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賴(1 / 2)

她回憶著自己昏迷前的種種細節,最終選擇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你那個時候說的“夠了,彆再想下去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傳說人死前會看到有關自己一生的走馬燈,那麼在窒息的時候,她看到的那些就是她自己的一生嗎?隻是為什麼那些人、那些事她完全沒有半點印象?

鹿野院無月困惑極了。

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到底是誰?還有丘丘霜鎧王為什麼會襲擊我,你又為什麼會站在丘丘霜鎧王的後麵若無其事地看著它朝我衝過來?

還有最後的……最後的——

鹿野院無月的回憶被係統打斷了:【我還以為你醒來不會記得這些了呢,沒想到居然還挺清楚的。】

她似乎並不在意鹿野院無月對自己的猜忌,或者說,她有恃無恐。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親愛的,母親會庇護自己的孩子,就像我會保護你一樣。但是或許是安逸太久了,你已經忘記了當初遇上的事情。可是世界的惡意仍未放棄尋找你,我的孩子。】係統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獠牙,【猜猜看,如果不是我在的話,在這個丘丘人部落你們會遇見什麼?】

鹿野院無月拒絕去做這種無謂的假設,但係統可容不得她拒絕。

【嗯……我想這大概是第一次在你麵前動用這種手段吧?】

一段畫麵被強製安排在鹿野院無月的腦子裡播放。

她被迫見識到了自己各種各樣的死法。

哪怕畫麵中最開始魈一直在她身邊,但很快就會以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方式暫時離開,而她則會是在那短暫的一段時間出現各種意外。

一次又一次,越來越淒慘。

而將這血淋淋的一幕又一幕丟在她麵前的罪魁禍首則是慢悠悠地開了口:【你說,人要怎麼勝過世界,勝過命運呢?不過彆擔心,我的孩子,我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來到你身邊的嗎?】

【無需和我產生間隙,也沒必要懷疑我,你隻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就夠了。】

*

“……無月?無月!”

鹿野院無月神情恍惚地抬頭,注意到魈正在看自己,她才有些恍惚地意識到自己剛剛不是幻聽。

魈的眉心微蹙,湊近了些關切地問道:“怎麼了?生病了嗎?”

他下意識用手背在鹿野院無月的額頭上試探地碰了碰,隻是後者的體溫一向異於常人,這個舉動毫無意義。

不過鹿野院無月主動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昨晚沒有睡好吧。”

“是因為我在嗎?”魈立刻將原因歸咎到了自己身上,“要不然今晚還是你自己睡吧。”

“不要!”

昨晚係統模擬的畫麵曆曆在目,幾乎是在魈話音剛落的第一時間,鹿野院無月就驚慌地撲到了他的懷裡拚命搖頭。

“怎麼了?”

鹿野院無月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先是平複了一下情緒,才仰頭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昨晚好像做了個噩夢。”

她的笑比哭還難看,魈抿緊了唇,有些僵硬地輕拍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隻是夢而已。”

鹿野院無月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沒有發生過的,她正好好地站在魈的身邊,安全極了,可是萬一呢?

魈離開之後,她還能像現在一樣安全嗎?

儘管係統告訴她隻要有她在,自己不會有事,可鹿野院無月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信不過她,隻能死死地抓住魈這根救命稻草。

“魈上仙,今晚你能繼續和我一起睡嗎?”

她的聲音還帶著一點顫抖,讓魈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他點了點頭,隻是還是有些不死心地想問問她到底夢見什麼了才會這麼害怕。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嗯?這個地方居然會有人嗎?”頭戴著紅色蝴蝶結的少女不知何時站在了丘丘人部落的不遠處好奇地探頭望了進來。

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發現,她索性直接走到了他們身邊:“願風神護佑你,陌生人。我是西風騎士團偵察騎士,安柏。看你們的打扮應該是從璃月過來的吧?”

鹿野院無月定了定神,打起精神回道:“你好,我是鹿野院無月,這位是魈。你猜的沒錯,我們是從璃月來的,打算在蒙德找一個人。”

安柏有些驚訝:“居然是來找人的嗎?我還以為你們是特意從璃月趕過來參觀蒙德的風花節的呢。”

“風花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