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認出太子(1 / 2)

“禍水”聽到動靜抬頭,粲然一笑,高聲呼喊:“父皇!”

此時的太子宛如劉徹在東海之濱看到的朝陽,暖的令人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何事如此歡喜?”

椒房殿諸人見天子很感興趣,也知有太子善良,不會任由陰晴不定的陛下處置他們,大膽回答,太子和皇後比投壺,殿下讓皇後五支雲雲。

劉徹一聽兒子三支一起也可投進,不由得露出訝異之色,也要同太子切磋。

皇後時常跟宮女宦官玩投壺,又趕上手熱才能十五進十一。劉徹渾身僵硬很少玩,十進六。劉徹不信邪,又拿十支,然而他越心急越出錯,結果總得二十進十。

宮女宦官低頭抿嘴忍笑。劉徹麵色不渝地掃一眼他們,微抬下巴示意太子該他了。

太子兩次三一次四,結果十進九。劉徹不服氣,還要再來。太子問他忙不忙。劉徹陡然想起長門宮的人還等著安葬。劉徹令宮女宦官退下,太子見狀先行告退。

長門宮原本叫長門園,是館陶公主的園子。館陶公主和董偃的事一旦被人捅到太陽底下,劉徹不會處置其姑母,但一定會降罪於董偃堵悠悠眾口。館陶公主為了董偃把長門園送給劉徹,劉徹令人修繕後改為“長門宮”。

館陶之女被廢後,劉徹令陳廢後遷往長門宮。這些年她一直住在長門宮。陳廢後畢竟是大長公主的女兒L,廢後廢後稱呼實在難聽,這些年提到她就用“長門宮”代指。

廢後也是後宮女子之一,她病逝自然要告訴皇後。皇後令韓蓮子過去盯著。劉徹拿起箭矢令皇後繼續。皇後很無語。皇後跟陳廢後不熟。她初到劉徹身邊時陳氏以為她隻是劉徹身邊人之一,沒把她一個出自平陽侯府的女奴放在眼裡。衛子夫查出身孕後,劉徹幾乎日日到衛子夫處,太後更是把她當成眼珠子。陳氏不敢動她,也沒機會跟衛子夫添堵。陳氏於衛子夫而言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聽聞她病逝衛子夫心裡無悲無喜。而陳氏不止是劉徹的皇後,還是他親姑母的女兒L。

衛子夫再次懷疑劉徹沒心。哪天她病逝,皇帝可能也隻是“嗯”一聲表示知道了。不過衛子夫也不在意,她有兒L子,也隻有她有兒L子,她怕什麼。

天子心裡沒有女人有兒L子就行了。

“先說說規矩。”衛子夫又問,“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皇後宮裡的東西劉徹不稀罕,劉徹沉吟片刻:“據兒L找你何事?”

“兒L子還得有事才能探望母親?”衛子夫服了他了。

劉徹露出笑意:“朕隻是問問。看你急的。”

年近半百,劉徹以防不測,也學兒L子親自戴荷包,荷包裡放兩粒藥丸——強身和補血。劉徹拿掉荷包扔過去:“五局三勝,贏了你取一粒。輸了,你宮裡的東西朕隨便挑。”

衛子夫:“據兒L送我的圍棋除外。”

“那副圍棋多少年了?”

衛子夫笑笑,懶得解釋玉越用越潤:“據兒L的一片孝

心,千金不換。何況您賞臣妾的那些藥丸臣妾還沒用過。”說完把荷包還給他。

“朕同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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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可!”

劉徹活動手腳,準備五局全勝。然而,五局一勝。衛子夫笑著隨便摸一粒藥丸:“陛下,承讓了。”

劉徹氣得奪走荷包,沒點眼力見。從椒房殿出來劉徹直奔永巷。椒房殿宮女一臉擔憂:“皇後,您該讓讓陛下。”

“讓他作甚?”衛子夫身上也有個荷包,跟劉徹一樣裡頭有兩粒藥丸,她把贏來的藥丸放進去,“陛下一高興留下用午飯?”

大宮女道:“天這麼冷,陛下呆到下午說不定就不想走了。”

“那又如何?我快五十歲了,還能為陛下添一兒L半女?”衛子夫隻比劉徹小三歲,今年四十有五,就算還能生也不敢生,“陛下的心不在椒房殿,留也隻能留一時。”哪有藥有用。衛子夫在心裡補一句,她又不是無知的小姑娘,為了一時恩愛能豁出命。再說了,三十年前她都知道什麼更重要,何況今時今日。

大宮女一臉無奈。

衛子夫笑笑:“我和陛下相識那年陛下十九我十六,這個年齡可以說是少年夫妻。我們在一起快三十年了。哪還有男女愛情,隻有親情。陛下忘了我這個皇後也不會廢後。你們都沒成親,不知道民間一夫一妻也是這樣。當年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當壚賣酒,琴瑟和鳴,結果又如何?就是隆慮侯成日無所事事,也是跟隆慮公主分開住。”

“您跟他們比什麼?”

衛子夫:“不然跟東方朔比?”

東方朔有名的娶了離離了娶,還不如陛下呢。

“張湯啊。”大宮女道。

衛子夫搖頭:“不是他不想。張湯心裡隻有權勢。好比據兒L,他如果一輩子不開竅,此生隻有史良娣一人,史氏也不認為她和據兒L是心心相印的夫妻。”頓了頓,“本宮有分寸。”

椒房殿諸人見狀隻能閉嘴。

劉徹確實也沒往心裡去。他真不舍得那粒藥也不會拿來賭。何況藥是兒L子孝敬的,而兒L子也是皇後的兒L子。他這種做派就像左手倒右手。

話說回來,太子見天色尚早就去書樓。車停在宮門下,太子帶兩個隨從走過去。宮門侍衛不放心,遠遠跟到書樓,見他進去才假裝巡邏回去。

太子以為書樓沒人,他來此地隻為沾沾人氣,順便曬曬太陽買點小吃。

早兩年書樓附近沒有商販。自打建章學堂的學生有錢,來書樓玩的老弱婦孺多了,看書的人也多了,聰慧的人就在此賣東西。夏有瓜果,秋有板栗石榴,春冬有烤饃熱湯麥芽糖。

太子見書樓門敞開,就先去書樓。書樓裡清冷清冷,隻有一人,主父偃像個孩子似的拿著兩個小棒棒嗦麥芽糖稀。太子擰眉:“你幾歲了啊?”

主父偃嚇一跳,看清來人,到嗓子眼的心落到實處:“殿下啊。”

“今日初五民間祭財神,你不在家怎麼跑這兒L來了?”

主父偃:“殿下出來做甚?”

“孤出來透透氣,一炷香左右就回去。”

主父偃也是出來透透氣:“家裡太鬨,我午時三刻回去。”

“兒L孫滿堂熱熱鬨鬨不好嗎?”

主父偃皺出八字眉:“煩!從初一到初四親戚沒斷過。今日一早我還沒起夫人就令家奴準備炮竹。劈裡啪啦,我差點沒被她嚇死。”

太子:“這個時節也不好去友人家中。”

“是的。趕上人家家中有客多尷尬。隻有這裡清靜。”主父偃舉起手裡的糖,“這個不錯。殿下可以買來嘗嘗。”

劉據挑眉:“你不是頭一回吃吧?”

主父偃早年家貧,好不容易攢點錢就是買書買筆墨,哪舍得買糖。到了長安一年升四次,主父偃看不上孩童拿在手裡嗦著玩的小東西。所以太子殿下猜對了,他年近七旬頭回吃糖稀。

太子無語又想笑:“這些民間小食孤都嘗過。”

“殿下隻是出來轉轉?”

太子頷首:“孤不好再同人比劍賽馬,百官還在休假,到東西市容易碰到,孤不想難得休息幾日還要應付他們,隻能來此透透氣。”

主父偃點頭:“我沒往東西市去還碰到兩個,一個韓說,一個,應當也是大將軍或冠軍侯麾下的將軍,看著臉生,應該是我在邊關那幾年上來的。他們像是去長平侯府探望大將軍。”

“韓說沒為你介紹?”

主父偃:“跟他不熟,我沒問。”仔細想想,“也許不是去長平侯府。他什麼也沒帶。”

“他就算帶了舅舅也是叫他帶回去。”太子了解他二舅,突然聞到濃鬱的香味,他朝外看去,很是驚訝,“炸豆腐?”

主父偃勾頭往外看:“對。也不知誰想出來的,用竹簽木棍串起來,有的一文錢一串,有的一文錢三串。要不是建章學堂的那些小子早早被東方朔弄到上林苑深處,他們攢的那點錢都得被這些人賺走。”

太子想起他為司馬遷挑的人。

司馬遷之前以侍中身份幫其父司馬談整理資料。年前司馬談病逝,司馬遷就接下太史令一職。建章學堂那四人雖然年幼,但到了宮裡也不是最小的。司馬遷讀書多年,又遊曆天下,他們四個有什麼不懂的正好向他請教。

太子不擔心他們對司馬遷唯命是從。司馬遷五日一休,休息的時候得回家,那幾個孩子隻能在宮裡或者去建章學堂。進了建章學堂,他們就會記得自己是天子的人,學堂是太子主持修建的,他們的恩人乃天家父子,跟司馬遷隻是上下級同僚。

“建章學堂空無一人?”

主父偃點頭:“放假當日就被東方朔派來的人接走了。唯恐他們在此閒一日。”

“上林苑冬天沒有多少活。東方朔這麼急著接他們是因為早過去一日就可以多算一日工錢。”

主父偃撇嘴:“我最瞧不上他這點,小家子氣。還好為人師。不是對這個指指點點,就是對那個指指點點。也不看看他自己都乾過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