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1 / 2)

青.樓的日子當然一點也不好過, 要不然馮姨娘也不會對這裡這麼恐懼。

儘管馮姨娘是以花魁的身份進的將軍府,而在她成名之前,不知受過多少折磨。

那些血與淚, 至今馮姨娘還曆曆在目,不敢輕易回想。

可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 當旁人用憐惜的態度問起是另一回事。

“已經過去了……”馮姨娘道,像是對沈蘭芝,又像是對自己說的。

她聲音很輕,就像一縷轉瞬即逝的煙霧,又像是一塊即將支離破碎的玻璃。

感受到沈蘭芝身上傳來的善意, 馮姨娘心中的恐懼少了點。

其他人則對青.樓這個地方很好奇, 陳姨娘左顧右盼,道:“這地方也沒什麼稀奇的嘛。”

阮姨娘看了她一眼, “青.樓最特殊的地方自然不是這些建築,而是花娘和客人。”

沒有客人, 沒有花娘,此時青.樓看著自然沒有異常, 頂多就是廉價的脂粉味十分濃鬱,讓人膩得慌。

“也不知道夫人要讓我們做什麼?”柳姨娘微微抿唇, 手指無聲的攪著帕子, 十分不安。

很快荊海就扛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過來,看到醉鬼的瞬間門, 柳姨娘等人下意識後退幾步, 不敢靠近對方。

“我要你們做的事情很簡單,動手殺了他。”沈蘭芝對她們道。

柳姨娘等人臉色瞬間門煞白,“夫人,我等手無縛雞之力, 怎麼可能做的到?”

“還有對方和我們無冤無仇……”

從雙方實力,還有道德水準,她們都無法第一時間門動手。

沈蘭芝抬眼環視青.樓,問她們,“知道男人們什麼樣的關係最好嗎?”

“不知道。”柳姨娘等人下意識搖頭,畢竟她們很少跟其他男人打交道。

“一起扛過槍、同過窗、嫖過娼,扛槍指的是戰場浴血奮戰一塊殺敵,同窗的意思可不是科舉考試,而是坐牢,嫖.娼就是過來青.樓做嫖.客。”

柳姨娘等人大驚,“真的假的?”

阮姨娘看向荊海,問:“是這樣嗎?”

荊海微訕,點頭道:“確實是這樣,夫人總結的很好,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身處同一地方,說明他們是一路貨色,自然會一拍即合。”

“雖然這裡是青.樓,可我卻不能拿男色來賄賂你們,要不然我和這些嫖.客何異,所以,你們殺人吧。”

柳姨娘等人:“……”她們突然覺得,接受男色賄賂其實挺好的,跟親自動手殺人比起來,男色賄賂根本不算什麼。

不過她們也能理解沈蘭芝的做法,不管是用男色賄賂,還是一塊殺人,都可以牢牢的把她們綁到一起。

阮姨娘和荊海的事對將軍府來說是一樁醜聞,萬一有人告密,沈蘭芝就是身為將軍夫人也不可能落好。

隻是知道歸知道,可是親自動手殺人,還是突破她們的心裡底線,一時難以動手。

就在柳姨娘等人猶豫間門,阮姨娘和荊海兩個迅速上前,各自給了醉鬼男人一刀,阮姨娘還扭頭問了沈蘭芝一句:“需要殺死嗎?”

“一群人殺一個就行,畢竟前幾天才死了幾十個,再死幾十個會引起官府注意的。”沈蘭芝沒強求她們。

這讓柳姨娘等人鬆了一口氣,覺得一人一刀還行。

“語如,你們要乾什麼?”看到薑語如和薑湘桐朝男人走過去,陳姨娘大驚失色。

“娘,早點弄完早點了事。”說著薑語如從阮姨娘手中接過匕首,隨後眼睛一閉,迅速出手,身體肉眼可見的顫抖。

用藥殺人和用武器殺人是不一樣的感覺,薑語如能感覺到自己的底線被再次突破。

不同於薑語如有些害怕的閉著眼睛,薑湘桐睜著眼睛,神情冷靜的讓人感到害怕和窒息。

薑湘桐不光睜著眼睛,還給薑語如指導,“這裡才是人的要害部位,你動手的位置頂多隻能造成一些皮外傷。”

薑語如聞言眼睛睜開一條縫,用力把匕首往下按了按,不出意外,她耳邊傳來醉鬼男人痛苦的悶聲。

受到傷害,男人就是喝的再醉也會清醒,隻是讓他絕望的是,為了不讓他發出聲音,荊海提前把他嘴和身體綁著,這樣就算他清醒過來,也發不出聲音和逃離。

就像一隻即將待宰的豬玀,男人身體扭動的跟麻花似的,想要掙脫這絕望不已的命運。

突然,他眼睛看到樓裡窗戶被打開一扇,男人極力朝那邊看去,直嚇得開窗的花娘趕緊關上窗戶。

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的他沒看到身旁的動靜,直到他眼睛驟疼。

“馮妹妹……”柳姨娘和陳姨娘驚訝的看著出手的馮姨娘,意外馮姨娘的膽大,要知道馮姨娘雖然容顏嫵媚,可性格卻是出了名的膽小懦弱。

“我……以前在樓裡的時候,有客人想要挖了我的眼睛。”馮姨娘身體顫抖,說起曾經往事。

“當初我好不容易逃脫,想去求媽媽救我……結果他們非但沒有救我,反而把我送回到客人身邊,當時要不是另一個客人過來,我的眼睛已經沒了。”

那是她最絕望的時刻,可卻沒有一個人救她,能救她的人還下井落石,讓她的處境雪上加霜。

馮姨娘低頭看著被層層捆綁的男人,唇角詭異勾起的笑道:“其實你我之間門無冤無仇,我本不該對你這麼狠。”

“可是,誰讓你自己來青.樓呢,能上青.樓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下意識搖頭,卻被紅色的血糊了滿臉,更是疼的痛不欲生。

“他好像快死了。”柳姨娘恐懼的上前道。

“希望人彆死在我手裡。”陳姨娘猛然醒悟,也趕緊過去。

她們必須得在男人咽氣動手,儘管這樣她們也臟了手,好歹還能用自己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來寬慰自己。

現在,她們心裡全都期盼自己給男人的,不是男人生前的最後一刀。

就在柳姨娘手指顫抖的對男人動手,薑惠嫣來到她身邊,柳姨娘看著自己女兒:“慧嫣……”

“娘,我們沒有回頭路了。”說著薑惠嫣手按在自己母親手上,母女兩人一起動手。

“盈月,過來。”阮姨娘衝女兒招手,薑盈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需要阮姨娘多說,薑盈月就衝男人身上劃了一刀。

瞬間門紅色的血浸透傷口周圍,散發出一股黏膩的腥甜。

不同於柳姨娘、陳姨娘對自己女兒很擔憂,看到薑盈月下手乾脆利落,阮姨娘卻是十分的欣慰。

“盈月長大了。”

什麼是長大?

對於有的人來說,可能年齡到了就是長大,有的人也許至死也沒長大,可也有的人年幼之時就被迫長大。

薑盈月就是這樣,今天事情對她的衝擊,讓她再也回不到昨天的無憂無慮時刻。

“爹,之前的事……”薑盈月看著荊海很愧疚,之前她是真想殺了對方保全自己母親的。

“我沒怪你,相反,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欠你良多。”荊海對自己薑盈月道。

“我從沒想過我們父女這輩子還有相認的時候。”

因為他們身份特殊,連帶著薑盈月的身世也不能為人所知,一旦暴.露,他們一家三口都會有危險。

跟妻女的安危比起來,名分自然不值一提,荊海以前就想過,未來如果他們一家三口真有相認的一天,也絕對是他們一家一起上路的時候。

卻不想今天他們的身份暴.露,卻全都活了下來。

明明一家三口才做完很血腥的事,此時的氛圍卻有些溫馨。

“娘,匕首好重啊。”年齡最小的薑婉姝一臉天真的對馮姨娘道。

馮姨娘抱著女兒,哽咽道:“婉姝怕不怕?”

“不怕,為什麼要害怕啊?”薑婉姝不明白自己母親為什麼這麼傷心。

這讓心裡痛苦的馮姨娘情緒一滯,沈蘭芝走過來對她道:“小七年齡還小,和小六一樣,還沒清晰的世界觀。”

對於思想認知成熟的成年人來說,殺人可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可是對於思想認知還不成熟的小孩子來說並不可怕,除非是那種天生怕見血的類型。

看這情況,薑婉姝顯然不怕見血。

馮姨娘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再也沒有回頭路。

“你是想自己的女兒以後有能力殺人,還是想她以後被人殺呢?”沈蘭芝問馮姨娘。

這句話讓馮姨娘的淚水止住,她看著女兒薑婉姝怔住:“我想……她以後殺人,也絕不讓她被人殺。”

跟自己女兒的死比起來,還是彆人死的好。

這樣一想,她心裡的抵觸頓時少了許多,等薑婉姝回來時,馮姨娘意外的對自己女兒道:“婉姝,你乾的很好。”

善惡觀越少的人,恐懼的情緒越少,薑婉姝聽到母親誇自己,頓時笑起來,有一種天真無邪的殘忍。

“娘,我不敢,我不動手可不可以?”越來越多人動完手,最後隻剩下寥寥幾個。

看著眾人看向自己,薑永綺驚恐搖頭。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這個嫡長女名頭名不副實嗎?今天我們就來比比如何。”同樣沒動手的薑芸然看向薑永綺道。

“對啊,二小姐,這可是您超過大小姐的大好機會啊。”陳姨娘笑著拱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