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為首的婆子是個麵黑發福的,她當即換掉頤指氣使的模樣,擠出個諂媚的笑臉,對著九夫人點頭哈腰道:“九夫人,昨夜咱們幾個當真瞧見三姑娘去了那禁地,也是按照章程辦事,還請您高抬貴手,莫要為難小的們。”

司予當即噘了嘴,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黑臉婆子,奶凶奶凶地控訴道:“九夫人是心胸豁達的巾幗英雄,何時為難過家裡的下人?你這個婆子好壞,你為什麼要誣賴她!你可真是個大壞蛋!”

黑臉婆子:???

等等,這不就是一種常規話術麼?誰誣賴九夫人了?

九夫人:!!!

小甜豆不愧為她畢生知音!

她作為一位心胸豁達的巾幗英雄,已經默默在人群中藏匿許久了,深居簡出是她謙遜,可若不是遇見小甜豆,這天下竟無人能發覺她這顆明珠!嗚呼哀哉!這是她的悲哀,亦是天下的悲哀!

九夫人正心胸激蕩地覺得這小孩兒沒白疼,便聽得小甜豆繼續抑揚頓挫道:“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沒去過什麼禁地嘛。九夫人都告訴你們,我在陪她練戲了,你們不信我和我娘也就算了,可你們竟然連九夫人的話都不信。九夫人是巾幗英雄哎!九夫人這樣好的人!你們怎麼可以質疑她,對她不敬呢?你們真是大壞蛋!”

黑臉婆子:???

等等!話題什麼時候被引到這裡了!

五夫人那個怯懦的女人,怎麼就生養出這麼個擅於搬弄是非模糊重點的小孩兒呢?

九夫人:!!!

小甜豆說得對哎!這群婆子根本不是在為難芷蘭院,而是在質疑她,是在對她不敬!她們是在為難她啊!

九夫人當即怒火中燒,大罵道:“老娘嫁入司家十幾年,家主和夫人都沒質疑過我,你們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老四那女人的幾條走狗,也敢跟老娘作對?誰給你們的臉!”

她一溜煙跳下院牆,招呼了金玉院的奴仆們,一轉眼就來了芷蘭院,怒氣衝衝地走到黑臉婆子跟前,揚手就甩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黑臉婆子眼冒金星,耳朵嗡嗡響。

黑臉婆子:……

今日出門是沒翻老黃曆嗎?她

們就隻是想抓個三姑娘,這九夫人瞎摻和個什麼勁兒呢?

九夫人和四夫人不一樣,九夫人娘家顯赫,頗受家主寵愛,在大夫人麵前也極為得臉,這麼一尊菩薩,她可不敢得罪。

於是黑臉婆子勉勉強強賠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九夫人,您誤會了,老婆子完全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但……”她從懷中掏出兩朵頭花,惡毒地看向司予,“這是咱們昨夜撿到的,想來三姑娘應該認識。”

那是兩朵針線縫製的布花,用的是尋常的料子,看上去也有些舊了,手藝卻是極好。正是司予每日紮在兩隻小揪揪上的頭花。

九夫人才不管它什麼頭花不頭花,正要罵人,便見小甜豆奇道:“這是我的頭花哎!昨日我不小心掉進枯井裡,然後頭花就不見啦。是你們撿到的嗎?”她作勢伸手要去拿,還不忘甜甜地道謝,“謝謝你們。”

黑臉婆子將手一縮,冷笑道:“三姑娘,這可不是在什麼枯井裡撿到的,這是……”

司予不等她說完,便撅了噘嘴道:“你又要說是在禁地裡撿到的咯?那可是我……咦?不對呀!”她眨了眨眼睛,奇道,“那你是去了禁地嗎?”

黑臉婆子一愣。

這、這發展態勢不太對吧?主人也沒告訴她遇見這種情況要怎麼說啊!

她一張臉憋得通紅,倒是旁邊的婆子絞儘腦汁想到了回話。

“三姑娘,這是咱們在禁地入口前撿到的。咱們哪敢去禁地啊。”

黑臉婆子也道:“正是如此!三姑娘若是沒去禁地,可敢跟咱們說說,昨晚在哪裡,又做了什麼?九夫人說在金玉院練戲,五夫人又說在芷蘭院休息,咱們也不知道該向家主回哪句。”

司予奶凶奶凶道:“你們都是大壞蛋!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說!哼!”她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扁了扁嘴,哭唧唧道,“我就是受傷了麼,我在我自己房間養傷,我娘一直守著我呢。後來,九夫人不放心我,就過來看我,她這麼好的人,見我疼得睡不著,就留下來陪我,還唱曲哄我開心,我覺得好聽,也就跟著學了幾句。我娘和九夫人這麼好的人,不許你們誣賴她們是騙子!”

九夫人先是一愣,而後滿意地點點頭

,給了司予一個“毛毛可以,臨危不懼,頗有我的風範”的眼神。

司予:……

她收了收心神,繼續哽咽道:“我的頭花是掉在四夫人院子旁邊的枯井裡的,你們彆想誣賴好人!”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香囊,“如果你們覺得九夫人和我娘都是大騙子,那我從枯井回來的路上,還遇見了一個好心的哥哥,這是他不小心落在我這的香囊,他也能幫我作證!”

幾個婆子哪能想到一個八歲的小丫頭這麼能說,邏輯在線,說辭還一套一套。

黑臉婆子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三姑娘說的那位公子,姓甚名誰?”

司予先是一愣,而後囁嚅道:“……我、我忘記問他名字了。”

黑臉婆子嘲諷道:“三姑娘連證人都找不到,又是作得什麼證?”

芷蘭院裡正鬨作一團,忽然聽見院門口有少年清朗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