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刀 打完舅舅打外甥!(1 / 2)

賀樸廷是享受的一方, 而且憋了那麼久,他心裡住著一隻饕餮。

他覺得自己擁有無限的精力,可以折騰一整夜。

他擔心妻子會體力不支, 還怕她又會因為太痛半途而廢, 唯獨沒擔心過自己會出問題, 他也以為自己會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但事情有點艱難,他發現他強大的控製力在小阿妹麵前蕩然無存了。

疾風驟雨又風卷殘雲, 在ICU裡因為麻藥不耐受,生熬入骨之痛時都沒哼過一聲的賀樸廷沒想到他會那麼快。

而且他還不受控製的哀嚎,仿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燈猛然亮起, 小阿妹一雙亮晶晶的眸子裡滿是關懷, 望著他:“樸廷哥哥,你沒事吧?”又問:“算是,好了吧?”

是的,已經結束了,但也太快了,快如閃電。

賀樸廷不相信自己會那麼快, 而且為男性,征服欲是天生的,在這一刻衝動戰勝了理智,他拽過妻子就要翻身。

還好蘇琳琅反應快, 給摁住了:“你不想要膝蓋啦,想一輩子坐輪椅?”

……

“乖乖躺著,不許動,剩下的事我幫你就好啦。”她說著,小貓一樣溜下去了。

賀樸廷伸手去抓, 她靈巧一個反手,把他的手反製。

她又說:“第一次都這樣,隻要你願意幫我生崽崽,我會對你好的。”

賀樸廷覺得讓他生崽隻是妻子的異想天開,但那份合同就夠恥辱了吧,此刻的他更覺羞恥,難堪。

一邊是膝蓋的痛,一邊是迅速襲來又如潮散去的潮水,他什麼都抓不住,隻能躺在那兒,無力的躺著。

那種難堪讓他的臉火辣辣的痛,直到妻子洗完澡回來,他的臉還在痛。

話說,今天是84年的12月15日,馬上就是聖誕節了,大陸方麵考慮到港人的心情,會向英方施壓,並在19號正式宣布回歸的確切日期,給民眾吃定心丸的。

但越是到了這種時候,眼看木已成舟,那些曾經靠發戰爭財起家的老財主們就越著急,越要搞事,妄圖能激化矛盾,好挑起戰爭來賺筆大的。

而從那封捐款清單來看,錢德曼老爵爺就是挑唆事端的幕後黑手無疑了。

當然,八國聯軍時期他家就是帶路黨,幫洋人扛槍的,現在要挑戰很正常。

蘇琳琅早了解過錢老爵爺了,妻子是個猶太女人,其的幾個嫡子或者在英,或者在美,都是黑馬銀行的高管,當然,年紀也都已經很大了。

錢飛龍是他最小的兒子,是個私生子,所以年齡最小,目前隻有三十歲。

因為錢飛龍一直在大英當兵,港府這邊除了知道他是個退伍軍人,並沒有太多的信息。

而賀樸廷曾經在大英留過學,蘇琳琅就要問問丈夫所認識的錢飛龍了。

賀大少還沒從自己的失敗中緩過神來,眼神呆滯,麵色潮紅,妻子問完好半晌,他才說:“他一直在加勒比海當兵,是皇家空軍的特種兵。”

大英在全球有很多殖民地,港府算好的,加勒比海海盜猖獗,一直以來都是全球最亂,猛人最多的地方,能在那兒值勤,錢飛龍武力肯定不錯。

賀樸廷在簽了一份共產合約後,現在算是安心躺平,就等著妻子帶飛自己了。

他又說:“我倆之間有點私怨,阿妹要不要聽?”

雖然戎馬一生,但蘇琳琅是真心熱愛和平。

而隨著Gonda上門送請柬,錢家先禮後兵,要收拾她。

她當了一輩子的兵,當然就不懼任何人的挑戰,但她也得先了解人,因人置宜。

她說:“快說呀。”

賀樸廷說:“跟個女人有關,我想阿妹肯定不會生氣,也不會跟我動手的,對不對?”

跟女人有關的事情,她不動手,就證明她並不愛他,但她要動手,賀樸廷可連一拳頭都頂不住。

蘇琳琅沒有聽出丈夫語氣裡的矛盾和幽怨,還挺好奇的,她湊了過來:“難道你倆曾是情敵,追過同一個女孩子?”

拿情敵來定義並不算恰當,不過事情也跟情有關。

話說,錢飛龍是個私生子,其母親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

他雖然在錢家,但是家族地位特彆低,之所以去大英當兵,就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家庭地位。

而在賀樸廷留學期時,有個女同學,家裡是做石油的,那個女孩還是家中獨女,女孩對賀樸廷很有點意思,而因為那個女孩子本身也很優秀,賀樸廷跟她的關係就一直很要好。

錢飛龍曾專門追求過那個女孩子,但是,對方以她喜歡賀樸廷為由,把他給拒絕了。

也就是說,本來他可以當石油大王的女婿,但是因為賀樸廷,沒能當得了。

兩家長輩是世交,兩家每年都有碰麵的機會,而但凡錢飛龍在,就總喜歡用暗戳戳的方式欺負賀樸廷,以報他沒能成為石油大王女婿的仇恨。

說完,賀樸廷又說:“他能力強,能開戰機,格鬥技術,槍法都很好,就比較喜歡在這些方麵欺負人,但在公事上他很不錯的,加勒比海海盜猖獗,航道上隻要換了海盜頭子,他都會提前通知港府的海運公司做好防備,以免被打劫。”

也就是說錢飛龍雖然睚眥必較小心眼,但在海外當兵時還是很照顧同鄉的。

而照賀樸廷的說法,蘇琳琅大概了解了,錢飛龍應該是個表麵自大,狂妄,但是內心非常自卑,又還有野心,喜歡往上爬的人。

既了解的差不多,她也要睡覺了。

但她才關了燈,就聽賀樸廷說:“剛才不算吧。”

又說:“我剛才沒有準備好,我覺得你也沒有,要不咱們……”再來一次?

蘇琳琅沒接話,她想要的性是美好的,是身體的放鬆和享受,但試了兩次,除了痛之外她還沒有彆的感受,已經快對那件事失去興趣了。

不過顯然,賀樸廷很感興趣的,他小聲說:“剛才不算,所以咱們還有四次。”

蘇琳琅剛才痛了好半天,他竟然說不算?

要不憐他膝蓋有傷,將來還要給她生崽崽,她就真要捶兩拳頭了。

……

其實往年賀家要辦酒會,孫琳達也隻掛個名,事情其實都是劉管家在操持。

今年也一樣,蘇琳琅隻需敲定個日子,說要辦酒會,劉管家就會把一切事情都料理好的。

一大清早,劉管家來聽差,蘇琳琅就說:“酒會暫緩,等到春節前咱們再辦吧。”

劉管家點頭,也要彙報一些事情:“少奶奶,一少一早起來,就被錢家那位小叔叔,錢飛龍親自開車,接去打高爾夫了。”

賀致寰不但罰沒了賀樸旭的零花錢,還不給派車,等於變相禁足。

既是錢飛龍親自來接他,顯然,應該錢家要想通過賀樸旭,來打聽一些關於她的情況。

她邊吃早餐邊看報紙,說:“我知道了。”

賀樸旭個蠢貨,她肯定要送回農場的,先讓他得瑟兩天吧,然後她再個由頭收拾他。

劉管家又說:“老太爺說讓您把今年賀氏慈善基金的賬送到慈善總會,他向來低調,不愛虛名,但今年想謀個理事的虛銜來乾一乾。”

蘇琳琅點頭,說:“劉伯幫我跟爺爺說一聲,辛苦他了。”

港府的老富商們都喜歡到慈善總會履職,掛個銜。

賀氏不論財力還是捐款力度都遙遙領先彆家,也因為良好的運營和現金流,蟬聯首富寶座,賀致寰就算出任慈會的大理事長,份量都是夠的。

但原來,一則賀家深知人怕出名豬怕壯的道理,刻意低調。

再則,慈善總會全是挺英派,也不想賀氏加入,賀致寰也就一再謝絕邀請,也沒有投遞過自家的慈善財報。

眼看元月,慈會四年一屆,要重選理事了,賀致寰也想給大陸多爭一點捐款,就準備把慈善財報投遞過去,競聘理事。

這事就由蘇琳琅來跑腿,等許天璽把賬本送來,她就可以幫老爺子遞資料了。

許婉心向來喜歡打扮兒媳婦,看她吃完飯了,送了表和首飾過來,問劉管家:“一直說要給琳琅物色一個助理的,劉伯還沒找到合適的?”

劉管家說:“我找了好幾個,但咱們大少覺得都不行,還在甄選。”

蘇琳琅雖然不算太忙,但也該有個專職助理的,不過賀樸廷挑來挑去都覺得不合適,就一直耽擱著,許婉心覺得兒媳一個人出門未免有點寒磣,但蘇琳琅素來喜歡獨來獨往,倒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的。

她戴好首飾,看到許天璽的車進來,風風火火的,她一個人出門了。

許天璽開著他的TOYOTA來送賬本,笑著說:“阿嫂,慈善總會的負責人,錢大秘書是錢老爵士的一閨女,她脾氣不大好,我陪你一起去吧。”

錢家,老爺子是慈善總會的大理事,一女兒是大秘書。

蘇琳琅剛剛砸了人家的地盤,現在要去遞申請資料,賀樸廷估計她要受刁難,所以專門派了許天璽陪她一起去。

但蘇琳琅卻說:“你不必跟著我。你去趟停機坪,把咱家那架直升機的鑰匙給我拿來,再去民航署申請一個月的高飛許可,我要用飛機。”

許天璽說:“鑰匙有備用的,就在表哥的書房裡,但阿嫂想用飛機的話要提前通知我,我得問民航署預約飛行員。”

他說著,突然雙眼發亮:“阿嫂,我聽說你考過飛行執照,你是不是會開飛機?”

蘇琳琅沒答他這個,卻問:“你最近陪著《古惑仔》劇組在尖沙咀拍戲,作為普通市民,直觀感覺,這幾天那邊情況怎麼樣?”

尖沙咀的大佬被她趕跑了,古惑仔也被她就地解散了。

雖然還有陸六爺和水仔隨時會彙報情況,但蘇琳琅遇到事情喜歡多麵性分析,就想再聽一聽許天璽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的直觀感受。

說起這個,許天璽就得誇阿嫂幾句了:“您一出手,天下太平,已經過了一周多了,大家都以為4K幫的袁四爺要過去占地皮,但他愣是沒敢行動,尖沙咀這幾天連小偷都沒了,要我看,以後尖沙咀就該是另一個南區了。”

其實他不過是個普通人,看到的也隻是表麵。

尖沙咀跟南區不一樣的,它是港府最繁華的地段,梁鬆一年保護費要收幾千萬的,試問,一個大佬倒了,就好比幾千萬扔在大街上,誰不想搶?

之所以沒人敢行動,是因為大佬背後還有巨鱷,而巨鱷,沒人敢碰而已。

那頭巨鱷就是錢家了。

它當然不會任由尖沙咀安安穩穩,也不會任由蘇琳琅逍遙,所以錢飛龍不但昨晚專門讓Gonda送請柬,還今天一早就把賀樸旭約出去了。

也不知道賀樸旭見了錢飛龍會怎麼出賣她。

但蘇琳琅向來謹慎,就好比說,她早就考到飛行執照了,不過她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就她的枕邊人賀樸廷都不知道。

錢家,錢飛龍,一個空軍飛行員,此刻估計正在從賀樸旭嘴裡套她的話。

而以賀樸旭的愚蠢,還止不定會怎麼出賣她呢。

但錢飛龍肯定想不到她會開飛機,而這,就足夠她把他壓在地上摩擦了。

“去給我申請高飛權限,抓緊點,快去!”蘇琳琅說完,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

香江慈善總會的會館就在山頂上,在顧氏所開的高爾夫球會所的隔壁,麵向球場,幽致雅靜。

港府的富豪們大多喜歡打高爾夫,經過會所,可見門前停滿了各式豪車。

而蘇琳琅之所以不必許天璽陪她,是因為她猜得到,有人會在慈善總會等著她。

那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季霆軒。

他在停車場‘偶遇’了蘇琳琅,說:“真巧,蘇小姐你也來辦事?”

看她徑自走了,又一路小跑著給她開門:“蘇小姐真颯爽,司機保鏢都不帶一個,獨來獨往的。”

在慈會工作人員的眼中,場麵很奇異的。

蘇琳琅穿的米色風衣,戴了墨鏡,足蹬軟底皮鞋,大步入內。

而季霆軒,季氏的新任掌門人,搶在保鏢之前幫她開門,又一路引道,還陪著笑,把蘇琳琅帶進了錢大秘書的辦公室。

錢德曼快九十高齡了,大秘書是他的一女兒,一個六十出頭,麵相寡淡,畫了兩條細眉毛的老太太。

看到季霆軒進來,錢大秘書笑了:“季少來繳捐款了?”

再看蘇琳琅雖然身量不算高,但戴著墨鏡,風衣挺闊,周身一股淩然氣勢,她說:“這位是季少的未婚妻,澳城來的賴小姐吧,歡迎歡迎。”

季霆軒有聯姻對象的,是澳城首富賴氏的千金大小姐,叫賴麗明。

錢大秘書長年齡大了,老眼昏花,這是認錯人了。

季霆軒特意看了蘇琳琅一眼,遞出份文件來,說:“錢秘書,最近我們季氏賬麵緊,關於遠東艦隊的那筆捐款我們要悔掉,這是悔捐書。”

錢秘書長兩道細眉瞬間變成了八字:“悔捐?”

又說:“霆軒,你才剛剛主事就要悔捐款,這可不是興家旺門的好兆頭,我勸你好好想想,最好還是彆悔款。”

“今年季氏財務比較吃緊,明年吧,慈善方麵我會努力的。”季霆軒說著,把悔捐單放到了錢秘書的桌子上。

錢秘書冷哼一聲:“我看你最近跟賀氏走的比較近,生意場上人各有誌,我也不勸你什麼,但是,好自為知吧。”

蘇琳琅懶得聽廢話,就把理事申請書遞了過去。

錢秘書以為她是澳城首富的女兒,自然好生接待,但拿起放大鏡一看文件,再抬頭看摘下墨鏡的蘇琳琅,聲音就變了:“你是賀家人?”

蘇琳琅不喜與人廢話,季霆軒解釋說:“賀爺爺今年身體漸佳,也想為慈善事業做點貢獻,這位是蘇小姐,來送賀氏的慈善財報的。”

像賀致寰那種身份,願意出山,慈善總會要掃道歡迎的。

但錢家最近正被賀家搞的焦頭爛額,錢秘書雖有涵養,也忍不住要陰陽一句:“賀叔可是香江的財神,我們慈會的小廟,他竟也願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