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琳一行人全憑鐘琳一個人做主。
沒轍, 沈臨根本不管事。這人兌了紙筆之後就一直在寫曲子,看得人很想問他一句:你上節目是乾嘛來了?
當然,如果真有人問了, 沈臨一定會回答說:“為了錢。”
他爸媽用來逼他回家的方法很原始很常見,可以說是每一家父母在懲治不聽話的兒女時都會先用這一招——斷他的經濟來源。
沈臨上所有的節目都是一臉不耐煩, 應對各種明星、主持人、嘉賓們也隻保持最低限度的禮貌。他好像隻有到了上台唱歌的時候, 才會從這種“我討厭全世界”、“都彆他-媽彆跟我搭話”的氣質裡跳脫出來。
沈臨是這樣,鐘琳很放心他留在自己的隊伍裡。即便他很看不起、很不屑的徐嘉惠也跟著沈臨要賴在他隊伍裡,他也忍了——他姐姐……李瑜還在和他保持距離,她是不會和他單獨相處的。
李瑜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接到這檔節目的offer, 背後就有鐘琳的手筆。
鐘琳想和姐姐修複關係。……不, 他想和姐姐有超越姐弟的關係。但要達到這個目的,他首先要和姐姐恢複到過去親密親近的關係。
再忍忍。
鐘琳一麵忙碌著張羅晚飯和夜間過夜的事宜,一麵望著不遠處姐姐的背影,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再忍一會兒。
導演收了他的好處,也知道他的想法,他張羅好了他需要的背景,也完成了該有的布置。
隻需要他再耐心地等待一段時間, 他姐姐自然就會撲進他的懷裡。那時她會求著他——
“好香啊……”
扶著椰樹的李瑜閉眼嗅聞著空氣中的香氣。
葉棠做的包燒料理已經可以吃了。芭蕉葉打開時撲鼻的香辣氣息被海風擴散得到處都是。
辣椒是葉棠采回來的野椒,這種野椒不是長的,而是圓的。黎峻川都不明白葉棠怎麼就看出這會是辣椒。
大蒜葉棠沒找著, 就去找節目組兌了一罐油蒜末。在蒜油的加持下,芭蕉葉的包燒更香了。
“好吃!”
黎盛浩這個小朋友吃得兩頰鼓鼓。
隨著太陽逐漸西落,島上的氣溫也不再高得那麼嚇人。黎盛浩的燒完全退了。黎文嶼還沒完全退燒,但他很有食欲。
“岑老師,”
簡安蹭到葉棠身邊, 夕陽撲在他臉上,像是給他上了個柔和的妝容:“我想把我的票投給你。”
說到這個,黎峻川咀嚼的動作停了一下。
“我不能白吃你的東西。而且你還教了我很多……”
簡安這話聽起來像是純粹的道謝,實際上卻是在提醒另外三個蹭飯的:知識付費。記得繳一下費用哈。
“那我也投給姐姐!”
黎盛浩嘴很甜,又是小人精。他主動將自己的一票投給葉棠,那麼不論他Uncle選擇把票投給誰,他們一家都不會顯得太失禮。
黎峻川笑著摸摸小侄子的腦袋,對他說了一句:“Good boy.”
這才含笑對葉棠道:“我也想把我的票投給岑老師。”
“謝謝。你們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不過我不需要那麼多積分。”
在葉棠看來,黎家叔侄與其投票給她,不如互投。他們有了積分,也就不需要她額外照顧了。
黎峻川卻是搖頭:“這是我和小浩的一點心意。”
說罷黎峻川的目光掃向黎文嶼,那目光像是在催促黎文嶼識相一點。
黎文嶼把芭蕉葉包燒裡的湯汁都給嗦掉了。
這人明明看起來像個文雅的學院派,吃起飯來卻意外豪邁。葉棠想起岑蘭記憶裡這小孩兒之所以退學,好像就是因為他的雙麵人行徑被曝光了。
黎文嶼白天在校是好學生,晚上跟著狐朋狗友到處飆車搞事。一天深夜他的狐朋狗友突發奇想要打保齡球,遂砸了一家保齡球館的窗戶,溜進去玩兒。
不料那家保齡球館的主人給球館安了防盜裝置,有人破壞門窗或是侵入進去,防盜裝置會自動報告給當地警局知道。
這件事可笑的點在於最後隻有黎文嶼一個人被捕。保齡球館的損失當然也由他一個人承擔。
葉棠想黎文嶼隻怕是被他那群“朋友”當成了冤大頭。橫豎他家庭條件不錯,那些人知道他進局子也不會受什麼罪。
再陰謀論一點兒,那就是黎文嶼的“朋友”裡早就有看他不順眼的人了。那些人那天晚上是故意喊他出去玩兒,故意帶他到保齡球館,故意砸了保齡球館的窗戶溜進去,再故意把他一個人留那兒承擔所有的罪狀。
岑蘭參加節目時,這小孩兒也出了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