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2)

你長本事了 寒川歌 7394 字 4個月前

車隊吃完晚飯後返程,先從雁靈縣開車去成都。運輸車拉著賽車和配件們從高速走,其他車組人員在成都坐飛機。

途中路城山和裴淞坐在薑蝶的車後排,給倒黴蛋揉脖子。

這倒黴蛋原本落枕都好了,賽會也因為大雨,建議獲獎車手在山頂賽會的棚子裡交接一下獎杯就完事,裴淞當時偏去問能不能去一下冠軍台。

賽會的人考慮到這是他第一場職業比賽,便說可以,你不怕淋雨的話就去吧。

裴淞當時心道——

我那輛沒有頂棚的KTM X-Bow裡所有座椅、儀表、按鍵,包括他自己,都是防水的!

於是拿著獎杯走進大雨走上冠軍台,再把賽服內襯一拽一脫,與T恤上的冠軍小熊一同舉起獎杯。

下山的路上不得不捂著冰涼又潮濕的衣服,席間那下壯烈的扭頭,導致落枕酸痛的地方複發了。

“疼疼疼疼……”裴淞隻能抓住兩樣東西,一個是自己這邊車窗上沿的拉手,另一個是路城山工裝褲大腿麵上的那塊布。

薑蝶在前開車,副駕駛坐著孫經理。

薑蝶無奈:“裴淞你小點兒聲叫,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從縣城拐了個孩子出來。”

路城山冷漠哼笑:“拐熊孩子是吧。”

“熊孩子也是孩子。”裴淞忍著淚水,“路工你輕點行不,真疼是真疼……”

路城山原本想說你早知今日,何必在冠軍台上脫賽服敞個腦袋淋雨,不過覺得反複責備已經發生過事情,實在沒什麼意思。

“裴淞你聽我說,你對疼痛所產生的恐懼,要比疼痛本身痛得多,懂嗎?”路城山開始騙孩子。

然而清澈的大學生思索片刻,蹙眉道:“聽上去有點道理,所以其實並沒有多疼,隻是我的意識在讓我恐懼?”

路城山點頭:“沒錯。”

說完,路城山的拇指摸準地方後——

“啊——!!”

薑蝶:“……路工,我以為你是你們倆之中比較成熟的那個。”

“動動。”路城山說。

裴淞含淚輕輕轉了兩下脖子。

路城山問:“是不是好多了?”

裴淞回答:“我無法判定究竟是你按我的那一下,痛到覆蓋掉了落枕的痛,還是真的好了一點。”

從縣城開去成都起碼要5個多小時,薑蝶和孫經理換著開。裴淞在後座靠著路城山睡著了。

薑蝶在副駕扭頭小聲問:“睡著啦?”

路城山點頭,輕聲道:“高強度比賽,這時候才睡著,算他天賦異稟。”

薑蝶笑了笑。的確,下雨跑山,又是計時的職業賽,還撞了尾翼,又中途停車下來擦擋風玻璃……這一天下來,這會兒才累睡著,倒是說明體能確實好。

“哦對了。”薑蝶指了一下後排角落裡的抱枕,“那個枕頭可以打開,打開是個毯子,你給他蓋著點兒。”

“好。”路城山拿過來抱枕,邊緣有個拉鏈,拉開展開是個小毯子。

山裡車開得慢,借著月光和車載中控屏幕的光,路城山將小毯子給他搭在肩上。但路顛車晃,晃一下就滑下來,路城山隻能一條胳膊從他脖子後麵繞去左肩按住一個角,另一隻手按住他右肩這個角。

薑蝶端詳了他片刻,問:“他應該是他們學校校草之類的吧?”

裴淞長得俊秀,眼睫長而微翹,鼻梁線條流暢,皮膚白皙,影影綽綽的月光落在他臉頰,尤其這會兒睡著了,乖得不行。

路城山沒作答,薑蝶便又說:“噢我記得我大學那會兒說的是係草,小裴學什麼專業的?”

路城山:“漢語言。”

薑蝶一笑:“我今天還看一個公眾號,說,漢語言文學的Gay,比藝體類的還多。”

路城山輕輕搖頭:“裴淞不是,他有喜歡的女孩。”

不過那姑娘是Gay。當然這句沒說。

薑蝶點點頭。

一路開到機場,天隱隱地要亮了。薑蝶的父母住在成都,薑蝶就先放假,孫經理、路城山和裴淞坐飛機回去。

裴淞醒過來的時候還是懵的,因為他睜眼的時候在後座半躺,頭枕在路城山的腿上,也不知道枕了多久。有隻手一直搭在他肩頭,以防毯子隨車身晃動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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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薑蝶告彆後,過了安檢候機,裴淞的微信消息被彈爆了。室友群和柯寶盟瘋狂在發消息,還有一些平時打球的朋友,裴淞那個視頻還在淩晨短暫地在微博熱搜呆了一會兒。

於是,上了飛機等待起飛的時候,他又點開了那個視頻。

人生的第一項巨大成就,就是會反複觀摩。旁邊路城山還在看他這次比賽的遙測數據,要根據這場跑山來判斷裴淞更適配什麼樣的車,磨合就是這樣一點點來的。

視頻在撞尾翼那一段,有彈幕誇配樂選得好,裴淞在音樂上的造詣不高,於是自己跟了條彈幕:好曲兒!

發完開心很多。

偏頭看了眼路城山,路城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眼睛還在看iPad屏幕:“有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