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1 / 2)

顧塵光皺眉道:“周前輩,此話何意?”

司予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就是,你這個人,怎麼不講道理?不是說好了,我給你拿來全息之燈,你就解除我們的血誓嗎?”

周鼎望著司予手中的全息之燈,撫須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心中的小九九?我解除了你的血誓,你再拿全息之燈剝除體內寺師姐的一息,世間哪有此等好事?”

二人正是如此打算,如今被周鼎大咧咧戳破,顧塵光乃是正人君子,自然無話可說。

可司予卻也是個慣會耍賴皮的,當即反駁道:“當然不是!周前輩,莫不是你以為我們都像你一般出爾反爾?當今時代,不比以往,沒有‘誠信’難混哪。我師父就常常教導我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是個女子,卻也是知廉恥的女子,自然不會說瞎話糊弄前輩了。”

周鼎卻始終不肯信司予,直接截住她的話頭:“你這丫頭,嘴皮子利索得很,慣來會蠱人。你且莫要多說,我也不願多聽。既然你二人今日將我召喚出來,我瞧著今日日頭不錯,山風也清爽,那便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這就開始結寺師姐的氣息吧。”

說完,他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予:……

這老頭兒真不好忽悠。

其實細論起來,若是將寺玉的氣息結全,便自動從司予身上剝除了,與直接剝除那一息並無兩樣,對於司予是百利而無一害。可寺玉將魔道功法傳給了司予,司予便覺著,這女人好歹對自己有恩,她既然不願周鼎結出她的氣息,自己也不好幫著周鼎助紂為虐,忤逆了寺玉的意願。

僵持不下之際,顧塵光突然道:“周前輩,不知你是否知道,寺前輩尚有魂魄鎮於華陽山脈之下。”

司予一挑眉,心道,對哦,既然顧塵光能夠召喚魂魄,那便將寺玉也召喚出來,有什麼事,叫他們兩個魂魄自行解決。完美!

周鼎一驚:“什麼?不可能!”

顧塵光道:“寺前輩並不願意你結出她的氣息,可既然你堅持要這麼做,我們受過她的恩惠,不好違逆於她,不如將她請來,由你當麵向她陳情,周前輩覺得如何?”

周鼎雙目大睜

,震驚到一疊聲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寺師姐的魂魄怎可能被鎮於華陽山脈之下!寺師姐的魂魄明明已經散落四海八荒!”他突然神經質地指著顧塵光與司予,“你說謊!你們說謊!你們又想耍什麼花樣!”

司予抓著顧塵光的胳膊,小聲道:“他又要瘋了。我初初見他時,他就是這般瘋樣。”

顧塵光拍拍司予的手,而後走開幾步,走至空曠之處。像方才請周鼎那般,結出陣法,燃起符篆,嘴裡念念有詞,而後,符篆往陣法中一丟,沉聲喚道:“寺玉,請。”

話音落時,寺玉果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周鼎乍一見到寺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雙手向著寺玉張開,接連幾步搜商前來,嘴唇顫抖著,不可置信道:“寺師姐?寺師姐是你嗎?”

寺玉充耳不聞,隻看著顧塵光與司予道:“又是你們。”她抱著手臂閒閒道,“看你們的模樣,與上次見麵沒什麼兩樣。怎麼,時間才過去一兩年嗎?”

司予抽了抽嘴角,糾正道:“……是十幾天。”

寺玉奇道:“才十幾天?都道山中無日月,地底更是無日月了。你們喚我出來所謂何事?”她看著司予,“丫頭,你可不要跟我說,是你想我了。”

司予眨了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認真道:“對呀,我確實想你了。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已經隔了十幾個三秋啦!”

寺玉“嘁”了一聲:“又是這招,丫頭,我可沒什麼好東西能給你了,你且歇歇吧。”

司予哼哼唧唧地搖了搖顧塵光的胳膊:“顧哥哥,你看她不信。”

顧塵光安慰地揉了揉司予的腦袋,衝寺玉一抱拳,道:“寺前輩,是這位前輩有話同你說。”

寺玉這才看向一旁的周鼎,挑剔地打量著他,半晌未發一言。

周鼎此時已經想象了眼前這位確實是真正的寺玉,激動、欣喜又局促道:“寺師姐,是我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寺玉嫌棄道:“瞧你這年紀,都夠做我祖大爺了,你叫我‘師姐’?你誰啊?”

“我是周鼎啊寺師姐!”周鼎話音剛落,忽然尷尬地頓了頓,而後又小聲補充了一句,“周鼎,

你還記得嗎?”

“周鼎?你是周鼎?”寺玉原本戲謔的神色忽而一收,麵上多了些司予看不懂的情緒,“我當然記得你。原來你活了這麼久,活到這麼老,你也算是……壽終正寢吧?”

周鼎正沉浸在寺玉還記得他的喜悅中,忙不迭地點頭應道:“是,是,師弟是壽終正寢。”

他話音剛落,司予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寺玉已經逼近周鼎,五指成爪,扣在周鼎的天靈蓋上。她麵色猙獰,恨意濃鬱,聲音淒厲如鬼泣:“你這種偽善之人,害得我好苦,竟也能壽終正寢?嗬!既然天道如此不公,我便來替□□道!”

司予先是一驚,驚過之後竟隻覺得暢快至極。她撫掌大笑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手刃仇敵!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