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亞
平淡道,“數學考成那樣㈧_[]㈧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不複讀還能怎麼樣?”
林泮終於能把遲到的歉意說出口:“抱歉。”
舒亞一愣:“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們倆沒競爭吧。”
林泮是年級前三,不出意外必定是A類大學,他不一樣,稍微有點偏科,所以報考了國際軍工的提前招生,通過後隻要達到A類大學的分數線,一定能進軍工大。
和他同樣競爭這所學校的是莫文和其他兩個男生。
林泮把當年的事告訴他:“我什麼都沒做,對不起。”
舒亞終於詫異。
他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的同學,沉默片刻,說:“和你沒關係。”
“如果我……”
話還沒說完,舒亞就打斷了他:“我沒有吃。”
林泮怔住。
“我也沒那麼傻。”舒亞道,“包裝袋好像被拆過,我們班就我一個吃無麩的,我能不小心嗎?”
他拍拍老同學的肩膀,“我沒吃那個,去自動售賣機機買了新的。”
林泮蹙眉:“那為什麼……”
“可能是太緊張了,也可能是售賣機的東西過期了。”舒亞攤攤手,“反正我那天回家,滿腦子都是完蛋了,壓根沒想到底是為什麼。”
林泮沉默。
“考出來一看,果然完蛋,B線都擦邊,我不想去C,選擇複讀。”舒亞抿口香檳,“我媽把我罵了頓,還是幫我交了學費,我就去了專門的複讀班。那裡的氛圍比十中緊張,但競爭反而不激烈,我第二次考也有經驗了,平平安安上岸過線,我爸說我心理素質不行,讓我服兵役去,我去了,身體是好不少。”
他感慨,“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高四那年,我滿腦子都是它,考完才慢慢放下,沒想到你還記得。說實話,我挺驚訝的。”
高中的記憶已然模糊,現在回想起來,他隻記得自己的室友是相當內向的人。
說好聽點叫克製,說難聽點太冷漠,除了學習,其他什麼事都不關心。
偶爾和他說兩句話,他的回應也很平淡,朋友們老說他看起來有點陰鬱,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報複世界的家夥,他們同住一個宿舍,還是多小心。
舒亞倒是不覺得林泮哪裡想報複社會,但笑臉貼過去,回應寥寥,他也就熄了做朋友的心思,就當是個普通同學。
沒想到五年過去,他居然記得,還要和他道歉。
也許……當年他們都想錯了,林泮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他隻是不太會交朋友。
可惜,大家已經過了交朋友的年紀了。
他現在最好的朋友還是服兵役認識的舍友,進社會後結識的都是人脈。
舒亞有點同情他,不由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彆放心上,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太不小心。”
林泮看著他,舒亞還穿著上班的衣服,雖然也是規整的三件套,可襯衫袖子卷起,西裝沾了點咖啡漬,看起來就馬馬虎虎的樣子。
一點都沒變。
以前在宿舍裡總是丟三落四,抽屜永遠不鎖,衣服疊得亂七八糟,連高考出了紕漏,也沒有改掉多少。
他一定很幸福吧。
幸福的人才能馬虎隨便。
以為他高考失利,人生必然跌落,但現實沒有這麼壞,他隻不過又複讀了一年。
真好。
林泮為他鬆口氣,也為自己感到可悲。
一步踏錯萬劫不複的人,從來都隻有他而已,他卻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如此。
“沒事就好。”他平靜地說,“是我冒昧了。”
舒亞笑笑:“沒關係,謝謝你記掛我,我們那時也沒說過幾句話。”
林泮緩緩合攏眼瞼:“你是個好室友。”
雖然丟東西,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手腳不乾淨,其他人有份的水果,也永遠給他桌上放一份。
舒亞聽出了他話中的感激,撓撓臉,有點不自然。
兩人尷尬地沉默起來,直到其他同學到來,意外發現了他們。
“舒亞,好久不見,你這小子複讀了也不告訴我……咦,你是……”
舒亞的人緣不錯,大家還記得他,紛紛招呼。當然,也少不了先敬羅衣後敬人的成熟人士,熟絡地和林泮寒暄,詢問他大學去了哪裡,如今又在什麼地方高就。
林泮如實回答:“做助理。”
“哪家公司這麼大方?”弗朗西斯據說有俄國貴族血統,是以前十中的校草,如今則是精算師,未婚妻也是家大業大的富豪之女。今天就是他包下這裡,宴請舊同學,沒料到風頭被人搶走,當然忍不住充當反派人物,陰陽怪氣下,“給助理買這身行頭?”
林泮本來就不愛出風頭,要不是想得知舒亞的近況,以及鹿露非要他來,他絕對不會這麼高調地露麵。
弗郎西斯一開口,他第一反應就是避開鋒芒,但話到嘴邊,耳朵卻捕捉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他立即閉嘴。
果不其然,下一刻——
“我!我給男朋友買衣服,關你什麼事,要你點評兩句?”鹿露火冒三丈。
她說是說不去參加聚會,但打聽到他們在哪個會所,直接聯係上會所的老板,包下隔壁的房間,又花了一萬塊收買侍應生,讓他幫自己盯著。
“如果有人欺負我男朋友,馬上過來告訴我,情況屬實,我再給你一萬。”
金錢攻勢下,侍應生就差給她直播了。
還真有壞蛋欺負人。
憑什麼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