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鎮山河 在巫辭還沒看見人就對自己……(2 / 2)

傳說模擬器 止汶 8816 字 5個月前

感覺很好騙啊…又是欠了錢還不起被鎮山河抓去當親衛007的禦靈師?

鎮山河這資本家可真是壞事做儘,連結巴都不放過。

這叫什麼?強迫殘疾人上崗?

“那就謝謝你了,照虛。”巫辭掛斷了通訊器,把裝著靈石的箱子和剛拿到手的契約憑證物遞給黑貓讓他拿回去,直接坐特彆行動組的武裝浮空車回了特管局。

夜晚的上城區也熄滅了通天白塔上方的太陽,營造出天幕計劃之前的天色變化,可包裹整個暗星和城市的虛假天幕上一顆星星都沒有,五顏六色的霓虹和高樓房反而更加絢爛,特管局的燈光也如白天一樣輝煌。

武裝浮空車獲得進入權限,停在了大樓左邊天台的停機坪上。

停機坪開始下陷,像電梯一樣沉入天台下方,將其運送到專屬的車庫。

等到巫辭下車,門口已經有一個特殊機器人等著了。

寬闊到望不到邊際的車庫停滿了浮空車和各種型號的武裝車輛,空氣中噴了除味劑,但仍然殘餘金屬的鐵腥味。

慘白的冷光燈下,機器人的電子眼紅光閃爍,冷硬的電子音從擴音器傳出:

[尊敬的禦靈師大人,請跟我來,局長大人已經在等候您了]

和上輩子害死自己的資本家頭子對上,估計得花上很大的力氣才能克製住自己不動手吧。

更何況這個資本家現在還憑借著那惡心的貸款合同想剝奪他的自由,給他腳腕帶上一條隨時可以控製他的電子鐐銬,讓他當直係部下天天007。

巫辭沉下心神,跟上機器人,邊走邊用大腦記住周圍的所有路線,規劃好待會兒萬一撕破了臉皮後可以利用的逃亡因素。

走了不久,他們進入了一個私人電梯。

[身份掃描完成]

[已獲得準入權限]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麵前是一整層辦公室,通體灰色金屬構成的大門就在他前方。

機器人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巫辭舔了舔後槽牙,調整自己的表情,反複告訴自己要暫時忍耐,要恭敬,要隨機應變。

做好心理建設,他上前一步,金屬大門感應到他的身份信息,自動打開。

入目是比幾個足球場還要寬闊的辦公室,遠方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視整個璀璨的暗星城。

或許正因如此,這樣寬闊的辦公室內甚至沒有主光源。

不過說俯視可能有些不準確,準確來說,是這樓層太高了,透過那麼大的落地窗也隻能看到高處的霓虹燈和軍刀一樣密密麻麻的冰冷高樓,偶爾有獲得此高度飛行權限的武裝浮空車急速掠過,完全看不到地麵的情形。好像一切都在絢麗霓虹構成的雲端懸空,沒有腳踏實地的真實感和安全感。

落地窗隔絕了外麵的所有聲音,明明有廣播,明明有天際財團通天徹地的吸血、斂財、壓迫廣告……明明有虛幻的黃色全息警戒線禁止外來浮空車靠近英靈特彆事務管理局這棟高樓…明明窗外,似乎還在下雨。

可辦公室寂靜無聲,配合上那落地窗外的光景,讓巫辭感到一陣在這個世界突如其來的巨物恐懼與窒息。

是一種不被包容的排斥感和孤獨、恐懼、壓迫等一係列負麵詞語構成的窒息,讓人……感受不到自己還活著。

一個穿著黑色軍裝製服的男人背對巫辭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把玩一顆被拋光成玉石質地的鵝卵石。

他周圍的地上還擺滿了各種石頭,有的怪奇嶙峋,有的已經被打磨了一半,迷蒙地折射著拍打落地窗的雨跡彩光,似名貴珍玉寶石。

這大概就是鎮山河了。

資本家的頭子,天際財團的理事長,兼任特管局的局長。

巫辭謹慎地沒有跨過那些石頭,隔了一段距離,低頭行禮,“鎮局長。”

男人轉過頭來,“你是巫辭?”

傳到耳朵內的聲音嘶啞得好似殘破風箱。巫辭抬起頭,飛快地晃過一眼鎮山河。

大概是30幾歲的年紀,理著乾淨利落的寸頭,有一雙暗金色的眼睛,喉嚨上留著一條像是曾經被劃破喉管的長長疤痕。

他站得筆直,衣著板正,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往上,比巫辭還高一個頭,站在人麵前自帶一股壓迫感,似乎他就是落地窗外那些構成軍刀叢林的城市,氣質和身型比起一個資本家來說更像是軍人。

至於臉,連帶著的骨相都普普通通,隱沒在落地窗外霓虹透進來的光線中明明滅滅,看不太清晰。五官組合起來,除了那雙暗金色的眼睛,幾乎就是讓人看一眼就能忘的程度。

他這張普通的臉和氣質太過違和,就像是…一張帶上去的假臉。

說實話,這和巫辭想象中的資本家不太一樣。但,是個資本家這一事實就已經足夠讓人厭惡了。

巫辭想起上輩子被玩弄的人生,恨不得現在就不顧一切調用所剩不多的靈力讓英靈附身掐住鎮山河的脖子,狠狠的撕下那些皮肉!把這家夥絞殺成片!

帶著上輩子的執念與仇怨,這念頭一生起就如同紮根的野草瘋狂生長。

“頭抬起來。”

如殘破風箱的嘶啞聲音道。

沒有尊重,沒有稱呼,口吻不像是對一個人說話,而像是對一個可以隨意觀賞的物件兒。

巫辭掩下眼中的恨意和怒火,忍住暴虐的殺意,恭敬地抬起頭,甚至費力扯動臉部肌肉,勉強自己露出一個仰慕的笑容。

他的下巴被捏住,強硬地抬起臉。

鎮山河用另一隻手撥開擋住巫辭眉眼的頭發。

看見那雙蒼青色的眼睛和左眼下方宛若淚跡的紅色疤痕,他愣了愣,暗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恍惚,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輕易被巫辭加上兩三句話蠱惑,反應過來後立刻厭惡地甩開巫辭的臉。

他轉身離開擺滿石頭的落地窗,走了一段距離,終於冷聲對巫辭道,“過來。”

巫辭習慣於無聲承受的適應力、引以為傲的理智和克製、忍耐、涵養在鎮山河這個昔日與現在的仇敵麵前似乎都不太起作用了。

無聲忍耐了太多,暗自吞下了太多怨恨與苦痛,待到遇到誘發他遭遇這一切的導火索,就會無可抑製地爆發出來。

假如不能殺了麵前這個人,他會無可救藥且不可逆轉地瘋掉。

但,還不是時候。

巫辭咬著舌尖,捏緊的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用儘了所有的理智,自我懲罰一樣反複警告自己不要動手,直到自己都相信腦子裡被打上了禁止動手的思想鋼印。

終於,他垂下眼眸,默不吭聲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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