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可以相信她不會嫌棄他,也不會懷疑是他出賣色相、勾-引他人來襲擊他的,對嗎?
“想的……!”
纖長的淡金色睫毛在紫色的眼眸上輕輕-顫動。
“但我更想要今晚也和你在一起。”
葉棠輕笑一聲,吻了簡安一下。
這就是說……她同意了是嗎?
心底蕩漾起甜蜜的喜悅,簡安不由得捧著葉棠的下巴對著葉棠的唇吻了又吻。
他想,等吃過了浪漫的晚餐,等他們回到房間裡,這一次他要對她做很多之前沒做過的事情,還要用指尖、用指腹去感受她身上的每一道弧度。
然而——
“咦?岑老師你在做什麼?”
晚飯過後,徐嘉惠看著葉棠把一把高背椅搬出了餐廳。
把高背椅搬下樓的葉棠對著彆墅的大門坐下了——這間彆墅的一樓是類似酒店大堂的環境。大門一開,就能看到富麗堂皇的水晶大吊燈,以及鋪著紅毯的寬闊樓梯。
樓梯很高,又從中間的平台一分為二。這種分散人流的設計,不光在酒店、在銀行與各種商業機構裡也很常見。
高背椅被放置的地方,正是正對彆墅大門的樓梯平台上。
“等人。”
彆說徐嘉惠,就連黎峻川等人也因此葉棠的話沉默了一下。
外麵天色早已經黑了。在這種風雨交加又黑燈瞎火的夜晚裡,任何一點光亮都很明顯。
彆墅的發電機在葉棠往裡倒入汽油後開始正常運作,如果有人循著彆墅裡透出的光找過來,那他們早該到了。同理,如果外麵有人提著手電筒,那處於地勢較高的子島上的眾人不應該沒察覺到黑暗裡那星點般的光芒。
“前後已經有半天的功夫了。但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導演組的人找上這個彆墅……”
話隻說到一半,徐嘉惠就說不下去了。
她不願意去想那些在她們離開母島時沒有跟來的人是不是都死在了母島上。她隻能不斷催眠自己、安慰自己說:母島又不是全被淹沒了,一定還有工作人員活著!說不定李瑜和鐘琳就和他們在一起……
“比起考慮彆人,不如考慮下我們自己吧。”
防毒麵具下,黎文嶼鐵青著臉色。
他岔開話題,何嘗不是像徐嘉惠一樣不想去想此刻不在這裡的那些人的遭遇。
“風雨這麼大,直升機都沒辦法過來。再說我們也沒有向外界求救的手段。……如果我們找不到發送求救訊號的手段,想等途徑的船隻發現我們,恐怕是天方夜譚。等外界注意到我們失蹤,說不定我們都渴死餓死了。”
“不會的。”
葉棠的斬釘截鐵讓黎文嶼想起她曾經展現出的野外生存技巧。於是黎文嶼安靜下來。
“要不……等雨小一點,我們去找找瑜姐姐她們?”
黎盛浩不怎麼喜歡皮笑肉不笑的鐘琳,也不怎麼記得導演組眾人的臉。可他也是有同情心和良知心的。
想到自己在大彆墅裡吃著牛排的時候,李瑜等人還在外麵逃災,他心裡有的不是坐看他人淒慘的優越感,而是一種良心被狠狠苛責的不安。
“用不著。”
葉棠的神情還是那樣平緩。她的目光落在彆墅的大門上,又像是穿透了彆墅的大門,落在了其他更遙遠的地方。
“她們會來的。”
“一定會。”
吱呀呀——
令人牙酸的推門聲在此刻響起。
丁建中和李瑜的身影被兩人身後的雷光照得雪亮。
手肘放在高背椅的扶手上,拄著下巴葉棠笑了笑,說: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