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懶得演的時候比較多, 但她起了興致想演的時候,演個把綠茶白蓮花還是手到擒來的。
“家主放心,妾身並沒有纏著大公子的意思。”
“淒楚”又“哀婉”地掉著眼淚, 葉棠嬌滴滴的聲音聽得宇文敬耳朵裡發癢,頭皮也跟著直炸。
好在他這會兒是真的力竭,眾人的注意力又都不在他的身上, 就算他已經恢複了意識,隻要他閉著眼睛繼續裝暈就沒人理他。
“妾身不過是沒法眼睜睜地看著大公子虛弱而亡, 所以才拚了命想為大公子儘一份力……”
說罷葉棠溫溫柔柔地放開宇文敬, 滿懷“愛意”地將他的腦袋擺回枕頭上。跟著“不經意間”展示出宇文敬給她的“遺書”。
腰帶是貼身的物件兒, 解腰帶也帶著些曖昧旖旎的意思在其中。因此作為信物, 腰帶遠比玉佩還要私密,屬於和肚兜是同一個等級。
一般來說, 隻有親眷,並且是夫妻、有夫妻之實的二人之間才會用腰帶當信紙。而宇文敬的這封“遺書”不光用腰帶當信紙,上頭還有一闕情真意切的小詞以及宇文敬的神念波動。
“隻要知道大公子待妾身有過真心, 妾身便已滿足。”
葉棠說罷施施然從宇文敬的床上下來,向著眾人行上一禮:“既然大公子已無性命之憂, 請恕媚姨就此告辭。”
“等等……!”
宇文英還想再問葉棠幾句, 主要是想問她藏龍崗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在藏龍崗裡可還有彆的收獲,誰想葉棠捂著臉往旁邊一躲就嚶嚶兩聲:“妾身知曉自己配不上大公子!家主也不會讓妾身再跟在大公子的身邊!請家主放心, 妾身不會以功相挾, 到了外麵更不會說是自己救活了大公子!”
不是, 他隻是想問問藏龍崗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漏可以撿……
“大公子送予妾身的物什,妾身隻會貼身攜帶, 寂寞時睹物思人,斷不會拿出來叫人看見,讓人知道大公子對我這般身份的侍婢有過真心!”
“媚姨,你誤會……”
“妾身能誤會什麼!妾身這便走了!”
葉棠紅著一雙眼睛,看起來委屈至極,她最後瞥了宇文敬一眼,這一眼那叫一個含情脈脈、眷戀不舍。
然而葉棠召喚風鳥、騎上風鳥並以風速離開的動作一氣嗬成,著實是讓人想找機會打斷都找不到打斷的時機。
宇文家內外仆從竟也沒有一個試著幫家主攔住葉棠。
畢竟眾人眼裡,葉棠的出走和被宇文英趕出去的沒什麼區彆——她這個小女子也是要顏麵的嘛!與其被家主耳提麵命要她不要肖想大公子會對她明媒正娶,再被家主說些難聽話。她自己先認下家主不會讓她和大公子在一起的事實再主動離開,不是更有風度?
隻有宇文敬心知這人是跑了,是把麻煩事全推給他讓他來兜底,她一個人逍遙去了……!
他好想把她抓回來問一句:“你究竟是乾什麼來的!?”啊!
她的目的難道就隻是救他嗎?不,這不可能,這也不合理……!
情緒催動了身體,眼皮不斷起伏的宇文敬在感知到他人的目光都因為葉棠的離開而朝著自己轉來時,隻得拚了命地按捺下自己所有的情緒,逼著自己假裝成一具沒有意識的屍體。
——想到自己醒來後必然會被這滿屋子的人逼問自己對媚姨是不是真心的,他二人是何時成了現在這等關係,他有沒有對媚姨許下過什麼婚姻誓言,承諾過要給媚姨名分……
宇文敬決定總而言之先“暈”為敬。
……
乘在風鳥上的葉棠輕聲哼著幾段旋律。
救下宇文敬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
事實上就在宇文英以神識確認過宇文敬的身體狀況之後,葉棠的腦海裡就多出了兩本小說的內容。
——穿到這世界來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小說內容時,葉棠還以為自己這能力隨著她把位格與權能放在這世界之外而失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