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二十二刀(2 / 2)

“看來治療不能停啊,要不要重新給你雇個心理醫生?”蘇琳琅說著,示意賀樸鑄跟自己來,一路往後走,就是屬於私人房獨有的,闊朗後院了。

這是一片鬆軟綿密的大草坪,一直延伸到懸崖邊,在草地上有個小涼亭。

怕有人會發起刺殺,賀樸廷住院期間,這一片有保鏢24小時值守。

不得不說,權力是個好東西,也知道現在是阿嫂管家,賀樸鑄捧著自己纏著紗布的手,乖的讓蘇琳琅有些不可置信:“阿嫂,我更習慣嘉琪小姐的治療。”

甚至,他當初也希望嘉琪小姐能當大嫂,所以才會對大陸來的新阿嫂那麼惡劣。

蘇琳琅沒答應也沒拒絕,隻問:“嘉琪小姐還住在我家?”

賀樸鑄一噎,傭人上前,說:“是的,嘉琪小姐是四少和二太太的心理醫生,經二爺邀請,她一直住在,賀家!”

賀家二字,傭人咬的特彆重。

蘇琳琅說:“四少的心理疾病我會治療,二太太如果願意,我也可以,通知嘉琪小姐,她的雇傭合同結束了,立刻搬出我家,還有,如果不服,就讓她來找我。”

傭人一愣,賀樸鑄更是,嘴巴張了老大,好半天才說:“心理醫生需要考取證書的,你有嗎?”又舉起手來:“我是會自殘的。”

傭人補了句:“大太太也谘詢過彆的心理醫生,一旦貿然停止治療,很可能四少會有自殺傾向。”

“喜歡自殘,控製不住,而且有可能會自殺?”蘇琳琅說著,突然伸手一探,從賀樸鑄的褲兜裡掏出一枚小小的,折疊式的小鉛筆刀來:“就用這個?”

賀樸鑄被嚇一跳,後退兩步:“你……”

那是他自殘用的小刀,雖然被保鏢沒收了,但他剛剛才偷回來,準備用來要挾人的。

蘇琳琅估計賀樸廷也著急,暫時沒時間跟這小子廢話,打開小鉛筆刀,指遠處小涼亭

上的對聯,說:“看到落款的那個小印章了嗎,這是大概五十米,看我!”

她閉上眼睛,橫手飛出水果刀再睜開眼睛:“去看看。”

保鏢先跑,賀樸鑄也攆了過去。

涼亭上有木刻的對聯,對聯當然是人書寫的,就會有落款,有印章。

而那枚不算鋒利的小鉛筆刀就紮在小小的印章處,入木三分。

保鏢先驚:“謔,少奶奶好準!”

那麼遠的距離,又是一把鉛筆刀,它和訓練用的飛鏢就不是一個東西,少奶奶是閉著眼睛盲紮的,竟然紮的那麼準?

這位少奶奶在大陸,怕不是盲紮飛鏢的冠軍?

賀樸鑄還小,意識不到那樣的準頭意味著什麼,他試著去拔鉛筆刀,卻發現它紋絲不動,撅著屁股正在拔,就聽身後大嫂在喊:“賀樸鑄!”

她穿一件端莊又乖巧的圓領半裙,唇角噙笑,有種天然的乖巧,但她語氣是那麼的輕蔑:“先彆自殘了,你要不小心弄斷了手,我想教你這個都教不了,是吧?”

賀樸鑄一愣,她剛才那一手是盲紮飛鏢,又準又深,她怎麼知道他感興趣,而且還想學的?

等他想追問時蘇琳琅已經上樓了。

……

重症監護室是沒有窗戶的,憋悶,壓抑,屬於誰都不願意呆的地兒。

蘇琳琅剛進門,就聽賀樸廷在吼:“我說了我可以,Don'ttouchme,please!”

謔,她的大少老公在發火,都氣的飆英文了?

正好看到蘇琳琅進來,護士大姐說:“蘇小姐,麻煩你跟賀先生講一講,他的膝蓋不可以用力的,必須我們來搬動他。”

應該是賀樸廷剛剛上完廁所回來,想要自己上床。

出於對他身體的考慮,護士要搬他,但他不願意,就僵持上了。

這還是自打救回他以來,頭一回見賀樸廷完全坐著。

寬大的格子病號服,他一臉的懊惱與憤怒,皮膚倒是有了些血色,但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崩潰,沮喪,氣餒。

蘇琳琅一看到他,就要想到自己的傷員,她也最能理解傷員了,忙說:“樸廷哥哥,如果你不想要他們來搬你,我來吧,我來搬你?”

賀樸廷聲音突然變柔:“阿妹來了?”又伸手給護士:“煩請快點,謝謝!”

重症室的護士都是雄壯有力的,一男一女兩邊一搬,就把他放床上了。

這麼一折騰,他被反捆過的膝蓋受不了,疼的麵色煞白,額頭一層冷汗。

但他麵上卻風輕雲淡的,柔聲說:“阿妹,我需要從新聞中獲取信息的,雖然有點辛苦,但希望你可以把這件事排在你彆的工作的前麵。”

要不是賀樸鑄,蘇琳琅早就來了。

她也不廢話,攤開報紙先讀標題,看賀樸廷想聽哪一篇就讀。

今天他的手腕拆了紗布了,傷口正在結痂,但膝蓋昨天才開始治療,又纏上了紗布,他又是側

躺著,蘇琳琅就邊讀,邊在大少的膝蓋上塗鴉。

讀東西很慢的,賀樸廷想聽的又多,轉眼就到中午了。

他不能側躺,但膝蓋卻朝著她,看不到,也不知道兩隻膝蓋上一邊有一隻胖胖的小烏龜,這不,蘇琳琅剛讀完一篇西元海運收購南美海運受阻的新聞,就聽賀樸廷說:“阿妹,告訴劉伯,通知公司,投5千萬到西元海運。”

蘇琳琅會打仗,但不懂金融,明明新聞說西元公司收購受阻,還說拿不下南美海運,打不開南美航道,它一年要錯失幾十個億,賀樸廷為什麼要買它的股票?

報紙讀完了,將它折起,蘇琳琅說:“樸廷哥哥,要我記得沒錯,一旦開通南美航道,從亞洲出發的貨物,運費會大副縮減,但西元公司收購受阻了,前景並不好,你為什麼要買它的股票?”

她沒看錯,賀樸廷勾唇笑了一下,才說:“阿妹你明天早點來,我講給你聽。”

值班的護士大姐忽而噗嗤一笑,說:“蘇小姐明天記得早點來,賀先生今天等不到你,發了好大的脾氣,他是在提醒你,要你明天早點來。”

蘇琳琅刀子似的目光刷的掃下去,就見賀樸廷眼神呆呆的,然後他緩緩的,把頭側向了護士大姐,臉色當然也很難看。

護士大姐明知他是瞎的,但也受不了,起身出去了。

所以她把他從匪窩裡扛回來,又誠心求教,結果他跟她玩心眼子?

蘇琳琅寒目盯著,就聽賀樸廷說:“阿妹好厲害,竟然懂得海運運費的問題。”

倒不是說該不該懂,而是,普通人是不會關心海運運費這個於生活毫無關聯的問題的。

所以他是在懷疑,她不是原來那個她了吧?

當然了,原來的蘇琳琅口齒不清,話都說不全,現在能文能武,報紙上的英文單詞她也都認識,都能跟著讀。

賀樸廷可是在大陸跟她一起呆了很長時間,又把她從大陸親自帶回港的人,隻要不是傻子,就能感覺得出來她跟原來不一樣了。

“當然了,南美就是美帝,那是我們的敵人。”蘇琳琅舉拳頭:“我們要了解關於美帝的一切,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是領袖說的。”

賀樸廷張了許久的嘴,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原來如此。”

南美也是美,而在大陸,加了美字的都叫美帝,也是人民群眾最痛恨的一個群體。

因為恨而了解,這個理由非常充分。

蘇琳琅還想跟他多交流一下,跟這位金融天才討點經,拓展一下知識領域,但這時梁月伶在外搖著移動電話,輕敲玻璃:“蘇小姐。”

看來是有電話,蘇琳琅報紙也讀完了,起身就走。

獨留賀大少,和他兩隻膝頭,兩個圓圓胖胖的烏龜,疼痛,孤獨,但他依然得自己麵對。

梁月伶遞完電話,進來問:“BOSS,要不要我幫你讀雜誌?”

“不要。”賀樸廷語氣那叫一個惡劣,說著,給自己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話說,昨天晚上黃毛沒打電話彙報情況,蘇琳琅都懷疑他是不是單方麵宣布跟她散夥,不跟她了。

但這會兒,他打電話來了。

畢竟要他跑腿,黃毛還買了個相機,蘇琳琅揣著剩下的兩萬塊下樓,徑自到醫院對麵的綠化帶,一時間沒找著黃毛,還想他是不是換地方蹲了。

但一隻黑色的,哈叭狗似的爆.炸頭騰的從草從竄了出來:“阿嫂?”

他倒是很聽話,把頭發染黑了,但又給燙成了卷兒,自己大概也知道不好看,解釋說:“發.廊的小妹月底要衝業績,不然老板會罵她,幫幫忙嘛。”

所以是為了給發.廊小妹衝業績,他才又把自己又燙成了個卷毛的?

他長的本身就醜,塌鼻梁,深深的圓眼睛,又瘦,再燙一頭卷毛,配上黑褐的皮膚,像隻串了種的蝴蝶犬一樣。

他說:“阿嫂,昨晚孫琳達和她丈夫去看電影。”

他專門澄清過,自己並不叫阿衰,叫水仔,阿衰是個諢名,蘇琳琅遂問:“水仔,發現什麼問題了?”

黃毛掏出照片:“我拍到了她上廁所。”

她雇他是為了拍女性上廁所嗎?

蘇琳琅險些提拳,但又說:“她在廁所裡肯定乾了什麼事,對不對?”

黃毛都不敢摸女性,當然不會去拍廁所照,他也隻拍到孫琳達進廁所和出廁所。

蘇琳琅也是看了很久,才發現問題的,她提著一隻黑色皮包,進去時和出來時的包的鼓脹程度明顯不一樣,也就是說她在廁所裡,從包裡掏了很多東西出來。

黃毛再給一張照片:“這個人比她先出來,我直覺他不對,身上有煞氣!”

那是一個戴著帽子,口罩,背著黑色雙肩包的男人。

看不清臉,隻有身形,高大,健壯,T恤下肌肉賁張,一看就是練家子。

……

人之所以和動物不一樣,就是因為人會有同情心,憐憫心,尤其對幼崽,孩子,會有一種於生俱來的愛心,所以蘇琳琅會救阿霞,也很喜歡小冰雁。

但有一種喪心病狂,漠視人命的人,就會對孩子下手。

就好比警署門外,不但炸車,還為了能夠儘快殺掉目標,把阻擋了自己的小女孩一腳踢到頭骨碎掉的那個職業殺手。

蘇琳琅終於找到他了,就在照片上,哪怕不看臉,隻是看身形和氣質,她就一眼認了出來。

看來在黎憲爆蛋,還因殺人未遂被指控後,孫琳達終於坐不住了。

她這是陪丈夫看場電影,中途上洗手間給殺手付傭金吧?

不怪老爺子總說,賀墨唯一的優點就是蠢,他是真夠蠢的。

這要逮捕那個職業殺手,隻要供出孫琳達來,她就必須坐牢。

“你那麼聰明,知道這個人不對,肯定就還收集了彆的,關於他的消息,對不對?”蘇琳琅再問水仔:“還有彆的嗎?”

不負所望,水仔點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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