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4 章 猶可說也(完)(2 / 2)

果然,佑果摸著森鷗外眼下的黑眼圈很心疼地說:“這樣子看上去真的很像腎虛的人喔。”

森鷗外內心毫無波瀾,大概已經預料到是這種結果,他握住佑果摸著他臉的手放在嘴邊咬了一下,微笑說:“那這是怪誰呢?”

佑果臉不紅心不跳,“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反正不是怪我就是了。”

說完,佑果心裡還哼了一聲:哈哈,想不到吧,我可沒有良心這種東西!

對佑果沒良心的舉動森鷗外適應良好,他隻是很溫柔地笑了笑,和善地說:“沒關係,隻要首領知道不是這樣就好了。”

然後森鷗外將佑果翻了個麵,直接身體力行讓佑果感受了一下他到底有沒有腎虛。

感受體驗良好,隻是佑果身子骨不比從前,一次之後就很疲倦地推開森鷗外汗津津的胸口打哈欠說:“我不行了,要睡了。”

森鷗外攥著手腕的手收緊了一下,佑果掀起疲倦的眼睛朝森鷗外看去,森鷗外臉上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好看。

“怎麼?”佑果問,“森鷗外,你露出了很恐怖的表情喔。”

森鷗外麵上的表情幾番變動,最終定格在一個溫和的笑臉上:“有麼?大概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佑果仿佛很驚訝的樣子,“怎麼會?”他說:“森乾部現在春風得意,難道還有什麼讓你覺得不開心的人或者事麼?”

實話說,以佑果和森鷗外現在的地位已經很少會有人使他們覺得不開心了,當一個人的勢力和權力達到頂峰時,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會有人替他們解決,可是人力能達成的效果之外就隻能聽憑天命了。

森鷗外歎息一聲,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他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刻了。

埋在佑果頸邊的森鷗外悶聲悶氣地說:“佑果真是殘忍。”

佑果皺著眉頭不能苟同:“怎麼可能,我們兩個明明半斤八兩!”

森鷗外笑了一聲,很輕,不過佑果聽得分明,“你說

的很對。”

“明明有時候貪婪的什麼都想要,但是又好像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森鷗外說:“佑果真的很難讓人理解,你自己不覺得麼?”

脖頸旁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密密麻麻地麻癢,佑果想大概是森鷗外在輕輕咬他,他很喜歡用這種方式在佑果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佑果手放到森鷗外的後腦,想了想,決定還是放過森鷗外岌岌可危的頭發轉而環住他的脖子。

對森鷗外的指控佑果欣然接受:“是這樣,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森先生也不會被我吸引吧?”

森鷗外輕笑一聲,沒有否認。

*

港口黑手黨和政府恢複了和平,但是森鷗外卻又和武裝偵探社起了衝突,衝突的原因則是因為森鷗外剛剛從監牢裡帶出來的女孩——與謝野晶子。

與謝野晶子的異能沒什麼攻擊力,但是其能夠將瀕死之人完好無損恢複的異能力卻足夠引起旁人的瘋狂爭奪。想要達成森鷗外的“三刻構想”以及另一個目的,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不可或缺,所以森鷗外才會想儘辦法和政府交涉將與謝野晶子握在手裡。

這樣強大的“武器”也隻有拿在自己手裡才最令人安心,不過森鷗外的行動卻遭到來自武裝偵探社的阻撓。

如果單單隻是偵探社的阻止,森鷗外並不在意,但是在與謝野晶子被江戶川亂步帶走,而他和福澤諭吉的戰鬥又是兩敗俱傷後,森鷗外卻偏偏在原本準備帶人離開的直升機上看到了佑果。

森鷗外愣了一下,隨即自然地坐在佑果身邊微笑:“首領也在?”

“不然呢?”佑果輕飄飄地說:“森乾部被福澤閣下打得腦袋開花的樣子我也看到了。”

森鷗外很無奈地笑笑:“也沒有腦袋開花吧?”

佑果看著森鷗外此時的狼狽好像很嫌棄的樣子,抹藥時下的手也很重,森鷗外忍不住嘶嘶地倒抽冷氣。

佑果冷嘲熱諷:“森乾部原來也怕疼啊。”

森鷗外說:“我又不是假人。”

是不是假人這件事不重要,森鷗外看著佑果湊過來輕輕吹了吹他額上的傷口,忽然問:“佑果,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來這裡的事情佑果應當不會知道。

佑果若無其事地放下手,“你覺得呢?”

森鷗外想起福澤諭吉和溜得飛快的江戶川亂步,咬了咬牙。

最後反而是佑果還要安慰森鷗外:“森醫生還是放寬心吧,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森鷗外很不願意聽“死”這個字眼,尤其這個字還是從佑果的嘴巴裡說出來。

森鷗外難看的臉色都被佑果看在眼裡,他捧著森鷗外的臉在他被福澤諭吉打腫的嘴角上輕輕吻了吻,輕鬆地說:“放心吧,森醫生還不夠愛我,我怎麼舍得死呢?”

佑果說的話很像玩笑,不過他竟然也真的拖著病懨懨的身體又活了兩三年,久到森鷗外代替佑果成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佑果也徹底進入退休首領的養老生活中。

森鷗外的將信將疑也逐漸退去,也許佑果命真的很硬,森鷗外想,畢竟發生那麼多事,佑果依然好好地活到現在,甚至還有精力在床上抱怨森鷗外像沒吃飽飯。

森鷗外麵對佑果總是無奈的,兩人相處的時間大部分時候都在臥室度過,因為森鷗外除了在港口黑手黨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出去走走了。

森鷗外其實接受良好,不過尾崎紅葉的吐槽讓森鷗外忽然若有所思。

尾崎紅葉說:“你和佑果不會覺得這樣很無趣麼?”

森鷗外說:“無趣什麼?”

尾崎紅葉道:“你們甚至都不約會!你們真的是在戀愛?”

森鷗外覺得紅葉說的還挺有道理,於是他想了想,空出一天時間帶佑果去港口看海。

比起看海,佑果其實更想和森鷗外在臥室裡看看彆的東西,不過麵對森鷗外興致盎然的樣子他到底沒有拒絕,和森鷗外去橫濱港口看海去了。

說是看海,但更多是在看港口來來往往的船,海麵波光粼粼,像是撒了一片金粉,森鷗外負手站著朝佑果微微一笑:“看到了麼?”

“?”佑果奇怪地說:“看什麼?海麼?”

森鷗外笑容擴大,頗有些矜持:“當然不是。”

佑果:“?”

森鷗外緩緩說:“這裡來往的船大部分都屬於港口黑手黨。”

佑果:……

佑果差點笑出聲,因為森鷗外居然有些可愛,他很給麵子地說:“森先生居功甚偉。”

森鷗外謙虛地接受了佑果的讚揚,兩個人從港口回家的路上陽光很好,陽光穿過車的前擋玻璃照在副駕駛位置上淺眠的佑果臉上,將他臉上細小的絨毛也照成淺淺的金黃,森鷗外側臉看著佑果沐浴在陽光下的臉,忽然笑了一下。

閉眼假寐的佑果忽然聽到屬於係統的聲音,那聲音很清脆,卻像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轟鳴。

“任務達成。”係統說:“要彈出世界了,你準備好了麼?”

佑果猛地睜開眼,他挺直了腰,又緩緩地軟了下去。

車才剛剛停在門前,一旁的佑果忽然拉住森鷗外的衣領重重地吻了上去,森鷗外有些錯愕,卻反應很快地朝佑果的方向傾過身無比熟練地和他接吻。

佑果這次的吻和平時不同,帶著一種決絕,像是兩個人不會再見所以要用最後一次拚儘全力去吻一樣。

森鷗外拇指輕輕撫摸著佑果的臉頰,在停下來後輕笑著說:“怎麼回事?”

佑果沒有像以前一樣懶懶地說:“你猜”,而是說:“繼續。”

森鷗外雖然很想和佑果繼續下去,不過在車裡不是一個好地點,他帶著佑果回到臥室決定先洗個澡,畢竟夜晚還很漫長。

調好水溫的森鷗外出去叫佑果,今天卻沒有得到回應。

森鷗外的微笑凝固在臉上,他走到佑果身邊,佑果躺在床上閉著眼,臉頰微紅睫毛卷翹,像是童話中的睡美人。

森鷗外緩緩地俯下身摸了摸佑果沉睡的臉,觸感微涼,森鷗外低沉地笑了幾聲,抱怨道:“怎麼今天又睡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