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琅回憶了一下從書中看到的曆史,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如今正值84年,兩國也正在你來我往,交涉回歸問題,股市是跟著政壇走的。
政府方麵,英方一直在釋放不想交還,要繼續管理港府,再租借一百年的意願。
總之,表現的極為強勢。
英方財團在港府的股票也節節上漲,仿如爆竹開花。
大陸在輿論宣傳方麵不如英方,談判結果還沒明確,就給感覺大陸比較弱勢。
要是原來的許天璽,也會更看好英方政府,覺得他們能占上風,覺得大陸政府會害怕,會放棄收回港府,把它繼續交給英方政府管理。
那麼,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跟進,買入英方財團的股票。
但他掃了一眼小阿嫂,她今天穿了件粉紅色的裙子,雙頰肉肉的,看上去
嬌憨可愛,再一回想這位PLA家閨女的凶殘,他心說阿嫂都凶成這樣,真正的PLA,人民解.放.軍得多凶悍?
真要兩國談不攏,大陸會搞武統的吧。
跟阿嫂救人似的,估計那幫PLA們一出兵,24小時就能占領港府吧。
到那時,買英方財團股票的人豈不全部雞飛蛋打,一場空?
而站在這個角度來看,賀樸廷做的決定就是對的。
“我覺得不會,我堅信港府終將回歸。”許天璽說。
賀樸廷點頭,望著虛空:“先不要動那3億,等我考慮一下,再另做它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許天璽拍胸脯:“3億已入袋為安,就在金池中,要往哪裡投,隨表哥吩咐。”
他倆在聊天,蘇琳琅看到那隻臟兮兮的胸罩就在枕頭下麵,遂悄悄去抽,剛抽出來,就聽到賀樸廷說:“阿妹還在吧,給我讀報。”
這回他沒發現,胸罩終於被她偷回來,藏到身後了。
聽到外麵隱隱傳來麥德容的哭聲,蘇琳琅說:“讓天璽讀給你聽吧,我去看看麥看護。”
“不,我要聽阿妹讀。”賀樸廷一口回絕,那小眼神,還挺倔強。
讀個報而已,難道就非她不可?
蘇琳琅挑眉,眸現寒光:“天璽讀也是一樣的,你確定非要我不可?”
還不知道小阿妹發起火來能有多凶狠,賀樸廷聲音柔柔,但中氣十足:“確定!”
蘇琳琅不耐煩了,但才皺眉頭,許天璽連忙舉起報紙:“阿嫂快去,報紙我來讀。”
阿嫂一怒,血濺五步,表哥也是太天真,膽敢在她麵前任性妄為。
“阿嫂慢走!”欣賞著阿嫂颯爽出門的身姿,許天璽兩隻眼睛裡泛著熾熱的光,回頭再看表哥,他感慨,可惜啊,阿嫂那麼美,表哥卻看不到了,唉!
賀樸廷的眼神既空洞又麻木,望著虛空。
……
蘇琳琅剛出來,就見麥德容趴在玻璃房的桌子上,正在抽泣。
見梁月伶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生悶氣,她遂問:“梁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梁月伶也氣的咬牙切齒,說:“我們找私家偵探查了才知道,黎生竟然背著我姨養二房,而且就是他的律師,倆人還有個兒子,梁生以律師費的名義給二房買樓買車,光去年就轉了七百萬,那些錢肯定追不回來了。”
蘇琳琅也算大開眼界了。
律師費可高可低,全看雇主和律所的協議,用這種方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即使在法律健全的星際都很難追得回來,更何況律法混亂的如今。
把二奶雇成自己的律師,不愧是上市公司的大董事,黎憲可真夠精明的。
“再沒彆的事吧?”蘇琳琅心說既已追不回來,就當破財免災了。
梁月伶說:“還有,他給孫嘉琪的心理診所整整投了二千萬,那是家裡全部的現金,我姨全不知情。”
孫嘉琪,孫琳達的侄女,也是黎憲和麥德容
的養女。
一個心理診所能有多大,他要豪擲二千萬?
而既是給養女投資,他為什麼不告訴妻子,再回想黃毛拍來的照片上麵,黎憲和孫嘉琪親昵的樣子,蘇琳琅覺得頗有些古怪。
她問:“可以起訴黎憲,追回投資款吧?”
二千萬,那是麥德容的錢,她心地很善良的,經常四處捐款,結果壓箱底的錢卻被個男人悄悄挪光了,可還行?
梁月伶歎氣說:“倒是可以起訴,但我們現在必須放人,等黎生一出去,肯定會立刻反訴我姨分割股份,很可能還會告她非法拘禁。”
黎憲不但被小刀拉了滿身的傷,還被注射了安眠藥,鎖在間小房子裡,已經快4時了,得虧麥德容是他妻子,不然就構成非法拘禁罪了。
法治社會,長時間把人關著當然不行。
而且孫琳達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還寄希望於黎憲這張牌,期望能夠借他翻牌,不把他徹底踩扁,踩死在地上,孫琳達就不會罷休。
不過一個老渣男,不放吧,法律不允許,放吧,無疑是放虎歸山。
蘇琳琅問:“黎憲的律師已經來了嗎?”
“說是帶著警察,就在樓下。”梁月伶說。
一個二房,敢帶著警察上門找大房來要男人,不愧當律師的,夠囂張。
“麥看護就不能起訴黎憲重婚嗎?”蘇琳琅再問。
梁月伶說:“據偵探打聽來的,他們73年就在一起了,那時候港府的法律是還可以納妾的,所以對方是黎憲的妾,是合法的。”
十幾年了,麥德容都不知道,她丈夫竟然還有一個合法的妾侍,她也是夠糊塗的。
正好電話響,麥德容正伏趴著,嚇的騰一下坐正。
看來電話就是那位律師二房,小妾打來的。蘇琳琅接了起來:“喂?”
“麥太,我是馬律,我和警察就在樓下,煩請你立刻放人,否則,我有理由懷疑我的當事人被拘禁,我想,賀氏正值多事之秋,你身為大股東,也不想登上報紙,為賀氏集團添麻煩吧?”果然是律師,這女的比黎憲還會PUA。
蘇琳琅輕輕唔了一聲:“不然呢?”
因為她聲音輕,對方以為還是麥德容,繼續威脅:“我知道賀氏董事局主席賀章已經是植物人了,您要不想我把這事捅出去,就立刻放人。”
蘇琳琅可算明白麥德容為什麼哭了。
她是賀致寰最信任的人,但經由她,賀氏的秘密被透了個底朝天。
其實在蘇琳琅看來,在賀樸廷醒來,能理事後,賀章昏迷的事被捅出去問題也不大,頂多就是股市波動,不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不過能瞞的話,暫且就瞞著。
她說:“讓警方申請搜查令,申請得到,我就放你們上來。”
麥德容和梁月伶同時著急,雖然賀氏在警署也有關係,但她們現在不占理,要警察真申請到搜查令,上來搜查到人,可就坐實非法拘禁了。
兩人同時說:“不可以這樣的,我們放人吧,現在就放。”
蘇琳琅掛了電話,反問她倆:“你們確定要放了黎憲,放虎歸山嗎?”
梁月伶說:“放也可以,但我想喊我爸來,先揍他一頓,他太可恨了。”
麥德容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高級看護,不是任由男性PUA的底層婦女,她搖頭,也說:“我不想放他,但隻是打他一頓,也太輕了。”
一個把錢全轉給二房,養女,還要分她一半股權的男人,她當然不想放,但她找不到可以繼續留著黎憲的辦法。
蘇琳琅說:“有錄相機吧,找一個給我,這事我來辦。”
……
黎憲隻要清醒著,當然就會咒罵,反抗,不堪其擾,麥德容就給他打了好多安眠針,不過這會兒藥性也散的差不多了,蘇琳琅搖了搖,他就醒了。
“黎董,是我。”蘇琳琅說。
黎憲頭痛的厲害,但一醒來就想起自己被□□的事,掙紮著就要爬起來。
他記得蘇琳琅,還記得這個女人惹不起,他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手術刀,但他根本沒打算拿它做反抗,隻笑了一下,伸兩根手指:“已經超過4時了,我不會主動走,我也不會反抗的,但是,我會以□□為名,在離婚時,拿走麥德容所有的股份!”
蘇琳琅沒接這個茬,反而遞給他一份報紙:“樸廷醒了,而且把百富的股票全拋了,足足3億,已經回到賬上了,你猜他準備拿那些錢做什麼?”
黎憲陡然清醒,抓過報紙,3億的大宗交易報紙上當然有登,而且就在今天。
他匆匆掃著,顫聲問:“他想拿錢做什麼?”
賀氏的現金賬戶有16億,是房產公司用來交易地皮的儲備金,股金賬戶中有3億,是專門用來投資股市的。
那二個億在賀章和賀樸廷父子不能理事後,就由黎憲和孫琳達把它投到了英方財團做背書的百富公司。
自打投進去,百富的股票節節升高,一直在不停的漲。
黎憲當然很開心,當他被關起來,躺著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回賀氏在百富一把就能賺幾千萬,那可全是他的功勞。
哪怕他最終跟麥德容離婚,基於這個大功,董事會諸人也投票留下他。
那麼,他就可以在離婚後,繼續出任賀事的董事,可以說,他完美的通過一個女人跨越了階層,而且立足,站穩腳跟了。
但是賀樸廷不但醒了,而且一醒來就把他投在百富的錢全部撤出來了?
百富還會繼續漲的,現在撤款,那豈不是傻子?
對了,他撤款乾嘛,他要拿那3億做什麼?
這時蘇琳琅一笑,說:“如黎董所想,他要把3億投到大陸去。而你之所以想殺掉他,也是因為這個,對吧?”
黎憲渾身陡然一僵,仿佛才認識蘇琳琅般,怔怔的望著她。
他跟孫琳達之間有沒有私情不好說,但之所以下狠手想要殺掉賀樸廷父子,真正的原
因其實就是他們對待大陸的態度。
他們親向大陸,還準備把賀氏的錢全投向大陸,這才是黎憲想殺人的原因。
他在這一刻癲狂了,他說:“蘇琳琅,女王是不會放棄港府的,首相舍契爾可是聞名全球的鐵娘子,她前幾天才在會議上說過,她不會放棄港府,必要時甚至可以開戰,所以百富肯定還會大漲的,現在拿錢投資大陸,隻有死路一條!”
“你不想港府回歸,所以才要除掉賀家二代人,自己掌賀氏的舵,並積極站隊你的女王,你還覺得你會大賺一票,對吧?”蘇琳琅說。
黎憲麵色猙獰,扭曲,渾身抖了起來。
跟感情無關,這是一位企業的大董事對企業未來發展的,個人的主觀判斷。
有人盼回歸熱淚盈眶,但也有人冷眼旁觀無比悲觀,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就變成你死我活了。
在書中,孫琳達和黎憲應該就是投資了英方的大財團,才會損失好幾個億的。
他們殺了賀氏的掌舵人,轉了舵,卻害賀氏的現金被異國的財團給收割一空,導致賀氏市值大貶,元氣大傷。
但是現在事情還沒進展到那一步,百富的股票也還有沒開始跌,他們就依然滿懷著信心。
而且黎憲能理解賀致寰親向大陸,因為大陸有個窮丘八救過他的命嘛,但他理解不了賀樸廷對大陸的熱愛,而且他自認為殺人的理由是足的,他說:“樸廷太愚蠢,太蠢了!”
又喃喃的說:“到底是為什麼,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養尊處優的闊少,會站到大陸那幫窮鬼的陣營中去。”
揚頭看蘇琳琅,他麵色陰寒,冷嗤一笑:“你不覺得他很賤嗎,他該死嗎?”
蘇琳琅款款轉身,一扭腰坐到了椅子上,翹二郎腿。
她穿的是件無袖,圓領的連衣裙,它恰如其縫的勾勒著她的身姿,飽滿,圓潤,卻又纖細,輕盈,還有一張娃娃臉。
這正年輕的阿嫂,坐在那兒,美的就像個藝術品。
“當然是因為我啦,他愛我嘛,為了我,就要把3億全投到大陸。”蘇琳琅唇角勾著笑,卻在說最無情的話:“但等到回歸,黎董您可就慘啦,大陸不允許螵娼,螵一次抓你一次,抓去勞改,還不允許養小妾,重婚也要坐牢,進去踩縫紉機,踩到死!”
黎憲再忍不了了,一把抓起手術刀:“你個狐狸精,就是你勾引了樸廷,讓他親向大陸的,我要劃爛你的臉!”
蘇琳琅本該殺人如麻,但她此刻卻像麵條一樣,隻是軟軟的往後一倒,輕輕叫一聲:“不要啊,救命!”
這種軟儂儂的尖叫會刺激男性的荷爾蒙,叫他失去理智的。
黎憲眼看紮到,對方卻險險的逃脫,總覺得隻差了一點點,他就舉著刀追,繼續紮。
他想把對賀樸廷的憤恨,全發泄到蘇琳琅的臉上。
他已經瘋顛了,大叫:“我要劃爛你的臉,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不要啊,救命!”蘇琳琅尖叫著東撲西躲,腳下一踉蹌,不小心趴到了桌子上,卻在黎憲一手術刀劃上臉時,抓起錄像機的同時一腳踹進他的襠.部。
那一腳踢過來,黎憲下意識嗷的一聲吼,能清晰感覺到,下麵啪嘰一聲響。
他痛的肝腸寸斷,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蘇琳琅拿起錄像機,轉身離開。
等黎憲清醒過來,意識到這是個局時,為時已晚。
……
這份錄像雖然不能證明黎憲殺過人,但可以指證他殺人未遂,證據確鑿,是可以被訴的。
不過今天黎憲走不了了,因為他被蘇琳琅給踢傷了,需要立刻做手術。
話說,在走廊另一頭鬨的凶,但是黎憲連聲嘶嚎,再加上他被傷的厲害,需要從醫院調人來做手術,就鬨鬨轟轟的,連重症室都能聽到。
許天璽還在讀報紙,賀樸廷則憂心忡忡的坐著。
終於,天上好梁月伶走了進來,賀樸廷就問:“是Miss梁嗎,外麵出什麼事了,小阿妹人呢?”
梁月伶說:“黎董受傷了。”
許天璽問:“什麼傷,怎麼叫的那麼慘。”
賀樸廷還在追問:“我阿妹呢,她沒事吧?”
梁月伶本不想笑,卻又忍不住,努力憋著笑說:“蘇小姐很好,但黎董有點麻煩……他的兩個睾.丸全爆了,需要緊急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