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韻春一向能言善辯的嘴,在此刻打了結巴:“你…怎麼死了?”

路青雪聽後勾唇:“這讓我怎麼回答你?”

韻春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多麼蠢的問題,她咂舌:“抱歉,我隻是…一時間沒能接受。”

路青雪對韻春後半句話產生了好奇,“沒接受我去世了,還是沒接受我和你訂了冥婚?”

如果在收到平姨電話前得知路青雪去世的消息,那肯定是沒接受路青雪去世。路青雪好像就比她大六歲吧?平姨說是前兩年去世的,那也就是二十六歲去世……

正年輕的年紀。

好吧,就算知道她和路青雪被結冥婚,路青雪去世這件事帶給她的震撼要高於它。

韻春想問路青雪是怎麼死的,可是話到嘴邊頓住。

問了又能怎麼了呢?不過是滿足了她的一時好奇,又不能讓路青雪起死回身,還給路青雪徒增不好的回憶。

她將心裡的疑惑壓下,默了默回答路青雪:“都有吧。”

路青雪哦了聲。

她虛立在空中,要比韻春高很多。此刻她稍稍彎腰,臉貼近韻春問道:“好久未見,看到我驚喜嗎?”

韻春心驟然一跳。

不僅是因為路青雪的問題,還有路青雪的臉。

她可以把路青雪赤|裸的身體當作是一具肉/體,但無法把路青雪的臉當作是一副容貌。

這張臉,在她小時候就驚豔了她。此刻依舊。

可路青雪的這個問題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用驚喜這個詞呢?

好久未見,不應該用久違嗎?

韻春後退半步,垂眸低聲:“驚嚇都來不及。”

回答得冷冰冰的,路青雪默默感受了下,比她沒有體溫的身體還要冷。

她跟著韻春飄向沙發。

看到韻春坐下,她也跟著坐下。

“驚嚇?可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怕我?”

韻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衝路青雪笑著說:“你又不會對我怎麼樣。”

看著韻春的笑,路青雪沒了問題。

她翹起腿,靜靜盯著韻春。

韻春沒注意,在回答完路青雪後,她便開始想路青雪的話。

那句‘傻啊’後麵的話。

聽路青雪的意思,她對這場冥婚也是持拒絕態度的。

放下水杯,韻春看向身旁:“那怎麼解除我們的關係?”

路青雪手肘抵在沙發靠背,手反撐在太陽穴的位置。身體如水般傾斜,腰肢軟軟無骨般塌下了一方。

嗓音懶洋洋的:“或許可以問問你口中的那位徐大師。”

對哦!

她怎麼沒想到!

韻春恍然,當即就拿出手機給徐藍椋發消息,邊打字邊問:“你不知道嗎?”

看著韻春急忙找法子的行為,一如那天她開口說話,韻春沒有聽出她的聲音般,路青雪眼底暗了暗。但也知道,這是她無法左右的。

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是她被莫名其妙和一個死人扯上關係,她肯定也是拒絕的。

哪怕是認識的人,還是會覺得彆扭以及瘮人。

韻春沒有嚇暈過去,能坐在這裡和她平靜地對話,心理素質就已經算強的了。

微微歎了口氣,路青雪如實說:“還是那句話,如果我知道解除辦法,我肯定就告訴你了。”

韻春噢了聲。

她已經給徐藍椋發了消息。

不過這會兒淩晨快五點,消息發出不一定能得到回複,韻春將手機放到了茶幾上。轉頭衝路青雪說:“我明天要回老家。”

她問:“還要去你家,你…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你爸媽的嗎?”

路青雪頓了下,搖頭:“沒有。”

沒有?韻春思索了下,恍然:“哦,你是不是能出現在他們麵前?就像現在這樣。”

除了身體是冰涼的,臉和皮膚沒有一點血色……能坐能站,能開口說話。

跟活人無疑。

韻春話音落下,隻見路青雪撐著額頭的動作不變,空著的那隻手從身後緩緩抬起,手肘抵在胯骨間,纖細的手指慢慢勾著,招著韻春靠向她。

待到韻春不由自主到了路青雪身前。

路青雪抬手捏了捏韻春鼻子,“當然不能啦。”

她鬆開手,指尖又來到韻春的額頭,輕輕點了兩下說道:“你現在能看見我,是因為我們之間有著聯係,平常人很難看得到我。”

路青雪的手指很涼,似雪一樣。點在頭頂猶如雪化開,清涼涼的。

韻春反應在這股清涼中快了幾秒,她握住路青雪的手指,語氣帶著探尋,略微嚴肅地問:“所以如果我解除了和你的冥婚,我就看不見你了?”

她望著被抓住的手,漫不經心道:“可以這麼說。”

說完,路青雪被握著的手開始不安分,最上方的指關節彎曲舒展,勾著韻春的手。

眼皮慢慢撩起,視線抬在韻春臉上,笑:

“這次還會舍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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