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紫色天空(1 / 2)

黃教授的一對一服務體貼周到,不僅陪伴鹿露做了每一項檢查,還會仔細和她解釋報告的數值。

鹿露雖然聽不懂,但能感受到結論:她很年輕,用的基因修複液又是最高檔的,恢複得還不錯。但要注意不能熬夜,吃太油膩的東西,容易對腸胃造成負擔,它們正在恢複蘇醒階段,經不起不規律作息的加班。

“我一定早睡早起。”鹿露昨天熬夜看劇,今天非常心虛,就差指天發誓了。

全部檢查結束,已近十二點。

鹿露知道,十二點到一點是醫院的午休時間,抓住機會:“教授,我已經定好位置,請你吃個飯吧。這段時間多虧你幫我,你可千萬彆拒絕。”

不等黃教授回答,林泮就道:“是在醫院附近的瑪莎餐館,非常近。”

瑪莎餐館是開在城郊的一家私人餐廳,因為遠離城區,清淨悠閒,有一道奶油焗龍蝦十分有名,許多人專程在周末駕車來吃,位置並不好定。

但鹿露今天要來複診,早就讓CC幫她訂位,正好能拿來邀請黃教授。

黃教授看看時間,爽快道:“行啊,我也好久沒有吃她們家的奶油龍蝦了。”

鹿露捧場:“我之前就聽說這家餐廳很好吃,今天您可要好好給我介紹一下。”

“沒問題。”黃教授幽默道,“紅酒燉小牛腿肉很不錯,可惜酒精殘餘不少,你不能吃,鵝肝也十分美味,但他們的做法是半熟的,你的腸胃最好不要吃生食,生醃蝦也一樣。”

她的年紀和鹿露的小姑奶差不多,醫院的走廊地板又光可鑒人,看著就很危險。

鹿露沒多想,挽住了黃教授的胳膊,像是晚輩攙扶長輩,邊走邊抱怨:“難道我能吃的都不好吃嗎?”

隨著人類平均壽命的延長,二十歲還年輕,尤其鹿露情況特殊,在黃教授幾十年的醫學生涯中也算是難得的病例。是以這個舉動稍稍有些突兀,卻完全不令人反感,反而讓黃淑珍產生了一些憐愛之情。

她想起了自己在實驗室的大孫女。

“當然有。”黃淑珍的笑容中多出兩分和藹,“他們的意大利麵用了自製的香蔥醬,味道很特彆,龍蝦燴飯也值得一試。”

“那我就放心了。”

鹿露請黃教授坐自己的車,沿途聊了聊自己的日常生活。

黃淑珍聽得很認真,鹿露是一個特殊的病例,無論是她的生理情況還是心理變化,都值得醫生關注。目前來看,她暫時還沒有出現心理問題,可能還在適應中。

“人剛到陌生的環境,需要一些時間來調節適應,你做得很好。”黃淑珍不吝誇獎,“有什麼問題不要憋在心裡,及時與我們溝通。”

鹿露敏銳地察覺到了機會,立時道:“我準備下半年去上學,現在就忙這個,彆的倒還好,認識了很多人,說起這個——”

她試探地開口,“我有個朋友,他生了種挺罕見的病,叫什麼免疫缺陷症,我那個時代就有這種病,還有電

影呢,怎麼過了幾百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是這麼難治?”

黃淑珍當了幾十年醫生,被求醫問藥的次數比鹿露吃過的飯還多,一聽就明白了。

她笑眯眯道:“免疫缺陷分很多種,目前最有效的治療是基因修複,不過每個病人的情況不同,得看過病曆才能確定。”

鹿露有一丟丟臉熱,可這事沒啥好心虛的,她體驗過求醫的痛苦,能幫當然願意幫:“林泮。”

林泮馬上取出柏納德整理的病曆,恭敬地遞過去:“勞駕。”

“我隨便看看。”黃淑珍翻開看了兩眼,先稱讚道,“資料挺全,唔,十七歲了?數值看著還不錯,隻生過幾次大病,家裡沒少用心吧。”

林泮言簡意賅:“他父親花費了很大力氣。”

黃淑珍頷首,一頁頁翻過,很快看到了最後。

林泮的心微微一沉,黃教授神色平淡,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興趣,也是,柏澈的病治療麻煩,卻不算稀罕,於她這樣的業界大拿來說,或許壓根提不起興趣。

他想開口懇求,卻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也不該讓鹿露為難,艱難地沉默。

“教授,到了。”瑪莎餐廳的藍白色木屋已近在眼前,鹿露擋住預備下車的林泮,主動拉開車門,充當跟班,“您慢點,小心腳下。”

黃淑珍被她逗笑了,連忙擺擺手:“不用,我還沒到這地步。”她利索地下車,和林泮說,“你和前台的護士聯係一下,看看這兩天我什麼時候有空,讓病人過來一趟,我給他看看。”

林泮怔住,不意就此峰回路轉,忙道:“多謝您。”

“我是醫生,看病是工作。”黃淑珍不當回事。她治療的病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一個。

“讓您費心了,今天中午我請客,點最好的菜。”鹿露朝林泮丟眼色,示意他趕緊把餐廳的菜都點一遍。她則適時開啟一個較為輕鬆的話題,“我感覺現在的餐廳都很混合,這家好像是做意大利菜的,可也有法國菜,說實話,我一直以為海鮮飯是西班牙的菜品。”

“全球大融合之後的必然結果。”黃淑珍跟著侍者往裡走,一直到二樓的露台處,這裡有漂亮的大落地窗,春秋開啟,冬夏緊閉,不妨礙觀景。

今天氣溫高,冷氣打得足,原本該有些冷的,可陽光穿過玻璃照在身上,恰好到處地提供了暖意。

在明亮的環境下用餐,心情也會變好。

黃淑珍提起了自己的求學生活,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食堂裡有各個國家的菜係,披薩和煎餅都屬於快餐區,漢堡和肉夾饃是鄰居,意大利麵和蘭州拉麵在麵館相親相愛,紅燒肉和匈牙利牛肉是晚餐廳的招牌菜色。

“現在地道的餐廳反而很難找了。”黃淑珍說,“我小時候在一位同學家裡吃過一種炸肉片,裹著土豆澱粉炸過,淋上酸酸甜甜的汁水,像俄羅斯菜。”

鹿露大驚失色:“鍋包肉都很難吃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