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得意地打開係統, 帝端等著係統彈出提示。
係統界麵上宇文敬和葉棠的氣運值仍然是亂碼,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隻要完成了打臉,係統自然會跳出提示, 告訴帝端氣運之女對氣運之子的愛意動搖, 氣運之子的氣運值因此降低,以及氣運之子的氣運值已經低到他殺死對方不會遭到反噬。
然而——
沒有。
沒有提示說氣運之女對氣運之子的愛意動搖。也沒有提示告知帝端氣運之子的氣運值已經降低。
係統界麵上,一片平靜。
“在阿媚眼裡,公子已經足夠厲害了……”
葉棠溫溫柔柔的聲音不大, 奇特的是,這聲音帶著一種奇妙的穿透力, 即使周圍的起哄聲、唱衰聲、竊竊私語聲再大, 也沒有被遮掩過去。
沒有人發現、當然也沒有人看到, 有汗毛大小的薑餅人傀儡正蹲在每個人耳道的附近,對著他們發出葉棠的聲音。
“公子一度喪失仙骨,如今道骨也剛修出不久。然而方才公子所用陣法之精妙、威力之巨大……就算阿媚天生仙骨,恐怕也很難使出那樣的招式。”
葉棠說著擦了擦眼淚, 揚起個笑容:“公子的能耐, 阿媚最是清楚!因此公子不用證明給阿媚、證明給任何人看。有實力的人自然清楚公子的實力, 看不清公子實力的人, 才是眼拙!”
帝端眼皮一跳。
哢噠——
“吾同意。”
說話之人放下了手裡的酒盅。
此人是青木國一世家的家主。他與宇文敬沒什麼私交, 但因為兩人年紀相仿,家世相近,就連實力也在伯仲之間門,過去他的-名字經常和宇文敬並列出現。
後來宇文敬仙骨損毀, 此人不由得感歎沒能在宇文敬巔峰之時和宇文敬好好交上一次手,實乃自己人生憾事。
“吾也乃天生仙骨,自信實力不在宇文公子之下。但若要吾在倉促出手之間門編製如此精密的陣法, 吾實在很難保證自己的陣法也有這般威力。”
說罷此人朝著宇文敬笑道:“宇文公子,歡迎你回歸!日後若有機會,還請不吝賜教。”
此人這話便是承認過去那個巔峰時期的宇文敬又回來了。哪怕宇文敬如今沒了頂級仙骨,他的實力也不遜色於過去。
“親王能防下那一招,自是親王的本事。”
筵席的最上首,江天環起身:“可世間門又能有幾位帝端親王呢?本王不求我座下人人都能像帝端親王那般強勁,當然也求不來。本王隻希望世間門有誌之士都能如大公子這般,便是遇上天大的阻難,也能一次又一次從低穀裡爬起來,再攀高峰。”
舉杯朝著眾人敬酒,江天環俏皮道:“這麼一來說不定還能收獲一位阿媚這樣不離不棄的真心人呢。”
眾人大笑,現場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倒也確實。真金不怕火煉,宇文公子才修出道骨沒幾年就這般強,未來可期呀。”
不對。
“我也想要一個在我低穀時待我真心不改的知心人呢。”
不對!
“去去去!就憑你!”
不對啊!!!
聽著周圍那些突然一變的論調,帝端差點兒沒把自己的後槽牙給咬碎。
他瞪著被葉棠扶起來的宇文敬,像是要用目光勒死給宇文敬擦拭嘴角血跡的葉棠那樣,狠狠地將她的身影嵌入眼中。
這婆娘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發怒!?為什麼不對那邊那個被他一招擊敗的草包失望!?
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
隻要他能打了氣運之子的臉,隻要他能當眾給氣運之子難堪……!!氣運之子的女人們就會自行動搖!要麼開始嫌棄氣運之子不夠強!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好!要麼覺著不聽自己的勸阻,硬要上來打還打輸了的氣運之子太過愚蠢,不顧及自己的擔心!
還有、還有那種因為自己心愛的男人輸了,就想自己上陣來幫心愛的男人正名的氣運之女……這種女人不是每次都會被自己幾句話就激得眼睛血紅,然後沒頭沒腦地衝上來,再被自己輕易打敗,輕易收服嗎!?
為什麼這個女人……!!為什麼這個女人卻……!!
腦中浮現出“一分鐘也很厲害了”的meme圖,帝端真想對葉棠這種在他看來連垃圾都當寶貝的蠢女人爆粗。
“……這位小姐姐,”
壓住已經到了喉嚨口的臟話,帝端笑著對葉棠道:“你這話,不覺得不夠客觀嗎?”
情緒糟到爆-炸,帝端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連“小姐姐”這種稱呼都叫出來了,自然,他也沒發現他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種破防、還是破大防的醜。
“客觀?”
葉棠一怔,跟著一笑:“哪裡有人能麵對自己心愛人還絕對客觀?我本就是為了偏袒公子才為公子說話的呀。”
說罷,葉棠睜開彎成一道月牙的眼睛:“這位公子……不,親王殿下。您身邊沒有會偏袒您的人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