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那兒才決定要跟她爹致敬,這就有人送上了門。
還真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給遞了枕頭。
對於這麼一個會找虐的人,裴金玉表示其實自己真的很無辜,本來就沒她什麼事啊!
她娘的娘的表姑母過壽,這是一表表千裡,按理說跟她真沒什麼事,就是不用拽身份,也壓根兒都不用去的好嘛!
可是她外祖母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的神經,發了話,他們一家大小,會走的,不會走的,就是爬也得給她爬去。
裴天舒哪兒敢不從他丈母娘呢,就是裴金玉也不敢不從她爹啊!
這就是必須得去的節奏。
壽宴這天就是年初六,年酒都還沒喝完呢,就得抽個空去給人祝壽。
裴金玉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什麼人啊,需要如此勞師動眾。
她自是不知,其實祭酒夫人這是預備著帶了王爺女婿,還有長公主外孫女回她娘家,跟人唱對台去。
這與她一向端莊大度、知書達理的祭酒夫人形象實在不相符!內裡的個中緣由,還得從她沒出嫁前說起。
洛西有二劉,美麗又嬌俏。說的就是祭酒夫人劉悅君和宰相夫人劉曼柔。
很多人都知道祭酒夫人和宰相夫人是同族又同宗,卻不知二人年幼之時家住很近,門對著門。
人常言遠親不如近鄰,更何況這兩家不僅是遠親,還是近鄰哩。兩家起初好的就跟一家一樣,直到劉曼柔和劉悅君先後出生,且一眨眼長到了可以說人長短的年紀。
虐緣的起因是祭酒夫人劉悅君的娘是個填房,前頭已故的那個姐姐留下了一子一女,算是嫡出。按理說,劉悅君也算是嫡出。
彆看劉曼柔表麵上和劉悅君好的穿一條裙子,可背地裡卻是不大能看的上她的。無他,不過是嫌棄劉悅君這嫡女嫡的不那麼正,誰讓她上頭還有個異母的姐姐是嫡長女呢。
誰心裡想的什麼,隻要擱在心裡,誰也攔不住。
壞就壞在了那一日。那是劉曼柔的嫡親表姐來做客,三人玩了一會兒,劉悅君就說家裡有事,要走了。
走就走吧,帕子卻忘拿了,這往回一拐,就聽見了劉曼柔正跟她表姐說“她可跟咱們不一樣,她是什麼嫡女啊,她姐姐才是呢,她不過是個填房的女兒”。
劉悅君隻覺自己晴天遭了霹靂,被霹的體|無完膚,說好的手帕之交去哪兒了?
偷偷退走,私下抹淚,可不是劉悅君能乾出來的事。她當下就冷笑了一聲,出現在了劉曼柔的麵前,不顧劉曼柔驚愕的表情,拿起她失落在案幾的帕子,從中間一扯,撕成了兩半,其中的一半狠狠地砸在了劉曼柔的臉上,而後轉身離去。
至此,兩人正式結下了冤仇。
不久,那劉曼柔的爹爹小升一級,置辦了一所大房子,這就搬出了劉悅君所居的那條胡同。
若是兩人至此能老死不相往來,這算是虐緣善了。
可偏偏二人的容貌皆上佳,長到成年,就被族長靈光一閃想出來的“洛西有二劉”的營銷廣告,給捆綁銷售了。
二人皆嫁到了世家大族,不失為一件美事。
可後來偏偏劉曼柔的夫君肖恩祿做了太常,而劉悅君的夫君隻是個祭酒,這就生生被壓了一頭。
這還不算完,到了給兒女們說親的年紀,劉曼柔家的熊孩子肖白鶴看上了劉悅君的女兒楚心妍,要是兩家能結為兒女親家,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可熊孩子要是不熊也就不能叫做熊孩子了,肖白鶴不知打那兒聽說了自個兒親娘和心上人的娘親不怎麼對付,怕他娘不給他提親,自己找了個私媒上楚家提親去了,結果又被劉悅君給打了出來。
可不,祭酒夫人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心道,年輕那會兒那劉曼柔就看不起她,到老了,還讓兒子上門來羞辱。
據說,肖白鶴那一頓挨的頗不輕。
劉曼柔也惱了,她委委屈屈地和肖恩祿過了半輩子,可不就是為了這一雙兒女。
兒子被打,劉曼柔轉臉就回了趟娘家,給兒子定下了娘家的姑娘做兒媳,還特地說了祭酒家的姑娘給她做兒媳她都不要,就相中了老劉家的姑娘。
這就又傳到了祭酒夫人劉悅君的耳裡,又氣了個半死。
到如今,祭酒夫人就想,劉曼柔有一個太子妃的女兒怎麼了,有一個宰相夫君又怎麼了。她還有王爺女婿,王妃女兒和長公主外孫女呢。
至於,太子妃以後是不是皇後,誰敢說太子以後肯定就是皇帝!
哼,誰知道呢!
這就是一定要和宰相夫人劉曼柔唱對台了!
宰相夫人那兒也一個心理,特地囑咐了女兒要和她一起回娘家給她的表表姑母祝壽。
這位,表的是更遠。