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第六十九刀(1 / 2)

太平山頂的彆墅都是集成電路式配電箱。

配電室的方位都一樣,設在門廊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拐角處。

此刻在配電箱旁開閘拉閘的是蘇琳琅,剛才爆水晶燈的也是她。

她把賀家配電室裡,電工們用的小型外接便壓器稍稍改裝了一下,打開季仁家的配電箱,隻需將它接在電源上,再開關水晶燈,並適當的加大電流功率,就可以一顆顆的,爆掉水晶吊燈上的小燈泡了。

等她再把電流開的更大,水晶燈負荷不住,就會瞬間全爆。

那條鐵鎖璉是水仔專門從太平山後山,季仁妻子的鎖魂井上扒下來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蘇琳琅隻讓水仔幫她找來了鐵鎖璉,但沒有讓他出麵幫自己。

鐵鎖璉是剛才她趁著燈全黑的時候,自己掛到季仁脖子上的。

從頭到尾,裝神弄鬼的隻有她一個人。

而她的道具除了那根鐵鎖璉,也就一隻電源外接便壓器了。

讓倆男孩上門喊話是第一步,爆燈上鎖璉是第二步,接下來,還會有第三步的!

從始至終,蘇琳琅不會觸碰季仁肮臟的身體,也不會動手傷他。

但她是他的報應,也是索他命的那根,索命繩。

……

聯合國權威統計數據,每三名女性被殺,其中就有一名,凶手是丈夫。

真相就是,季仁的妻子就是他自己殺的。

原因很簡單,她想離婚,但離婚要分財產,他不願意,就把妻子弄死了。

他的兒L子也是在知道這個真相後接受不了,跳海自殺的。

他特彆迷信,為防妻子死後向自己索命,就找玄學大師設了個索魂井,把她的生魂鎮壓在了下麵,本來他以為把妻子鎮壓起來自己可以高枕無憂,逍遙一生。

但此刻,隨著燈亮,他赫然發現,鎖魂井上的鎖璉竟然掛在他脖子上?

他終於害怕了,遍身白毛汗,他尖叫了起來:“救命,救命!”

甩開鐵璉又抽出桃木劍,他大喊:“黃臉婆,死八婆,臭女人,有種你出來啊!”

一個人隻要有錢,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季仁的桃木劍就是他花了重金,專門從玄學大師手裡買來的,最高檔的高檔貨。

他心說不就一個女人嘛,哪怕變成厲鬼,你還能不懼怕這昂貴的,趨邪避惡的桃木劍?

見燈一直亮著,不再滅了,他以為是桃木劍起作用了,忙又喊:“管家,已經安全了,快出來,快來扶我!”

傭人們發現燈不再滅了,也有了膽量,準備出來救主人。

但正當他們伸手要拉門時,頭頂的燈啪的一聲炸於當場。

傭人們尖叫著,哭泣著,又全都縮了回去。

季仁揮舞著桃木劍踉蹌後退,退一步,頭上的燈爆一隻,再退再爆,他跌跌撞撞上樓梯,隻聽啪啪亂響,是樓上的燈,瞬間全亮

起一起爆掉,全屋一片漆黑。

他又踉踉蹌蹌往回返,一腳踩空,咕咚咕咚,摔落在客廳的沙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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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沒完,隱隱聽到有腳步聲,他抬頭,隱隱綽綽中可見是個女人,她拖著一樣東西,它磨擦著地麵,嘶嘶作響。

是了,還是那條鐵索璉,女人將它丟到了他身上。

所以果然是她吧,被他嫌棄了半輩子,又親手殺害的妻子,她真的來索命了。

季仁被嚇到大小便失禁,屎尿齊流。

撲天蓋地的恐懼襲身而來,叫他於瞬間窒息,休克。

終於,等到外麵再無動靜,傭人們壯著膽子出來,就見季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上還搭著一條長長的,生了鏽的鐵鎖璉!

……

總共不過五分鐘,蘇琳琅就翻牆出來了。

她的貝勒車就停在馬路對麵,倆男孩出來以後就上車了,此刻就在車上坐著。

打開車門上了車,蘇琳琅當然不會說自己剛才是裝神弄鬼去了,她說:“我剛才去公廁上了個廁所,你倆沒等著急吧?”

季霆峰要憨一點,說:“阿嫂,我們剛才看到了,好棒,好刺激的!”

賀樸鑄卻說:“霆峰你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可什麼都沒看到。”

季霆峰隻好也改口,說:“那好吧,我也什麼都沒看到。”

他倆雖然沒看到蘇琳琅進季仁家,但從那個妓.女踉踉蹌蹌的跑出來,再到燈光明滅,屋子裡的鬼哭狼嚎聲,隱約猜得到,那都是蘇琳琅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倆男孩半大不小的,都處在身體和心理從男孩向男人轉變的過度期,當親眼看到自己敬重的長輩行為像畜牲一樣時,他們心裡既覺得厭惡,又覺得惡心。

但同時,他們心裡也有邪惡心思的,畢竟男人,天生就獸性比人性更多。

既是征服也是臣服,更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蘇琳琅專門讓他倆看,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當一個男人為老不尊,在小輩的眼裡有多麼的令人厭憎,厭惡和惡心。

同時也是警示他們,永遠不要那麼去做。

或者說,永遠記得自己是個人,而不要因為出身好,有幾個臭錢就變成禽獸,畜牲。

先送季霆峰回家,到了他家大門外,小夥子拉開車門,又回頭說:“阿嫂,我說如果,如果我哥能做主的話,我一定會讓他把房子全租給你的。”

蘇琳琅沒說話,隻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賀樸鑄卻鄭重其事的說:“一言為定喔,你要做不到,你就是小狗!”

關上車門再回頭,他說:“阿嫂,我看到季仁是怎麼招.妓的了,太惡心人了。你做的對,他呀,死不足惜!”

蘇琳琅也想送季仁個速死的。

一個又螵又殺妻的男人,死亡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但惡人的生命力向來都比較頑強,所以季仁這天晚上並沒死,隻是中風了而已。

不過中風比死亡更可

怕,人死,就感受不到痛苦了,但活著卻又動不了,季仁還是個孤寡,就很可能會被護工毆打,虐待,欺負。

而因為他說不了話,他就隻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生的捱著。

他雖然沒死,但已經活在地獄裡了。

……

轉眼就是臘月二十八了,明天就是除夕,蘇琳琅難得閒暇,正在廚房裡跟傭人們一起,看她們打年糕,蒸點心,就接到季霆軒打來的電話了。

他說:“蘇小姐,我聽霆峰說你想租下整個亞厘士道,有這事吧?”

亞厘士道就是色.情一條街本來的名字。

其實就算季霆峰不說,等過完新年,蘇琳琅也會問季霆軒的,既他主動打來電話,當然就是願意租了。

也就意味著可以省略廢話,直接談條件。

“季伯父身體怎麼樣?”蘇琳琅先問。

說起他爹季德,季霆軒就忍不住要歎氣:“我阿爸恢複的還不錯。”

立刻又說:“他隻負責建材業務,亞厘士道我說了算,你說吧,打算租幾年?”

季家目前是這樣,季德在斧頭幫被砍傷,又被梁鬆踹傷下.體後就一直病病歪歪的,季氏大部分的業務都移交到季霆軒手裡了。

但所有的建材業務他還讓情婦劉佩錦一手把持著。

建材業務是季氏除了房產外最賺錢的業務,季霆軒拿不到,心裡也很著急。

但劉佩錦對病榻上的季德悉心照料,溫柔體貼,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不過季氏的房產歸他管,他做得了租房的主。

蘇琳琅說:“既你說了算,那我要租十年。”

季霆軒沉默了一會兒L,才又說:“蘇小姐,亞厘士道可是維多利亞港的黃金商圈,我阿爸一直想收回來做建材城的,奈何我二爺不給他。現在我二爺中風了,他的章子在我手裡,這樣,今晚我上你家,咱倆抓緊擬個合同,要是以後我阿爸問起你來,你就說是我二爺跟你簽的合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蘇琳琅思考片刻,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季德想主抓建材業務,就把那些開夜總會的都趕走,在色.情一條街上做個建材城。

在靠近海運的黃金物流圈裡做建材,當然能大賺特賺。

但季霆軒為了壓製老爹和他的小情婦,選擇打著季仁的旗號悄悄把房子租給蘇琳琅。

這樣一來,他既賣蘇琳琅個人情,同時也能防止老爹的情婦在他家做大做強。

不得不說,季大少不愧是他爺爺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夠精明,也夠有手腕的。

那位叫劉佩錦的做小伏低伺候一個死老頭,目前看著很不錯,但早晚,她會被季霆軒踢出局的。

“放心吧,隻要有人問起,我都會說,房子是你二爺租給我的。”蘇琳琅笑著說。

反正季仁已經不會說話了,隻要說房子是他簽合同租的,季德再怎麼生氣鬱悶,也發不了脾氣的。

當然,

他也怪不到季霆軒頭上。

季霆軒笑著說:“那就趕在三月份吧,我爭取把所有的房客都清出去,你就可以進場了。”

算是趁上了季氏內鬥的順風車,一整條色.情街蘇琳琅輕輕鬆鬆的租下來了。

隻等季霆軒出麵把那些酒吧夜總會全趕走,她的化妝品店就可以正式入場了。

收了電話看窗外,蘇琳琅正好就看到冰雁在草坪上,正在對著小Tony打手哨。

她年齡小,氣息也弱,打手哨很費勁的。

但這丫頭跟小時候的蘇琳琅一樣,做事特彆有韌性,也特彆有恒心。

也不知道她已經嘗試過多少回了,臉蛋兒L都累紅了,還在一遍遍的嘗試。

蘇琳琅看在眼裡,遂洗了把手,出來,站到冰雁身後,撮兩指放到她嘴巴裡,再在她的耳朵旁輕噓,讓孩子感受軍用手哨的頻率,嘗試著一點點的教她。

冰雁學著阿嫂一樣調勻氣息,再吹了兩下,咦,小Tony先是在狐疑,但隨著冰雁再一聲清亮的手哨,它仿佛聽到了久違的召喚一般,蜷腿跳躍,刷的立正。

所以果然,隻要手哨打得好,狗狗就會像軍人一樣立正?

冰雁可算掌握竅門了,又連著噓了幾遍,因為這隻是立正哨,小Tony就一遍又一遍,雙腿一蜷先高高躍起,再落前腿,站直立正。

努力做一件事情,還做成了,那種感覺會特彆棒的。

冰雁一聲哇:“阿嫂,我好像已經學會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還挺沉得住氣的,又說:“隻是偶然一次不算什麼,我要再練熟一點,等過年的時候,我要去山莊,表演給爺爺和阿爸他們看。”

“回屋喝點水休息一下,然後咱們再練習,好不好?”蘇琳琅問。

冰雁點頭,一路往屋裡跑,又回頭問:“阿嫂,樸鴻哥哥是不是明天就回來啦?”

“你是不是特彆想見他?”蘇琳琅問。

冰雁笑著說:“我還沒見過他呢,希望他不要像樸鑄哥哥一樣,總是大吼大叫的就好啦!”

話說,明天就是除夕了。

自從五六十年代開始,大英政府刻意宣揚,並提倡過聖誕節和感恩節,港人也就於洋節比過年看的更加重要了。

但賀家卻把新年看得特彆隆重。

就在這幾天,賀致寰把賀氏祖宗,以及妻子的靈位都帶到了山莊裡,明天一早,蘇琳琅和賀樸廷和許婉心,大家就都會乘坐直升機去私人山莊,跟賀致寰,大家一家人團聚。

賀家那個怪咖賀樸鴻也說好,這幾天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