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仙障中的寒氣是術法變出的寒氣,修為高深者自然不會覺著寒冷。

司予覺著自己的演技越發精湛了,她一邊嚷嚷著“蘇姐姐我好冷哦”,縮成一小團躲進蘇見淺懷中,一邊偷偷摸摸地將自己的熱氣輸入蘇見淺體內。

蘇見淺原本覺得寒氣逼人,凍得臉發僵,這會抱著司予卻仿佛抱著個小暖爐,竟覺得四肢百骸舒爽且溫暖,就連如冰刀一般剮蹭在臉上的狂風,也莫名變得溫熱輕柔起來。

她心中一暖,看著司予的眼神滿是憐愛。這個善良單純的小姑娘就像是上天派來解救她的小仙女,為她艱難困苦的人生照進一束永不磨滅的光。

蘇見淺護著司予,頂著對她而言不再的冰寒凜冽的狂風,沿著山坡,一步一步繼續向上走。積雪沒過小腿,山風吹得頭發淩亂,飛雪打得人雙眼睜不開,蘇見淺沒有修為,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辛。

方才那一小群抱怨的人,見兩個柔弱姑娘竟先他們一步繼續前行,心態立刻就崩了。幾人將她們當做害得大家陷入仙障的罪魁禍首,哪能甘願讓她們順順利利地登頂?不過還沒等到他們出手,莽漢便已先一步拉住了蘇見淺的衣服,死死地攔截住二人前進的步伐。

蘇見淺被人一扯,站立不穩,抱著司予跌進雪裡,被山風一吹,還順勢往下滾了幾滾。她抓住露出雪麵的枯枝,堪堪穩住身形後,立刻拉扯著司予站起身,幫司予拍去身上沾惹的雪,急道:“姑娘,你沒受傷吧?”

司予委委屈屈地將蘇見淺的小蠻腰一摟,埋頭在她胸前,哭唧唧地抱怨:“蘇姐姐,他們好壞啊!”

在雪山仙障中,原本隻得兩人並行的階梯小路消失不見,山坡坡度變緩,隻要頂得住寒風,哪裡都是向上的路。

蘇見淺一向是個堅韌且有主見的性子,自知不敵,當即護著司予繞過一群人,從遠路繼續往上走。

可偏就有些人善妒又惡毒,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彆人好。蘇見淺和司予已經避退至此,還是有人奮力撲進雪地中,直直伸著的手一把攥住了蘇見淺的衣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有人高聲道:“把我們害成這樣,你們

還想走?”

“就是!要麼都彆走,要麼帶著我們一起走!”

司予:……

可以,你們謔謔人的時候就不懼寒風了是吧?

司予覺得手癢了。

夜姬雖是個魔修,可道修的符篆術法她用得賊溜,也不知是跟誰學的,甚至還自創了不少符篆術法。她做師父也做得極稱職,毫不藏私,一股腦全教給了司予。

司予默念咒術,掌心祭出一張符,佯裝生氣地在拉扯蘇見淺的手上輕輕一扒拉,符篆快速融於對方體內。她縮回手時,隱約還有紫色光焰一閃而逝,快得現場無人看見。

赤陽峰水鏡前,江半深卻變了神色。

他皺眉道:“師父,是我們華陽門的清心符,她怎麼會?”

清心符是華陽門用來懲罰犯錯弟子的符術。中了清心符的人,會保持保持接觸清心符時的姿勢,不能言語動彈,直到三天後符篆效果消失,才得以解除定身狀態。一來起到懲罰效果,二來迫使犯錯弟子清心反省,是華陽門內部常用的懲罰手段,卻從不傳給外人。

華陽門的符術,自然不是什麼陰邪術法,隻是眾人身處冰天雪地之中,彆說被定身三天,隻怕定身三個時辰,都要被凍成一具冰雕了。

江半深擔心年輕人丟了性命,忙請示老者:“師父,是否需要解除符術?”

老者是赤陽峰首座,也是江半深的師父,鬆虛真人。

鬆虛真人捋著自己保養得當的美髯,老神在在地靠於椅背,隨手指著水鏡中為難司予的幾個年輕人,隨口道:“等這處仙障破了,便將他們趕下山去。”

有心害人,技不如人,華陽門自是不會收這樣品行不端的弟子。

司予哪知道清心符是華陽門的符術,更不知在赤陽峰上,有人正通過水鏡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她是個不肯受委屈的性子,彆人讓她不好過,她便隻能不客氣了。

借著風雪遮掩,司予悄悄將五六道清心符種入幾個挑事的年輕人體內,又額外給莽漢下了一道百爪撓心的噬心符,才躲在蘇見淺懷中,氣鼓鼓地哭出了聲:“你們乾嘛拉扯我和蘇姐姐嘛?我們有沒有招惹你們。”

蘇見淺發現幾人保持著最後的姿態,仿若冰雕一般靜止住,不由得愣了

一愣,但她什麼也沒說,且像什麼也沒看見一般,隻給司予抹掉眼淚,哄她道:“姑娘,我們繼續走吧。”

司予在心裡給蘇見淺點了個讚。這麼個堅強、堅韌、不聖母的漂亮姑娘,還真有點對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