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2 / 2)

說完,她默念口訣,踮起腳尖,將結了印的左手用力拍向司綿的天靈蓋。

下一刻,她隻覺得有一股短小的清涼之氣自左手掌心傳入體內,還未來得及感知,那涼氣便已轉瞬即逝。

她眨了眨眼,不確定地問:“呃,這算是成功了嗎?”

空見忙飄過來,支棱著小鼻子在司予身上使勁嗅了嗅:“成了!”它又歎了口氣,“你這氣運最初是頂好的,可惜兩次易主,如今已不及最初那時了。可惜可惜。”

司予倒是個想得開的,特彆知足常樂:“能回來多少是多少吧,也是個意外之喜嘛。”若不是司綿找來,而空見又剛好感知到,她怕是永遠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偷了氣運和根骨,“那我的根骨怎麼辦呢?”

空見還未回答,便聽聞司綿有氣無力地道:“我爹、我娘、我哥哥,定不會放過你,你等著!”

司予故意氣她,佯裝驚訝道:“怎麼,姐姐你還沒聽說呢?你和二哥哥不是爹爹的孩子呀!”她細細觀察了一番司綿的

容貌,作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哦,你跟爹爹確實長得很不像。那我其實根本不該叫你姐姐呀,畢竟我們完全沒有血緣關係。二姑娘,你說對嗎?”

司綿的麵色瞬間白了,表情管理刹那失控,五官扭曲,厲聲尖叫:“你胡說!”

她確實沒聽說。

她一向被四夫人保護得極好,外麵流傳得亂七八糟的傳聞,沒有一條能進到落鳳院,汙了她的耳朵,所以自然也沒聽到近日關於她身世的傳聞。

她以為昨夜爹娘的事不過是個誤會,甚至沒覺得是司予下了套,她認為隻要司予能將夜縛靈帶來給爹爹瞧一瞧,說清楚事情真相,娘親的冤屈便能洗刷乾淨了,所以才來找司予。

“我和哥哥當然是爹爹的孩子!夜縛靈……夜縛靈它不過是個下人!是個玩意兒!”

“誰說叔叔了?”司予撇撇嘴道,“四夫人不是有個青梅竹馬嗎?”她欠揍地琢磨道,“搞不好你們是他的孩子也說不定呢。你說是吧,二姑娘?”

“妹妹,你莫要聽這賤蹄子胡說!她小小年紀便如此寡廉鮮恥,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有年輕男子的聲音忽然響起,接著,便是一道劍氣淩空逼近。

司予一驚,猛地拔出桃枝劍便匆忙閃避。

迎麵而來的劍氣太過淩厲霸道,即便她反應及時,還是心中暗道不好,覺著此番怕是要平白挨上一劍了。

誰知到頭來卻是司綿痛呼了一聲。

也不知怎麼的,司綿好端端的,竟突然撲向那劍氣,嚴嚴實實地幫司予擋下了這一劍。

四臉懵逼。

司予:???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好氣運嗎?

那確實是極好的!好得好沒道理啊!

司綿癱倒在地,捂著傷口,吐出一口血來,哀怨地將年輕男子望著:“哥哥。”

司予心道,哦,原來是四夫人的兒子、司家二少爺司綸。

司綸眼見著心肝妹妹向著劍氣撲來,雖說立即收了力道,但還是漏了一分劍氣,眼睜睜地看著司綿受傷倒下。

他撲過去將司綿抱在懷裡:“傻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這句話也正是司予想問的。

司綿忍著痛恨恨道:“她、她拔劍太快,把我給甩過來了。”

司予:…

空見也是目瞪口呆:“……妙啊!”它看了看司綸,又道,“小孩兒,這男人實力不錯,你打不過的,快跑吧。”

司綸不同於司綿,方才那道劍氣便十分高明了,司予也自知敵不過,趁著兄妹倆說話的功夫,悄悄後退幾步便打算開溜。

誰知司綸極為靈敏,放下司綿便又揮劍砍來。

那劍氣速度極快,裹挾著巨大能量破空而來。

又是這招!

司予低聲咒罵了一句,自知躲不過,與其平白被砍,不如回過身,勉力以桃枝劍擋上一擋。

那劍氣眨眼便到了眼前,她正咬牙打算硬拚之時,後斜方又衝來一道劍氣,精準地撞在司綸的劍氣上,卸去了力道。

司予扭頭一瞧,驚喜道:“三哥哥!你怎麼來了!”

司珩是追著司綸來的,沒想到正瞧見他對司予下狠手。

他伸手將司予拉到身後,才衝司綸道:“欺負予兒沒有哥哥護嗎?”

司予小手將司珩的衣裳一攥,仰著小臉衝對麵驕傲道:“予兒有三哥哥護!三哥哥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

司珩臉上帶了些笑意,又道:“二哥,你還敢回來?我若是你,便趁著身在外地,遠遠地逃開。”

司綸明白,今日有司珩在,自是無法殺了司予那賤蹄子了。便收起長劍,將司綿抱起,淡淡道:“傳聞終究是傳聞,並非事實,我自然敢回來。”他狠戾地看著司予,“我不僅回來,我還會澄清不實傳聞,將會將幕後之人揪出來,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司予迎著他的目光,未有一絲一毫的退縮,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司綸與司綿走後,司珩才有些慌了:“予兒,你沒傷著吧?”

他這個妹妹隻是個普通人,被司綿和司綸聯手攻擊,怎麼可能討得什麼便宜?

一錯眼看見司予臉上的血跡,更是心驚,忙道:“予兒,你是臉怎麼了?是被司綸的劍氣傷了嗎?”

司予一愣,伸手摸了摸臉,果然摸到了一點血,想來是司綿吐血時被噴濺到的。

便搖頭道:“我沒有受傷,是二姐姐的血,二哥哥不小心將她錯傷了。”

她還想繼續裝廢柴,決口不提自己戳了司綿一劍的事。

司珩這才放下心來,轉念想起落鳳院

,又愁道:“司綸手腕狠辣,不亞於四夫人,他誤以為是你算計了四夫人,近日必會對你下死手。予兒,不如你搬來與我娘同住吧。”

司予心道,也不算誤以為啦,確實是她算計了四夫人,並將四夫人欺負至此啊。

她打算提醒司珩一聲,便佯裝好奇,歪著頭道:“三哥哥,他們又不是爹爹的孩子,為什麼還能住在咱們司家呢?”

被這麼一提醒,司珩才恍然大悟道:“是了,司綸和司綿不是咱們司家孩子,如何能在司家作威作福,欺負司家的姑娘!爹已經醒了,我將你送回去,便去找爹說!”

司予遲疑片刻,又道:“爹爹心善,二哥哥和二姐姐一哭,說不定他就心軟了。畢竟養了這麼多年,是放在心頭疼惜的孩子,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大哎……”

“我絕不給司綸和司綿單獨見爹爹的機會!”司珩道,“我叫我娘把爹接到來儀院好生照顧!”

司予滿意地點點頭,打算再給司珩送個幫手去。

回芷蘭院陪五夫人吃過午飯,司予也來不及去看夜縛靈,便隻身躲回房中,喚出了風回鈴中的二夫人。

二夫人自上回被太陽曬過,便始終病蔫蔫的,連鬼體都變得比從前更淡,薄薄的、透透的,仿若籠著一層煙霧。所以這些天司予一直讓她在鈴中好好休養。

眼角餘光瞥見二夫人用頭發將那張可怖的臉擋住了,司予才敢看向她,道:“二夫人,我三哥哥同我說,讓你今晚去向我爹爹報個信。把你當年的冤屈和四夫人對你做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爹爹。再順便說一說你所看見的四夫人與她青梅竹馬戀人的故事,我三哥哥說,你就算添些油、加點醋也無妨。”

二夫人有些急,說了什麼她也沒聽懂。

她拿出紙筆,開始寫字:“你是想說你沒辦法與活人溝通嗎?我知道呀,所以我幫你寫下來了,你拿給爹爹看。”

空見抱著荷葉糕,吃得快快樂樂的,所以便願意勉為其難地充當翻譯:“她說她進不了家主的院子,裡麵有針對鬼魂的禁製。還說她如今這個樣子,家主未必能認出她來。”翻譯完,伸頭看了一眼司予寫的字,評價道,“字真醜,醜成這樣,那個什麼家主也

不樂意看吧。等等,老子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幾個女人,好像都是那個家主的媳婦兒!家主咋那麼多媳婦兒?”

司予不可思議地看著它:“厲害啊,這麼隱蔽的事情,你都能發現?你是不是還發現了家主就是我爹?”

空見沒聽出這是句反話,其實也沒發現家主就是司予爹,但它還是興衝衝地收了這番表揚,驕傲道:“那是!不愧是老子!”

司予:……

司予早已料到家主的院子必有禁製,否則二夫人既已出了禁地,沒道理不去找家主陳冤。

“二夫人,家主今晚會歇在大夫人院中,你儘管去尋他。”她咬著毛筆,歪著腦袋又道,“二夫人,你與家主有什麼定情信物嗎?或者專屬物品、專屬情詩之類的也成啊。我寫在紙上,不怕他認不出你。”

聞言,二夫人的魂魄扭捏了幾下,才小聲說了句什麼話。

空見翻譯道:“她叫你畫個蠟燭、皮鞭和小貓兒。”它咬了一口荷葉餅,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地嘀咕道,“咋?他們經常把貓兒打死烤著吃?”

司予:???

蠟、蠟燭皮鞭小野貓?

野啊寶貝!:,,.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