說陛下令你娶比你小四歲的女子。生肖犯衝等等。隨便一個理由擱旁人身上荒誕,但若是陛下令術士算的,外人隻會信以為真。”又補一句,“陛下素來看重大表兄,令人為他弟弟推算實屬正常。”

“那以後陛下知道了?”霍光看向小太子,“這是欺君吧?”

小太子很是無語。

公孫敬聲:“你不會先請示陛下?”

霍光恍然大悟。

公孫敬聲忍不住給他一記白眼,“你這麼聰明的腦袋都想什麼呢?我之前見你犯愁,還以為你不好跟姨母說真話,畢竟人是她挑的。”

霍光搖頭:“人是她和嫂嫂挑的,但不止一個。”

小太子感到奇怪:“大表兄不可能不查,姨母也不可能不查,他們怎麼都沒查到?”

公孫敬聲先前也覺著奇怪,今早他告訴夫人中午不回來了,順嘴聊到霍光的事,公孫敬聲覺著他夫人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表兄和嫂嫂感情很好,大表兄打聽雲英未嫁的姑娘定不是為了納妾。他找的人一定都是朝中官員或成年人。可精通人情世故的老狐狸自然是挑他想聽的說。再說了,大表兄不可能找女人打聽,有幾個男子關心女人家的事?姨母不可能找十來歲的人打聽。八麵玲瓏的夫人自然不會乾得罪人的事。興許她們認為不就是處死個奴仆嗎?死了就死了。沒有想過她今日敢處死奴仆,明日就敢乾彆的。興許也是我們多心了。可就像我之前說的,霍光又不是娶不上媳婦,何必心存僥幸。”

小太子不禁問:“你那個同窗不通人情世故?”

公孫敬聲實話實說:“我曾懷疑過他想因此攀上霍家。後來想想,他在太學多年不至於這麼蠢。他這樣做我肯定會忍不住多想,比如他今日可以跟我說彆人的

不是,明日就可以跟他人說霍家的不是。”

“查過嗎?”

公孫敬聲點頭:“霍光把他查到的結果告訴我之後我就叫奴仆查那人。”頓了頓,“可惜,沒查出來。”

小太子:“是不是查的方向不對?不要查你和他的關係,查你家,或他的家人親戚。”

“有可能。回頭再叫人查查看。”公孫敬聲問霍光,“你找誰查的?”

霍光輕咳一聲,不甚好意思:“有錢能使鬼推磨。”

公孫敬聲決定回去多給暗查那人的奴仆一些錢:“決定了?”

霍光見過未婚妻,東市布莊門口不巧碰見的。霍光一直懷疑這是嫂嫂或大兄安排的。那女子看起來知書達理,溫柔賢惠。霍光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可惜:“我聽殿下的。”

小太子:“婚姻大事,你當自己決定。”

霍光立即說:“那我再考慮考慮。”

公孫敬聲張了張口,此事還用考慮?

小太子遞給他一塊茶點:“嘗嘗。”

公孫敬聲想說,不吃!看到表弟眉頭一挑,公孫敬聲本能接過去。小太子把話題轉移到昭平君身上,問公孫敬聲昭平君是不是忙著看書呢。

公孫敬聲差點嗆著:“看什麼?”

“看書。”小太子不解,“很奇怪嗎?”

公孫敬聲下意識往窗外看。

“太陽打東邊出來的,天上也沒有下紅雨。”

“那你……?”

小太子很是詫異:“你不知道?你問霍光。”

霍光解釋打去年昭平君就隔三差五向他請教,三伏天也不曾斷過。

公孫敬聲朝自己腦門上一巴掌,痛得倒抽一口氣:“所以這是真的?他竟然背著我偷偷上進?”

霍光:“不能這麼說。他也是為了可以看懂奏章。”

“不不,有些事你不知道。他府裡人口簡單,不像我們家那麼多人住一塊,在人情世故方麵不如我懂得多,他都怪我偷偷努力。如今他——他竟然說孩子小,得在家照看孩子。他家奴仆成群,用得著他親自照顧?”公孫敬聲越說越來氣。

霍光很是不敢,扭頭找小太子。

小太子:“你也可以找同僚請教啊。”

公孫敬聲怒氣頓消:“哪天他忍不住跟我顯擺的時候,我引經據典堵得他啞口無言!”

小太子又轉移話題:“中午去哪——”聽到敲門聲,小太子給公孫敬聲使個眼色。公孫敬聲打開門很是意外:“伉弟?”

“我好像聽到表兄的聲音了。”衛伉禁不住踮起腳往室內看。

公孫敬聲側身讓他進來,令他的隨從去隔壁。

“表兄!”衛伉高興的跑過去。

小太子伸手擋住他,“坐下。不疑呢?”

“他嫌冷。在府裡陪弟弟玩兒呢。父親說母親之前突然病重是太過操勞導致的,不許小弟纏母親。”

小太子點頭:“舅舅一走就是幾個月,

雖然長平侯府有奴仆有管家,可人情來往這些事得她親自過問。刀劍無眼,她忍不住擔心舅舅,還得照顧你們兄弟三人,看起來好好的,其實可能一直強撐著。舅舅回來後她一放鬆下來,再趕上著涼中暑誘發出她積攢的疲憊,才會如黃河決堤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衛伉不住地點頭:“姑母也是這麼說的。”

公孫敬聲:“一姨母?”

衛伉:“大姑母很少去我們府上。”

小太子遞給他一塊茶點:“不怕再碰到以前嘲笑你的那些人?”

“手下敗將,何懼之?”衛伉說完哢擦咬一口油炸小點心。

太子見他這樣很想說,那些人是孤的手下敗將。見他高興,小太子改問公孫敬聲去哪兒用午飯。

公孫敬聲朝斜對麵看一下,隨後敲敲牆壁。片刻,小太子的禁衛推門進來。小太子朝斜對麵看去:“要四個房間。”

常隨他出來侍衛明白,中午不回去了。

衛伉期期艾艾地問:“我可以不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