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教育 就像是不穿衣服在大街裸|奔……(2 / 2)

見自己在底下的小動作沒能分散對方注意力,便又開始出聲挑釁:“小姐姐,當個好人的話題太無聊了,不然我們聊點其他的吧?”

底下向著他的人都在笑,笑裡帶著看好戲的惡意。

少年說著,便起身大膽地朝著前方說話的女人走去,雙手插|在兜裡:“比如談談你今年幾歲了,有沒有興趣交男朋……”

話還沒說完,房裡突然就響起啪的一聲巨響。

不僅打斷了少年的調戲,也像暫停鍵那樣止住了房裡其他人的聲音。

從進房起就默默站著不動的男人,在那位少年靠近自己的夥伴時麵無表情抓起鞭子,對著他便是重重的一記抽打。力道很重,打得很響亮,甚至恰好打中的還是臉。

少年臉頰的皮膚被鞭子抽得裂開,鮮血不要命似的往外溢。他不敢置信地抬手碰了下受傷的地方,驚恐的雙眼在看見掌心一大片的紅之後,睜到了極致。

然後是響徹整間房的淒厲叫喊。

涉世未深的少年們第一次遭遇這種真槍實彈,沒給任何解釋或反抗機會的毒打,神情逐漸變得驚恐。即使有昏昏欲睡的人也瞬間在這一刻精神,連帶著嬉笑的那群少年也瞬間老實,不敢再作亂胡鬨。

男人又麵無表情收回了鞭子,更是不管受傷倒地哭泣大喊的少年。

講台上由始至終都掛著甜美笑容的女人,這才柔聲開口:“對了,忘記告訴大家,我們當年也是從這座惡塔出來的E型精神力者哦。”

房裡,難得死寂。

所有人的嘴角都害怕得往下撇,瞬間老實。隻有最後排邊角的徐清然,單手托著下頜,唇角揚起的弧度淺得讓人難以察覺。

徐清然對那些思想灌輸的話題沒什麼興趣,就那樣心不在焉,有一句沒一句聽著。直到聽見對方在話語中,提到了E型精神力者的相關字眼。

“所謂E型極端者,是因為他們靈魂承載與負擔的精神力太過強大,導致波動情況的發生。靈魂頻率中的波動,會讓他們輕易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嚴重威脅身邊他人的生命安危。”

“帝國曆史中那些讓人無比頭疼的惡徒,包括連環殺人犯、變態殺人魔等等,九成以上皆出自E型精神力者。為此,帝國成立了惡塔,除了用以收押帝國重犯之外,也成了E型精神力者的收押與培訓地。”

“同時,因為E型者豐富的精神世界,異於常人的思想和興趣,他們這一生幾乎都沒機會匹配到契合的伴侶,注定孤獨終老。除非能夠遇到與之極度契合的D型精神力者,也就是被廣泛知曉的支配者。”

徐清然目光微頓,再一次聽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新詞。

她沒有在D型者上做太多的補充解釋,隻接著說:“不過,能夠遇到相契合D型者的E型,是既幸運但又不幸的。”

因為E型者的極度挑剔,同時作為自然法則中,他們獲得極高力量的‘懲罰’,他們一旦與相契合的對象建立靈魂羈絆,便永生永世受到D型一切想法與情緒的支配。

伴侶將成為他們最強的輔佐,卻也是最大的軟肋。因為精神世界的極度敏感,一旦這世界與他們唯一牽連緊密的伴侶意外過世,或是被強製永遠分開,他們的精神世界將會反噬般極速崩塌。

常見的下場,就是精神池永久性損傷不再能很好控製及運用精神力,然後變成一個瘋子,或是隻有幾歲智商的傻子,人生徹底斷毀。

女人說,惡塔裡就關押著好幾個這樣的E型者。

也許是作為同類人的感同身受,說到這裡時,她的語氣輕柔又憂傷:“E型者的一生,注定是悲哀的。”

“所以請你們努力,不要讓自己的靈魂精神種類,在E定型。”

可能是女人說完這番話後低沉下來的情緒感染了大家,也可能是最後那段話留下的後勁有點大,房裡的氛圍在她科普完畢後,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有。

徐清然也在沉思。

他對那些話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觸,成為E型與否,他也沒有太大的執念。他確實向往強大的力量,因為那是對自己的保護,但從法則來看,萬事萬物都有其克製與被克製之者,沒有絕對的強大。

他隻是覺得,就算成為E型,那對他來說也不會是悲哀。

孤獨這兩個字從前世起就伴隨著他,而他也早已習慣。前世死時也不過二十二三的年紀,能夠孤獨活到老,對他來說反倒是命運難得的恩賜。

講台上的人情緒變化也很快,馬上又笑得雙眼彎彎:“好啦,我相信你們一定能通過最終的測試。”

“要知道金翼現任總營上將,沈廷煜,他也是我們帝國著名的一位E型者。想當年,他的所有考核、麵試甚至包括人格測驗的筆試,都是完美的滿分通過,也是惡塔目前以來,唯一的滿分優秀畢業生。”

係統聽見這話,語氣小驕傲道:「看樣子,攻略目標果然還是很優秀的嘛。」

徐清然卻笑了,笑得意味深長。

他問係統:“你知道最懂得犯法的人是誰嗎?”

“是熟讀並深刻了解以及掌握所有法律的那個人。”

同理,能在這種道德、人格等非格式化測試上交出絕對完美答卷的——

要麼是設定好規範答案的AI非人類,要麼就是極致的極端人。因為極端到了極點,所以能很清醒知道,對立麵應該是什麼樣子。

換句話說,這也確實是有足夠強大的心理和意誌,才能壓下所有骨子裡帶來的天性影響,控製住了所有的情緒,還不讓人看出半點異樣。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

整齊簡單的辦公室裡,茶桌旁坐著兩個人。

杯裡的清茶還冒著熱煙,頭發半白的男人放鬆著身體坐在他最喜愛的那張單人沙發上。坐在他對麵邊的男人,任誰看了都忍不住要為他俊美得無可挑剔的容貌驚歎,連側臉輪廓都那般深邃,像是造物主最完美作品。

他對著他嗬嗬笑道:“聽說你前段時間一聲不響乾了件大事,功績怕不是又要升了。”

沈廷煜輕笑:“我先謝謝塔長替我做夢。”

塔長,惡塔最高的管理者,也因惡塔並存的監獄性質,又被稱為監獄長。沈廷煜當年便是他看著進來,又親自送走的‘學生’之一。等他入了格蘭蒂斯軍學院,憑借一騎絕塵的成績成為金翼上校後,又時不時會被他們的總司令發配過來巡視惡塔。

一來二去,兩人便越發熟悉起來。

要說他對沈廷煜這個學生是百分百的放心,那倒也沒有。

畢竟這麼多年了,他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塔長,還是無法看穿他那雙眼睛深處的想法。隻不過沈廷煜出去以來的表現一直都挺好,暫時就沒有去深究的必要了。

辦公室外的走廊,傳來不少人經過的走動聲。

沈廷煜一聽就知道是為了什麼,莞爾道:“你的人是又搞那一對一的流程去了?”

塔長點點頭,雙手交疊著放在自己的小肚腩上,突然靈機一想,問:“反正你來都來了,要不要我讓他們隨機派個人給你,讓你也體驗一回當審問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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